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奈闻言一愣,随后便仔细打量起了这位名叫奎因的女子。
她身高大约一米七三左右,皮肤白皙,面容秀丽,身穿紫色的女式西装工作服以及黑色高跟鞋,耳垂处还佩戴着闪闪发亮的耳钉。
高高盘起的黑褐色微卷长发,搭配上那严肃高冷的神情,一股身居高位的女强人气质扑面而来。
纤细狭长的耳朵则表明了她的种族身份。
看样子毛利并没有撒谎,他确实有个精灵老婆。
“看够了么?”奎因冷漠的开口道:“看够了就赶快收回能力,还是说要我代劳?”
回过神来的日奈连忙道了歉,随后抬手一挥,撤回了自己的能力。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向奎因,想问一些问题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奎因似乎并不想搭理她,直接迈步跨越了人群,走到了卫生间里。
而刚刚打完报警电话,转过身的毛利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的就想开口呵斥,但当看清眼前人的样貌后,却立马缩了缩脖子。
“你…你怎么来了?”
奎因没说话,冷哼一声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狠狠的甩到了毛利的脸上。
这张纸正是看板娘的招募传单。
日奈:“……”
她明白奎因的态度为什么那么恶劣了。
有这么漂亮的妻子,不想着好好哄人家,反而还给自己的事务所招募年轻貌美的看板娘。
这换谁谁不生气?
但日奈也是真委屈,要早知道毛利有老婆,她才不会来趟这个浑水。
现在搞的她好像是小三一样,这都tm叫什么事啊!
站在卫生间里的毛利一脸尴尬的拿着招募传单,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奎因则懒得跟自己的蠢丈夫计较,在看了眼渗到地砖中,流的满地都是的鲜血后,她抬手把毛利扒拉到了一旁,走到了隔间前。
一位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女性尸体正瘫坐在坐便上,低垂着脑袋。
鲜血从被割开的喉咙处缓缓滴落,而沾满鲜血的锋利厨刀就掉落在她的脚边。
死因和凶器都有了眉目。
昂贵的手提包和叠好的外套被放在隔间的角落中,没有沾染上一丝鲜血。
在外套上还摆放着一张白色纸条,一看就应该是关键线索。
谋杀?
…不太像。
这个咖啡厅人气很高,现在正是下午茶时间,人流量大的很,很难想象会有蠢货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杀人。
但自杀似乎也有点说不通,因为割喉自杀除了极其痛苦之外,还需要巨大的勇气。
面对近在咫尺的寒冷刀锋,恐惧和畏缩是绝大部分人的本能反应。
她的手会颤抖到连刀都握不住的地步,更别提割开自己的喉咙了。
想到这,奎因的眉头不由得微蹙了起来,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毛利。
“有什么看法?”
“自杀。”毛利想都没想,立刻开口道:“一眼就能看出来。”
“…理由?”
毛利抬手指了指那张白色纸条,“那东西十有八九是遗书。”
“万一不是呢?”
“绝对是。”
“主观意识这么强烈,你怎么当侦探?”
“跟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案例的你不同,我见过的实例更多。”
毛利一边说,一边看向隔间中的女尸,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芒,“类似的自杀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奎因眉头一挑,刚想继续说话,就被急促的警铃声给打断了。
在一阵喧闹过后,数位身穿蓝色警服的人走到了卫生间中。
日奈也想趁机跟进去,但却被警员给拦住了。
“无关人士,禁止进入。”
不会通用语的日奈向毛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让她进来吧,她是我新招的助手。”
为首警员闻言一愣,看了看一脸不爽的奎因后,对毛利瞪起了半月眼,“你小子真是…”
“哎呀,通融一下嘛,梅格雷警部。”
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梅格雷大手一挥,让部下把日奈放了进来,随后开始安排警员勘探现场,对周边人士做笔录。
在花费了点时间,了解了下情况后,穿着防护服的警员将那白色纸条拿了出来。
毛利立刻戴好手套,接过了纸条,并将其在众人面前打开。
那上面只有两句简短的话。
‘这只是一场梦。’
‘我该醒了。’
轻声念了一遍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后,日奈抬起了头,“这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毛利沉默了一瞬,收起了纸条,看向眉头紧锁的梅格雷警部。
“这是这个月第几起自杀事件了?”
“第五起。”梅格雷回道:“而且遗言都大差不差,几乎都在强调‘梦’这个字眼。”
奎因眉头微蹙了一下,“你们这就确定是自杀了?”
“作为凶器的厨刀是今早刚买的,上面没有别人的指纹和皮肤组织。”梅格雷一边说,一边将报告递给了奎因,“死者生前来到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喝完就进了卫生间,再没有出来过。中途没有人听到异响,更没有人进去过卫生间。”
“在五分钟后,第一目击者发现了尸体。”
日奈想了想道:“第一目击者的嫌疑不是很大么?”
“割喉的出血量极大,且会呈喷射状,如果是近身作案,衣服上必定会留下血迹,五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犯人处理现场的。”
看完报告的奎因抬起了头,“而且你仔细看看隔间,不管是门板还是墙壁,上面的鲜血都很‘整齐’,没有被异物阻拦的痕迹。”
“附近的地板和隔间中也没有鲜血脚印的残留,墙壁也没有攀爬的痕迹。”毛利接过了话茬道:“这足以证明在案发当时,只有死者自己呆在隔间中。”
“所以这真是一场自杀事件。”日奈也皱起了眉头,“可死者为什么要在闹腾腾的咖啡厅自杀,在家里不是更好么?”
“而且还是以割喉这种极端痛苦的方式,这说不通啊。”
日奈的问题让在场三人同时沉默了起来。
数秒钟后,毛利主动开口道:“或许她是为了把自己的遗言传达出去。”
日奈张大了嘴,“这算什么理由?”
“不,很有可能。”梅格雷开口道:“死者名叫兰开斯特·劳森,是独生子女。”
“父亲在前年死于车祸,母亲在去年重病不治。”
“她独自一人生活在奥格隆斯偏远郊区,举目无亲。”
“所以如果她选择在家中自杀,这份遗言真未必能顺利传达出去。”
日奈没有说话,但紧皱的眉头却表达了她的想法。
舍弃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制造出一份能传达给外界的‘遗言’?
这tm算什么动机?
从奎因的面部表情来看,她的想法应该跟自己一致,但毛利和梅格雷显然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他们二人都认为这个动机能站得住脚,而且十分充分。
在长叹了一口气后,梅格雷对身边的记录员说道:“结案吧,记得把档案传给档案室。”
“结案?!”日奈眼睛一瞪,“怎么能这么草率?这可是一条人命!”
奎因的脸色也有点发黑,不过她没说话,而是扭头看向毛利。
自己的丈夫有很多缺点,但在涉及到案件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最可靠的那个人。
所以他能让梅格雷草草结案,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回去再说。”毛利轻声道:“这事稍微有些复杂。”
…………
与此同时,在咖啡厅外。
杰西卡、阿加莎和海伦伍德并肩而立,看着被警方封锁着的咖啡厅。
“…这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死人了。”阿加莎耸了耸肩,“毛利先生有着事件体质,走到哪,哪出事。”
“这是什么见鬼的体质?”海伦伍德的眼睛瞪了起来,“死神来了?”
“大差不差。”
“那他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的生活在市中心?”杰西卡的眼睛也瞪了起来,“奥格隆斯政府没收押他?”
“没证据,怎么收押?”说完,阿加莎扬了扬下巴,“看,他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