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钟表一直在转着，很快一小时就过去了，已经有两位志愿者在这段时间里苏醒了，可剩余的三位志愿者仍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科研组长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这样吧，再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他们还是没有醒来，只好把他们作为植物人处理了。”
“我知道了。”
“报告！二号志愿者的心率加快！”
谢慕柔立刻朝着二号志愿者望去，他的身子剧烈地抖动着，他的双眼紧闭，但脸上却有一种不寻常的苍白，几乎透明。
一丝丝血液从他的七窍流出，很快他的脸上全是猩红的血液。三秒后，二号志愿者的不再动弹，彻底死了过去。
“报告……二号志愿者宣布……死亡……”
“该死的！”谢慕柔的拳头重重地锤在单面镜上，就连子弹都打不透的单面镜，此刻出现了一丝裂纹。
“明明他就要挺过去了！为什么！我就不该让这些少年参加‘临光’计划的人体试验，这对他们不公平……”
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谢慕柔站在那里，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中映着同二号志愿者安详却无生气的脸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千钧。
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种痛楚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与她心中的哀伤共鸣。
谢慕柔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种无法改变现实的绝望几乎要将他吞没。她想要做点什么，想要挽回些什么，但最终只能站在那里，默默地承受这些少年因自己而死去的痛苦。
“抱歉，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了。”谢慕柔抬手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无力地说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谢慕柔情绪失控，即便当年天灾出现的时候，她作为指挥官也时刻保持对冷静。可现在，作为“临光”计划的总责任人，面对三位少年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依旧无法接受。
科研组长轻轻地拍了拍谢慕柔的后背，轻声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们做出的奉献，除灾师会永远记住的。”
谢慕柔低着头，不再说话。
“报告！一号志愿者有苏醒的迹象！”
谢慕柔立刻抬起头，望向一号志愿者。她的印象很深刻，一号志愿者就是那位拥有两位人格的少女，名叫许念。
许念缓缓地睁开眼，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我这是在哪里？”
听到许念的声音，梓涵兴奋地说道：“许念？是你吗？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许念？谢天谢地你没有事。”听到许念的声音，灵心中的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
“灵？梓涵？我这是在哪里？”
“我们现在在实验室，正在进行‘临光’计划的人体试验。”
“一号志愿者，请问你是否有感到身体不舒服或者是身体异常的情况。”
谢慕柔的声音从实验室里传来，但语气听起来有些哽咽。
许念回答道：“没事，就是脑子有些昏昏的。”
“好的，现在请各位保持安静，并时刻保持着清醒，还剩下最后一位志愿者还未醒来。”
谢慕柔关掉手里的麦克风，房间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事实上，十分钟早已过去，至于那位没有醒来的志愿者，大概率是再也醒不来了。只不过在场的各位都没有提醒谢慕柔，他们和谢慕柔一样，心里还抱有着一丝丝的希望，哪怕这点希望更渺茫。
谢慕柔时刻望着最后一位志愿者，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最后一位志愿者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谢女士，半小时过去了，我们……”
谢慕柔打断科研组长的话，说道：“我知道了，最后观察他们半小时，确保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临光’计划的人体试验就到这里。”
“我明白了。”
“临光”计划人体试验，总计耗费五小时，总计十位志愿者参加。死亡人数为四人，成功醒来的人数为五人，剩余一名志愿者失控，生死不明。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浓稠，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只能勉强渗透进来，给房间铺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调，使得一切看起来都失去了活力。
这个结局，每个人都不想看到。但现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他们必须要接受。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这个残酷的结局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确实，这些除灾师高层是自私的，如果让一级除灾师或者准级除灾师，按照他们的实力和身体素质，他们应该能挺过“这次的人体试验。但这些决议被否决了，他们担付不起这个损失。
记录在案的一级除灾师全世界只有一千位左右，并且每一位一级除灾师都肩负起作为队长的职责，守护一个城市。
他们不敢让这些一级除灾师去参加“临光”计划的人体试验，他们不知道这些一级除灾师到底能不能挺得过去，即便他们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挺得过去，但这些除灾师高层依旧不愿意让他们去参加。
他们的目光比任何看得都要全面，不能让高端的战力有丝毫的损失，所以他们才招募了三级除灾师参加“临光”计划的人体试验。
拒绝让一级除灾师参与“临光”计划的人体试验这个提议，还是谢慕柔提出来的。
当消息公布之后，很多人心里都明白，除灾师高层是想把这些三级除灾师作为小白鼠进行实验，等实验成功了，再把实验成果应用到一级除灾师和准级除灾师身上。
但他们没有去抗议除灾师高层的这项决议，因为他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个严峻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的办法了。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上千位三级除灾师报名了“临光”计划的人体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