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杰西卡平安无事的从空间通道走出来后，留守在岛上的众人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虽然疑问仍有很多，但胜利是值得庆祝的。
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当煞风景的那个人。
在将一组成员的肉身送过去后，艾蕾娜低下了头，看向跪坐在地的苏菲亚。
“这是学者的第一次失算。”她轻声说道：“值得纪念的一天。”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苏菲亚低垂下了眼帘，“推动世界发展的终究还是理性，感性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你是依靠理性坚持到现在的么？”
苏菲亚：“……”
艾蕾娜笑了笑，俯身坐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我们。”艾蕾娜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围绕在杰西卡身边，说说笑笑，问东问西的众人，“在取得了一点微小成果后，我们总是会像这样聚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放声大笑。”
“我还记得实验结束后，露易丝把你抛向空中，欢呼庆祝的那一幕。”
“我还记得爱华斯违背教典，跟你拼酒，然后被教皇训斥的那一幕。”
“我还记得多萝希亲自指导你，然后被你气的脸色通红，骂爹骂娘的那一幕。”
“我还记得你拉着艾米莉一起逃课，跑去海曼的赌场被我抓包的那一幕。”
“我还记得你欺负维克，把他养的狼群藏在投影后面，给他吓哭了的那一幕。”
“这些，我都还记得，我们也都还记得。”
“但你呢，夏洛特，你还记得么？”
“…我……”苏菲亚想要给出回答，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即便脑海中没有一丝与之相关的记忆，理性依旧在制止她给出否定的答案。
所以苏菲亚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她不记得那些温馨的过往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我讨厌现在的你。”艾蕾娜轻声道：“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就像一台机器一样。”
“诚然，为了延续这个世界，你确实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夏洛特，我们是人。”
“一个只知道埋头搞研究，无血无泪，不在乎他人生死，甚至连最基本的哭与笑都做不到的人，还能被称为人么？”
苏菲亚张了张嘴，想要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人。
但艾蕾娜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抢先开口道：“我曾是帝国的首席科学家，主攻项目就是生命科学，你想跟我探讨这个？”
苏菲亚：“……”
“…等给艾蕾吉亚扫完尾，回家看看吧。”艾蕾娜站起了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裙摆，“你来找武德他们，为的不就是这事么？”
“你不跟着？”
“有些事，有些人，需要你自己去面对。”艾蕾娜轻声回道：“但在回去之前，我建议你跟武德他们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
刚刚跑过来的武德，眨巴着闪亮亮的大眼睛，“出什么事了？”
艾蕾娜斜了眼跪坐在地上的苏菲亚。
“…我有事情想请你们帮忙。”苏菲亚沉默了一瞬后，开口道：“帮我解决一些问题，取回…一些东西。”
武德呲着牙挠了挠头，“我倒是不介意帮忙，但这事我自己说了不算。”
苏菲亚猛地抬起头，瞳孔有些颤抖，“你…愿意帮我？”
武德点了点头。
“你不怪我么？”
“怪，为什么不怪？”武德双手抱起了胸，“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骗了我们，甚至还试图利用我们的感情。”
苏菲亚张了张嘴，“那你还…”
“因为歌迪亚跟我们说了，你有苦衷。”武德打断道：“她说曾经的你不是这样的，所以希望我们能原谅你这一次，她愿意为你做担保。”
“而且从客观角度上来说，你确实是帮到我们了，就是行事风格让人感觉有点恶心而已。”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我的朋友们可不一定。”
武德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后，“所以你想求我们帮忙，搞定我没用，得搞定他们。”
苏菲亚抿着嘴，点了点头。
艾蕾娜见状，轻笑了一声，抬手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明白了就跟我一起过去打个招呼，歌迪亚已经看你看了好半天了。”
…………
当武德带着艾蕾娜和苏菲亚回来的时候，发现众人正围在杰西卡身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武德颇为好奇的凑上去，拍了拍日奈的肩膀，“出啥事了？”
“…大事。”日奈扭过头，神情复杂打量了下武德，“有两个杰西卡。”
武德：“……？”
艾蕾娜：“……？”
苏菲亚：“……？”
日奈见状，轻叹了口气，给他们仨挪了个位置出来。
武德三人立马走了上去，然后就看到了惊为天人的一幕。
只见红发杰西卡正站在一旁解答众人的疑问，另一个金发杰西卡正坐在地上，跟香克斯掰手腕。
这一幕给武德三人都看傻了，就连见多识广的艾蕾娜和苏菲亚此时都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阿尔宙斯在上啊！！！”
武德捂着脑袋大喊道：“怎么有两个杰西卡？！”
“小点声！”金发杰西卡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武德一眼，“喊什么喊！没见过美女么？”
被吼了一嗓子的武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她态度怎么这么恶劣？”
“你说谁态度恶劣？！”
金发杰西卡左手一个用力，给香克斯掰倒后，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黑底猩红的眼眸和无风自舞的金发极具压迫感，给武德冷汗都吓出来了。
而就在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红发杰西卡侧过头，轻声道：“老实点。”
金发杰西卡：“噢。”
武德眼睛一下就瞪了起来，但还没等他发问，一旁的苏菲亚就失声大喊道：“恶念体？！”
众人：“…什么？”
苏菲亚没有回答，而是挤出人群，绕着金发杰西卡转了好几圈。
有些受不了了的金发杰西卡不耐烦的道：“你tm看够了没有？”
话音刚落，她就被红发杰西卡拍了下脑袋，“注意言辞，不许说脏话！”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苏菲亚停下了脚步，脸上是难以遏制的兴奋，“一个有理智，可以交流的恶念体。”
说完，她扭头看向红发杰西卡，“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那么做到的呗。”红发杰西卡干笑了两声，“我俩本来就是一体的，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不，这很稀奇。”艾蕾娜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恶念体是由纯粹的负面情绪构成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一个人的倒影。”
“你tm说谁是它呢？”金发杰西卡眼睛一瞪，“老娘这么大的x子，你看不出我是男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红发杰西卡强行拉回了身子里，估计短时间内肯定是出不来了。
“个人行为不能上升到集体。”红发杰西卡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还请各位忘记刚刚的粗鄙之语，那不是我说的。”
众人立马把头点的跟触电了一样。
而就在艾蕾娜打算继续解释的时候，莉莉丝开口说话了。
“我说各位爷，你们就这么着急谈正事么？”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附近的伤员们，“金火只能治伤，但治不了断胳膊断腿。”
“米霍克和我老哥可没有武德的超速再生，所以咱能不能先处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