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星接到了来自余恩的求救电话。
“大哥，你啥时候回来，求求你快回来吧…”
余恩喊着的同时，背景声都是小孩。
狸娇娇听见了，她突然想到展览馆那一片寂寥的场景。
那里缺了“人气”。
这时国内的摄影比赛刚起来，除了学校里的教授没多少人拿过国外的奖项。
狸娇娇一个女人坐在一排男人的中间。
只要她举牌打高分的作品，离她最近的那几个男人就会打低分。
比赛打分环节过半，她身后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和她说：“白女士，我理解你经常得奖，是个会拍照的，可也不能净给一些不入流的人打高分啊！”
男人边说边和身边人指点她给的分数。
“你们看这个锄地的照片哪好看了？”
“看这农民工…啧拍照的人没上过大学吧？”
“……”讨论声时大时小。
每个都带着一个身份牌子，狸娇娇回头看了一下男人的名牌。
“黄先生，这入不入流、入哪的流才是入流？有个标准吗？”
狸娇娇停下说话声音不大，偏偏周围引得周围人注视。
被叫黄先生的是G大的教授，主教摄影理论。
“白女士，你没在大学当老师，自然不知道这套规则，这并不怪你可是…”
狸娇娇眼神直直地盯着他，黄教授霎时忘记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我没当贵校的老师，不代表没有当评委员的资格，这些作品构图、色彩、角度一流，需要什么样规则来指导分数吗？”
狸娇娇看着那些她打的高分作品：“黄教授不会是歧视学历吧？”
在场有10个评委，不少评委甚至没上过学，是因为拿到一些大奖，所以被邀请来做评委。
黄教授当然不敢戴这么大的帽子，谄媚一笑：“我只是担心白女士年龄小，忘记规则罢了，怎么能说我歧视呢？”
在场有不少人比他更有话语权，可不能得罪。
“年龄小？您今年贵庚啊？看起来您今年四十有五，正是闯荡的年纪吧？准备拿下国内电影电视哪个大赛的金奖啊？”
一连串的发问，让黄教授哑口无言。
“诶哟，人有三急，借过借过，要去洗手间”
他就这么离开了，让狸娇娇都有些疑惑，她还以为这个教授多有骨气呢。
余向星没有入场票在外面等着她。
“娇娇，这G市好像有很多好吃的，我们一会去吃饭，明天去玩坐游船怎么样？”
狸娇娇只想赶紧回去给她的展览馆招学生，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们去吃东西吧，如果你想去玩游船，那我们明天上午去，下午回S市。”
余向星有些讶异：“这么快回去吗？”
他还以为要很久，跟余恩说至少三天才回去。
余恩那惨惨的声音他都还没忘。
“不早点回去，余六不闹了？”
“闹就闹吧，一年来这才逮着他一次。”
狸娇娇回到去就把展览馆一处空展厅围了起来。
“娇娇姐，你买这么多学生桌椅干什么？”
“招学生，教摄影”
吕青青上了高中之后学业加重，来找狸娇娇的次数变成了一周一次。
今天知道她从外地回来了，赶紧从家里跑来。
因为阮禾的事情，触发了她想到女孩子如果要向上，是不是应该给更多的机会给她们选择要向上爬还是要向上走。
人都有野心，她不会看不起以身体换取利益的人，因为她隔壁的狐狸洞里就有不少靠精气修炼飞升的，但至少别像阮禾那样，连人都不做了。
“娇娇姐要开班？我也来！”
余恩一马当先去给她站台，比余向星还要快。
“你让开！来什么来”余向星把他挤到后面去：“老婆，那个隔离墙和玻璃推拉门我都做好了。”
“辛苦啦”狸娇娇悄悄亲了他脸颊一下。
余恩可不管先不先的，给展览馆宣传就能把武馆的学生引一点过来，他不就轻松了吗！
“我真是个天才！”
想干就干，余恩第三天就找到了机会，杂志社采访他的时候，他把人带到了展览馆门口拍宣传照。
有媒体的宣传很多人都知道了摄影展览馆免费教摄影，纷纷来展览馆。
狸娇娇最后招了18个学生。
有两个是男生，原本她只打算招女生最多12人，残联的人上门来问她能不能收两个聋哑的男孩子；
残联的工作人员想着两个男孩，白娇月应该会收，他们聋哑，可也能干活。
狸娇娇反问工作人员：“除了这两个，你们觉得还有哪些适合学摄影？”
“还有几个女孩”
“你们打算给女孩找什么工作？”
“一些店铺的售货员、酒店客房服务员之类的”工作人员心里有些打鼓，问这些不会是男孩也不收吧？
他们残联里太多要帮忙安排工作的了，符合白娇月招生的目标只有这几个。
“符合的都送来吧”狸娇娇拍板决定。
她破例收了6个聋哑的孩子，4女2男。
送走残联的她转头就拿出账本算钱，要多买6台摄影机，这个月收的租金似乎不太够…
不止钱的问题要解决，她还要学习手语。
残联里未成年的可怜孩子很多，残联的工作人员负责给这些孩子找一些社会上的职业培训，期待他们能学成一些谋生本领。
狸娇娇分开了两套教学办法，聋哑孩子她主要教如何靠拍照赚钱，时常带他们去公园帮人拍照赚钱。
其余的她便教镜头里的美学，让他们领会世界里细枝末节的美。
“娇娇，你老是陪他们…”
“好啦好啦，明天春节我和你一起过节”狸娇娇已经习惯了余向星偶尔的小抱怨。
“今晚煮红烧肉给你的，其他人是葱花豆腐汤和南瓜炒肉”
“谢谢余大厨，走啦”
很多学生白天需要上课，晚上才有时间，余向星会给这些学生准备晚饭。
按照他的话来说“主要是给娇娇的，其他人就是顺手的事”
狸娇娇因为原主的身体原因，去不了远的地方，她带的不少小孩都成功靠着摄影见识到了更精彩的世界。
在这个小世界的第五个春节是在展览馆过的。
狸娇娇这个小包租婆用租金扩建了展览馆，余恩布置了花海向吕青青求婚。
“怎么这么多菊花？”
狸娇娇推开四楼顶层的阳台门有些震惊。
红黄紫橙各种菊花一盆盆按照固定位置摆放。
余向星进来看到也愣了一下…
这小子咋就不能忘记菊花了。
“娇娇姐，这花又好看又老老的”吕青青搂着她，她都不想看见余恩的脸了。
为什么别人的求婚都这么浪漫，她的就那么让人刻骨铭心…
“青青，你愿意嫁给我吗！”
余恩拿着玫瑰手捧花单膝下跪。
“嫁嫁嫁，快走吧你”
吕青青接过捧花去了二楼。
二楼展厅是狸娇娇布置的，有各色玫瑰和进口的郁金香。
对比顶楼这里的花海更浪漫梦幻。
“余恩，刚才的不算，你跪在这再说一遍”
吕青青让师妹重新打开摄影机。
她是白娇月教的第一个学生，所以在这她就是大师姐的存在。
余恩愣了一下：“青青不喜欢刚刚的吗？”
“你看我的脸，像是喜欢的吗？”
吕青青指着自己，她今天特地请人画了个粉扑扑的妆呐！
狸娇娇偷偷笑着。
“老婆，还好我当初没听余恩的建议”
“他建议你选菊花？”
余向星点了点头：“那时候去花市选花，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菊花…”
那时候要不是那老板劝他，他说不得也会选菊花，他那会对花真没什么研究。
狸娇娇憋着笑，余恩的喜好也太独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