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很多都是童子功,当年她那个师父破格半路收她,也是看在这一些天分上。
“原来如此。”张海峡放下了筷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有幸能听到若言你唱一曲。”
“我........”
“天冷,若言,戏曲很废嗓音。”张启灵打断了林若言的开口。
张海峡想得美,她还没为自己好好唱过。
“我不唱戏,没那身行头,也唱不出那种韵味。”林若言并没打算唱戏。
“不过林叔你的二胡拉的真是如泣似诉。”张海峡的家中没想到乐器还挺多的。
听到林九询问有没有二胡,他干脆让下人带来了好几样乐器。
林九听到林若言的夸赞,不禁面有得色。
被旁边的石坚看到又冷哼了一声,就显着他了。
“我来一首有戏腔结合的一首歌吧。”就连小哥都来了一段很阳武的招式。
林若言想了想,没有乐配也好听,又有戏声的,就那首牵丝戏了。
里面的一些话也很想唱与小哥听。
张启灵闻言,脸色今晚第一次拉下。
若言还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唱过歌。
张海峡似是不经意的含笑看了一眼张启灵。
“...谁持美扬威...”林若言的目光看向了张启灵。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兰花指捻....”
戏腔与新颖的歌曲结合,与时下的歌曲戏曲都不相同,让人耳目一新。
“林姐姐,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我学识有限,形容不上来,就是感觉华美。”
林酒儿更多的天分还是在酿酒上。
“我是拾人牙慧,这首歌是叫阿杰和银临的两位大师所唱,不过以后不管是戏坛还是歌坛都是百花齐放。”林若言解释道。
这些歌词虽听着像是跟傀儡戏有关的,但在唱一些唱词时,若言看向的是他。
其中的情意诉说,在场的人无不看出。
笑意又重新出现在了张启灵的脸上。
几人节目,最后以张海峡的古琴曲独坐幽篁里收场。
林若言特意拿出了拍立得分别给几人都拍了照片,还有一些合照。
最后所有人又转移到了光线明亮处,在教会下人后,拍了一张大合照。
水榭曲桥的烟花也一一在几人手中放出。
张启灵揽着林若言的腰身,抬头望向空中绽放的五光十色。
这是他有生以来,记忆中最绚烂的颜色。
可惜,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的愿望,只是愿望。
身后的张海峡将目光从他们相依的背影中收回,望向他手中放出的烟花。
离开海言的十一年中,这是他第一次不算孤独的除夕。
不知此时的海言会在哪里,如何度过这一天人间团圆的日子。
这一晚的高兴之下,张启灵没再提回酒店。
等到初三时,石坚跟林九该教的都教了,就带着那些照片与他们告辞。
而这时,林若言他们两人的小家也完全收拾好了,也与张海峡告别。
“不再多住几天吗?”
“不了,海峡,已经叨扰你很久了,下次有机会再聚。”林若言对他挥手。
张海峡心下苦笑。
叨扰,怎么会是叨扰?
却也只能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下一次的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林若言他们两人回到了那座虽小却很温馨的小院,如同平常夫妻一般,按着习俗做一些小家该做的事。
但很可惜的是,显然她这种人是做不来像样的饭菜。
倒是张启灵越来越像模像样。
惯常拿刀的手即使换成菜刀也游刃有余。
“小哥,你说那些左邻右舍会不会说我是个懒媳妇啊?”林若言坐在灶火旁看着穿着罩衣的他在炸丸子。
生活也是厉害,硬生生将小哥这个冷面郎君逼成了热面郎君。
想到这就噗嗤一笑。
她前几天亲戚到访,大冬天的早上又冷又干,她赖在暖和被窝中也不想起来。
每次要不就是小哥起来做早餐,要不就是他出去买早餐。
遇到过几次左邻右舍不怕寒冷在唠嗑的大妈,见他长的俊俏,就忍不住拉住询问有没有成亲。
得知成亲后,又没怎么见林若言出去买菜,两人又是大过年的搬过来,怀疑他们是私奔跑出来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张启灵脸色发黑,回来说与林若言听的时候,让林若言笑的乐不可支。
他们两人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怀疑是不是私奔的一对小情侣了。
“我们日子是过给自己的,理他们作甚。”张启灵见丸子炸的金黄,满意的捞出放在一旁的海碗中。
又立马来到林若言身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在灶火上褪了一根木柴。
“火要小一些。”
等他刚回到油锅旁,就听到院子中掩着的木门“吱呀”一响,有人进来的声音。
从这几天已经挺熟悉的沉重步伐中,不用出去看,也知道是右边一墙之隔的黄大娘。
黄大娘是跟着女儿女婿生活的,在这条巷子中也很自来熟,说是包打听也不为过。
也给两人指过哪的东西物美价廉,劝他们省着点花。
女婿在街头做着一份炸油糕的生意,她在家为两人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外孙。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有时候林若言出去时,只要没下雪,在饭点的时间,她都是端着碗,坐在门檐下吃饭。
“张小子,炸丸子呢,哟,还是肉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今天都初九了,也没见你两口子燎锅底,我寻思着你们是不打算办了,虽说这年头富裕的人少,是该省钱。
将来你们小两口有孩子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但我琢磨着迁乔之喜,作为邻居也多少要表示一些,正好我这女婿的炸年糕可是一绝,我拿这炸年糕与你们的一换,也算应景。”
黄大娘后面梳着一个小攥头,用一个菱形的铜钗挽着,整身收拾的很利索。
说话间将她手中的年糕放下,就要去端张启灵刚炸好的那一大海碗肉丸子。
可惜她没端起来。
碗被张启灵冷冷的用捞丸子的竹笊篱按住。
林若言看她端来的年糕,好家伙,最起码隔夜的,还有可能是她女婿卖剩下的。
软塌塌的,原本的金黄也是泛着白色。
“这...张小子?”黄大娘本以为年轻人脸皮薄,他们两人看着一脸富贵之相,不会计较这些。
想到大冷天独自坐在屋檐下吃饭的黄大娘,林若言心下叹了一口气。
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虽然她自说自话的行为很惹人厌烦,但他们在这里住不了太久,不过一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