无一例外的,赵家那些没有逃离现场的杀手全部被警察带去了附近派出所。
而悦悦、王雅丽和马良也一同被带去了派出所录口供。
尽管马良伤势比较重。
汽车撞击飞溅的碎玻璃伤到了面部,后来在打斗中手臂和小腿分别被凶手刺了两刀,虽然都不是很重的伤,但流了不少血。
悦悦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立刻赶到了派出所。
见到马良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对一个处警的一个副所长说:“我们的人伤势严重,还是先送医院检查治疗。有什么需要问他的,可以到医院去做笔录。”
那名副所长看了看马良,同意了我的建议。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通知了谢军和会馆的办公室主任康丽。
经警方同意,谢军和康丽进来,搀扶着马良出去,坐上谢军的车去了医院。
警方问讯悦悦和王雅丽双方斗殴原因。
悦悦就把李乘风制定的阴谋、在李家发生的冲突,路上第一次遇见的追杀,通通说了一遍。
主审的警察问:“李乘风是谁?”
“就是赵鹏的妹夫,也是赵家的打手头子。”悦悦气不忿地说道。
听说涉及到赵鹏,主审警察和副所长很微妙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很严厉地说:“你们这个火拼与上面两件事情没有必然联系。”
“怎么没有联系呢?我们一路行程串联了三场凶杀,这不是明显一伙人所为吗?”悦悦不服气地怼他说。
“那两件事并不是发生在我们的片区,何况,既然有人追杀你们,我们也没有接到任何报警不是?还是就事论事,先来处理外青松公路烧车、斗殴事件。”
悦悦这边录完口供,警察对悦悦和王雅丽说:“鉴于你们是受害者,身上又不同成都受了伤,你们先回去,案件有进一步突破我们再联系你们。”
“警察同志,这伙人明显属于拦路抢劫,行凶杀人,我们一样你们一定早日破案,严惩凶手,给我们一个说法,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我上前叮嘱办案警察说。
出了派出所,我带着悦悦和王雅丽去了马良医治的医院,她们俩也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
我让康丽安排会馆一个专人负责照顾马良住院,就带着悦悦回家了。
王雅丽也坐着康丽的车回了会馆。
此后一连几天,派出所都没有给我们反馈消息。
我让谢军通过上面的关系去打听。
结果是:派出所会同交警队定性为一场交通事故引发的治安案件。
所长亲自接待了谢军。
他对谢军说:“回去跟你们老板说,现在我们国家正在构建和谐社会,对方也承认冲动犯下了错误,愿意照价赔偿苏岳那台帕拉梅拉轿车和伤者全部医药费,别的,就不要再追究了。领头的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治安拘留处理。”
特么的,这么大一起恶性故意杀人。撞击、焚烧轿车(故意损坏他人财物)案件,就这么轻飘飘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见,赵鹏一定私底下做了工作。
可见赵鹏的势力有多大。
经营了这么些年,社会和官方,我们也积累了一些关系。但跟赵鹏没法比。
看样子,还得找到赵鹏的大罪依据,一举扳倒这个作恶多端的上海滩大鳄,我们才能有安生的日子。
但要想扳倒赵鹏,仅仅靠一些小的违法犯罪事件和证据,是无法达到的。
我又想起了毛则剑和苏奇。原先他们俩来见我,都是信誓旦旦地说掌握赵鹏重大走私犯罪活动。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两个家伙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更没有给我提供赵鹏犯罪的有关线索。
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想着联系毛则剑呢,他却来了。
吃过早饭,我开车带着悦悦来到会馆办公室,刚刚泡上一杯龙井茶,毛则剑贱嗖嗖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想骂他。
“江总,今天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毛则剑讨好地给我上了一支华子,说道。
“尼玛,你给我提供的赵鹏走私线索呢?”我出口没有好气地问。
“那个是你别急,也急不得,那可是一个大秘密,既要谨慎,还必须成功,所以……呵呵,江总,你懂的。”
“我懂你特么……”我差点儿骂出了脏话,最后把后半句话给咽下了。转而说,“你和苏奇,都不是什么好鸟,对你们的话,压根儿就不能信。”
“哎,江总,你可真是冤枉好人了。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说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毛则剑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
“你能有什么重要秘密?爱说不说,不说滚蛋,别在这里打扰我清净。”我把他刚刚递给我的烟点燃,坐在老板台后面抽起来。
“上次袭击你家闺女的那些歹徒,全部被公安机关放了,你还不知道吧?”毛则剑凑上来,故作神秘地小声说。
“什么?放了?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我听了,一口烟呛在嗓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毛则剑得意地笑起来,“震惊吧?那还有谁,赵鹏有势力呗。”
为了让那些歹徒,不,赵鹏的走狗付出代价,派出所长跟谢军说过那些捣浆糊的话后,我和白梅找了她认识的上面一个领导,让他给公安机关的打招呼,一定要严惩凶手,把最初派出所跟我们说的治安案件定性为刑事案件。
没有想到,还是没有做到。
对毛则剑说的话,我不愿意相信,反问:“你的消息可靠吗?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我可告诉你,我给你透露的消息,没有一个是假的。我们的目的一致,就是要整垮赵鹏那老小子。我给你提供假消息,对我们苏总有什么好处?”
“特么的,毛则剑,听你一口一声苏总,喊的比你亲爹都亲。当年跟着我,我对你那么好,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忠诚呀?”我气不过毛则剑对苏奇的态度。
“你可拉倒吧,你那也叫对我好?遇到了危险,你自己跑的比兔子还快,把兄弟往火坑里推……”毛则剑说到这里,停住了嘴里的话。
“所以你恨劳资,就图谋暗杀我?”
毛则剑挥手打断我的话,“你看你,又来,那件事过去多久了,还提干嘛?”
“你过去了,我可过不去!”翻起来陈年旧账,我的心口一阵钝痛。
“你还想杀了我,给你那个女人报仇呀?江岸我可告诉你,如果没有我当年那一刀,你能有今天的财富吗?是我毛则剑成就了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