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姆一发话，学生们只互相看了几眼，就立刻朝着原本要去的方向小跑着离去。
“不给些惩罚，他们不会吃教训的。”斯内普轻哼一声，觉得布索姆在面对学生的时候，总是有些心软。
布索姆却摇摇头：“他们已经记住了，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跑太快。”
她不是心软，而是想给学生多一次机会。况且放假的休闲日子，突然被逮住扣分或者禁闭，也太扫兴了。
布索姆也是从学生时候过来的，大的校规没有违反几次，但私下也没少跟着学长学姐们出来胡闹。能看到学生们热闹活泼地在城堡里撒欢，布索姆的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只要不在楼梯上跑跳就行了。”布索姆意有所指，说的无疑是之前莫罗教授从楼梯上摔下去，扭伤脖子又摔断腿的事。
虽说有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的恶咒加持，但从楼梯上摔下去会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布索姆刚刚说的——注意安全。
提及莫罗教授，布索姆就想到他如果在这个学期出事，斯内普又要给他代课，不由侧头把斯内普看得久了些。
斯内普疑惑地学着她侧头：“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学长太忙了，好多事情都被推给你。”布索姆有些郁闷地说道，“校医院的魔药靠你熬，魔药课你也要教，还有给黑魔法防御术代课……我说了帮忙你又不肯。”
“你帮我批改作业，这就足够了。”斯内普重新看回前方，嘴角却轻轻上扬。
忙碌那么多事情确实会感到疲倦，但每当斯内普看到布索姆帮自己批改完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哪怕只是其中的几摞，他也会感到浓浓的慰藉抚慰在心头。
而且，如果不是他忙的话，邓布利多教授很可能会把那些事情推到布索姆的身上——斯内普宁可自己一个人忙碌。
五层的距离虽然略远，但两人一路聊过去，竟是很快就走到了。
石兽掀起它石雕的眼皮，看了布索姆一眼，直接跳到一边：“只许一个人进。”
“我没想上去。”斯内普刚说完，就听到布索姆在自己身边轻笑一声，他有些不解地转头，“怎么了？”
和石兽对话很好笑吗？
“这场对话有些耳熟啊，学长。”在布索姆的记忆里，斯内普与石兽似乎也有过一次类似的对话。
算算时间，应该是他们改良成功欢欣剂后的某个时间，邓布利多教授让她去办公室一趟。同样是斯内普送她，同样是石兽说出只能一个人的话。
再具体的布索姆就回忆不起来了，她的记忆力还没有好到能记住曾经听到过的每一句对话。除非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而她之所以会在此时发笑，纯粹是因为斯内普反驳石兽时候的语气，和记忆中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斯内普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布索姆走向楼梯，在石兽跳回来之前，冲斯内普挥挥手：“回去吧，学长。”
不给斯内普回话的机会，石兽快速跃回来，挡住两人交集的视线。
“回去吧，斯内普教授。”
石兽的学舌让斯内普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它以为它是布索姆吗？
石兽的隔音效果要比办公室门好太多，布索姆还没有走上去，就已经听不见斯内普在说什么了，但是她能听见楼梯上方来自办公室门后的、邓布利多教授的踱步声。
听起来并不平静。布索姆下意识地判断着。
“布索姆。”邓布利多教授主动打开办公室的门，微微低头俯视布索姆向上而来，直至两人站在面对面的位置，他的视线才缓缓放平。
他的眉心有些红，或许是觉得苦恼后用力地捏过那里，但他还是冷静着语气，问布索姆要喝些什么。
“清水就好，教授。”布索姆没打算把这里当成猪头酒吧的吧台，除了清水，其他的果汁和饮料都不会是正常的甜度。
邓布利多教授就给布索姆倒了一杯清水，看她喝了两口，才长叹一口气：“我想我需要你去做一件麻烦事了。”
麻烦事？能从邓布利多教授的口中听到一件事情被形容为“麻烦”，这可不常见。
布索姆的右眼皮突然快速跳了两下，这让她直觉不会是什么容易达成的事情。但她还是咬了咬舌尖，问道：“您先说说是什么事？”
说着，布索姆的眼神瞥见墙壁上好奇之意都快要溢出来的校长们，它们都快爬出来了，但好像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布索姆的心一下就缩得更紧了。
连校长们的肖像画都不能知道的事情，却被邓布利多教授拜托给了她？连之前哈利疤痕的异样被她说出来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都没有避着这些画像。
“我需要你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向他打听一件事情。”邓布利多教授闭了闭眼，“不过在我告诉你是什么事之前，我可以先回答你心里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邓布利多教授在得知布索姆提前返校的时候，就猜到她会来问自己什么。不过他也没打算瞒着布索姆，或者说，只打算不瞒着布索姆一个人。
“那么我就直说了，教授。”布索姆端着茶杯的手突然颤抖了下，这是她身体最直接的反应，但她其实觉得自己的情绪和语气都挺平静的，“哈利的疤痕……到底和伏地魔有什么联系？”
邓布利多教授后退半步，像是想靠在什么上作为支撑，但他距离办公桌还有一段距离，他的身后空无一物。他还是站定了：“我知道你要问我这个，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关系着我让你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原因。”
“我在哈利的脑袋里发现了一片不属于他的灵魂。”邓布利多教授扔出一道惊雷，这道雷直直地向布索姆劈去，她的脑中都轰隆一片，邓布利多教授接下来的话却一句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躲避不了，“那片灵魂是属于伏地魔的，只是一片很小的灵魂碎片，但确确实实地，将哈利与伏地魔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