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蠢货在一起,总是麻烦事多。”
苏离说完又从口袋里拿烟,不过顿了下,他反而掏出手机,给酒吧助理打了个电话。
“喂,之前宋姐的亲戚说,是不是有片地一直有问题,开发不了?
她当时报多少钱,让我解决这个事来着?”
就听助理回:“报价好像是三十六万,您说太少了,地方太偏僻,就没接。”
苏离这次改口,“接,跟她说,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挂断电话,苏离嘀咕一句。
“我都来了,不接白不接。”
“……”
我觉得他是真的爱钱,这点和无情道没有关系。
随后苏离唤了一声沈宴。
“开始深挖。”
沈宴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头上还带着地上的杂草。
苏离过去,弹弹沈宴肩膀上的灰,道:“这种人世间的感动,你得记在心里。”
沈宴点点头,一双杏眼饱含着泪滴。
但下一刻,苏离又说。
“这衣服的钱,你得赔我,六万八,从你工资里扣,单独处理,我说过如果是整件事的话,我会和你四六分,我四,你六。
共同处理就得是三八分,你三,我八。
这件事百分百得咱们共同处理,你的分成到手应该是十万出头,减去我提供的车旅费,出来的食宿费,车子的油费,到手的话应该是六万,现在,你还欠我八千。”
沈宴那眼泪,瞬间收回去了。
“我出来一趟,我没赚钱,我还欠你钱!?
你要不要脸,你把我当白工呢!”
苏离一拍沈宴的头,让他快往前走,随后道:“我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出门我说过,衣服我是借你的,不是给你,没找你收借出费就不错了。”
其实我都可以想象得到。
沈宴扒拉苏离衣柜的样子。
估计大金毛还在守着门。
沈宴往前走着,一群死狗跟着他,大金毛维持秩序,开始争当谁是狗老大真正的小弟。
突然,沈宴来了句。
“那你雇佣童工,你就是犯法!”
“你?童工?”
“嗯,我是小孩子,我……我今年好像按狗的年纪,才两岁多!”
苏离不屑地哼了一声。
“可你按沈宴的年纪,你已经十八岁了。”
正这么走着,那些死野狗竟然不走了。
有的叫两声说:“老大,里面有一股特别冷的气,飘过来,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设宴一顿,“走,但……”
他突然过来看我,“水姐,你在外面好不好,你不是能用圈看我吗!
就是……我要能自己处理,不用狐狸,你帮我做个见证,我想赚多点佣金。
而且,万一里面真恐怖,你就在外面把我拉出来,或者瞬间去到我身边。
反正我的意思是,别都进去,万一有什么陷阱,咱们三个被一锅端啦。”
他说得有道理,我点点头。
而且这些松柏,我觉得必要时刻也得拔除。
这些松柏种的位置不对。
按理说,它们不需要太潮湿的地方,但是我用脚点了点地上的泥土。
下陷还挺严重,并且是越往这里走,下陷越严重,证明水分多。
可松柏应该烂死才对,怎么还长得这么郁郁葱葱?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们去吧,我查这些树。”
沈宴二话不说,扒开树之间的一点空隙,直接钻了进去。
随后是那些死野狗,还有大金毛。
最后收尾的是苏离。
我随手画了个圈在空中,可能是不经意的,没想到竟然出现一大片。
几乎是整片沈宴的周围,包括沈宴,甚至连死野狗们的尾巴,我都看得见。
这不行。
我赶紧又缩小圈儿。
以前我总想着时刻增加自己的灵气。
现在我得多想想,如何缩减自己的灵气。
倒是沈宴嘴巴微张。
因为他们的前面,有一片坟地。
应该说是坟堆。
虽谈不上密密麻麻,但一块地上也有四五十个坟。
每个坟都立了碑,上面有的挂绿色纸花,有的挂着黄色纸花。
还有挂白色的纸花。
其实关于人死后的颜色,在过去挺有讲究的。
甚至现在部分村子也是如此。
家属死后第一年,是帖白对联,第二年帖绿对联,第三年帖黄对联。
又叫过去的三年守孝。
坟头纸花也应该遵守这个。
后来慢慢地,人们都淡忘了,花色也不是那么规矩。
且卖纸活的小店,除了做白色的纸活儿,也不会再做别的颜色。
做了也没什么人记得,买也是一两个人,自己还陪着功夫钱,没用。
但这处,纸花什么的很新。
很显然,沈宴也发觉了这点。
于是过去摸了摸纸花。
“嗯……都没落灰。
我觉得在这种地方,只要三天没人管,都不可能不落灰。”
他又低下头看名字。
“吴氏第三十二代家主,吴夫人?
没老婆?我去……有谁会叫没老婆啊,哈哈哈哈,好奇怪的名字。”
苏离瞪了他一眼。
“好好看,吴天人。
那出头的是粘着的一片枯叶。”
“呃,露怯了。”
沈宴拿起那片枯叶,果然上面写着吴天人。
后面他看每个墓碑上都写着吴姓人家。
也不光有男的,连妻妾也埋在这里。
因为有的墓碑刻着什么吴于氏。
有的刻着吴张氏。
那肯定是媳妇啥的埋在这。
“喂,狐狸,他们……他们生辰虽然不一样,但死的日子都一样哎!
都是一天死亡,我的天……
这当初是发生了什么灭全族的大事吗?”
苏离也发现这个问题。
并且他再回头看,身后竟然没有了松柏。
苏离直接问:“邱小姐,你在看着吧?你那里有松柏吗?”
我赶紧道:“有!”
我甚至还伸手摸了摸。
松柏扎手,但往里面摸,会感觉有一层屏障。
“你们是进入到结界里了吧?
需要我破开结界的话,说一声,我会一直看着。
然后一定要保护好沈宴,你我都清楚,沈宴现在是什么身份。”
沈宴嘀咕一句,“怎么连水姐都知道我是谁了?
合着就我不知道……汪!”
沈宴说着一个惊叫,跳到别处。
“这块墓碑流血了!啊呀,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