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傲冰满心羡慕地看着肖军师父新得的短棍,拿在手中比划一番,只觉极为趁手。然而,这短棍在他手里,不过是根黑黝黝、普普通通的金属短棍,可一旦到了肖军手里,刹那间就化作了一根黑白花纹相互交织的古朴杀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听从了父亲元亮的建议。父亲心疼儿子,盼望着他能在此处有所建树、实现突破。踏入天师宫的瞬间,元傲冰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竟与他在元宇宙中所感受的有些许相似之处。颈后的真菌芯片,在这股神秘能量的影响下,使得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泛起酥麻之感,微微震颤,仿佛在与这奇妙的能量共舞。他将这个感受告诉元亮时,元亮立刻建议他留下来。
元亮心里十分清楚,在天师宫时,他并未有过这般感受。并非所有人都能感应到那股神秘能量,可一旦有所感应,便意味着极有可能迎来意想不到的突破。小儿子元风雷年纪尚小,却在元宇宙的世界里玩得如鱼得水,潜力不容小觑。如今,若大儿子能在天师宫获得机缘,那自然是他最期望看到的事情。
自德道人瞧见天师宫地宫之下的模型,内心亦是激动不已。当年自荏道人所隐藏的秘密,或许就深埋于这地宫之下。道家虽在龙国并非显教,却是正宗的本国教派,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被长久封存。倘若能够一探究竟,这无疑是他作为一名道人的最大心愿。
众人强忍着内心对前往地宫的强烈渴望,静静等待沙尔斯带着机甲大师和丧尸猴赶来。
自德道人忍不住开始四处溜达。他爬上校园周边的宝塔岭,居高临下俯瞰,天师宫恰好位于群山环绕的正中央,背山面水,妥妥的风水绝佳之地。天师宫紧邻着省工程学院。放眼望去,群山环抱的大学校园里,密密麻麻全是丧尸,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宝塔岭上矗立着一座宝塔,自德道人朝着宝塔前行。路旁的青石碑清晰地标明,此塔名为高峰塔。十多年前,自荏道长曾陪同他一同登上此塔,往昔的记忆仍历历在目。高峰塔由青砖精心砌就,呈七层八角之态,高约十三米。底层以红砂石与麻石层层垒砌而成,设有大门可供人自由出入,门额之上刻有 “屹镇重离” 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塔内甬道蜿蜒曲折,若沿着它盘旋而上,便能径直抵达顶层。
一路上,不时有零星的丧尸突兀出现,自德道人手中斩邪雄剑挥出,将这些丧尸一一斩杀超度。待来到塔下,抬眼望去,七层宝塔的每层走廊之上,都已长满了繁茂的杂草与树木,与当年相比,更添了几分古朴沧桑之感。
正当自德道人专注地欣赏着塔门额上的石刻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塔旁的大树后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了塔后。自德道人当即高声喊道:“谁在那里?不要害怕,我是道门中人。”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应。他神色一凛,迅速拔出斩邪雄剑,剑身寒光闪烁,朝着塔后步步走去,口中继续说道:“出来吧,我已然瞧见你了,不要怕,我是山下天师宫自荏道长的挚友。”
“原来是同道中人,我这便出来。” 一个女人银铃般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从塔后悠悠传来。
只见塔后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个道姑,自德道人只觉眼前陡然一亮,仿若被一道天光闪过。这道姑面容绝美,肤若凝脂,眉眼间天然地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出尘气质,恰似春日里灼灼盛开的繁花,明艳不可方物,却又不失淡雅清新之态。一袭月白色道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行走间,衣角轻轻摆动,带起丝丝缕缕的清风,仿若裹挟着山间的明月与星辰,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便沉醉其中、移不开视线的独特韵味。
自德道人心中一凛,不敢直视,急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说道:“贫道自德,冒昧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那道姑莲步轻移,微微欠身回礼,声音轻柔,恰似被月光温柔浸润过一般,皎洁而又柔和,缓缓说道:“贫道灵竹,不知自德师兄从何处而来?又欲去往何方?”
自德道人微微一怔,旋即答道:“如今这丧尸肆虐的末日,我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路过天师宫时,自荏道长不知去向,心中满是怅惘,便想着前往高峰塔,追忆往昔与自荏道友一同走过的岁月。不知灵竹道友可曾认识自荏道长?” 自德道人心中暗自疑惑,这道姑怎会在这末世之中安然现身,瞧她模样,全然不似经历过末日磨难,反倒像是日子过得颇为惬意。
灵竹道姑莲步轻移,回首间,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朝着自德道人伸出一只如柔荑般的玉手,轻启朱唇:“道长,请随我来。” 语罢,便款步走进塔里。
自德道人望着道姑那袅袅婷婷的背影,一时竟失了神,双脚仿若不受控制,下意识地跟随着她踏入塔内。
这高峰塔塔外部看起来破败之相,踏入宝塔内部,却被布置得精致而巧妙,螺旋状的楼梯由温润的白玉石砌成,每一级台阶边缘都雕刻着精美的卷草纹,细腻的纹路在指尖滑过,仿佛能感受到工匠的匠心独运。墙壁上,一幅幅用金粉绘制的壁画熠熠生辉,画中仙风道骨的仙人、灵动飘逸的飞天,姿态各异,栩栩如生。琉璃吊灯高悬,柔和的光线透过五彩琉璃洒下,为整个空间染上了梦幻的色彩,将每一处细节都映衬得更加夺目。
自德道人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仿若置身梦境,他拼命挣扎,试图从这场迷幻中苏醒。就在这时,灵竹道姑款步走到他身前,一阵淡雅的香气悄然袭来,恰似春日微风拂过花海。她那水汪汪的双眸凝视着自德道人,恰似一泓清澈的春水,波光粼粼间,自德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