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忍冬真的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
陆一宁对自己那么好,虽然自己是陆一宁的丫鬟,但是陆一宁待自己可是很好的。
吃的、穿的、用的虽然比不上陆一宁,但是比起陆一菲和陆鸢尾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她却不知道陆一宁什么时候出去过,还被慕容隐漓救过一次。
忍冬很是自责,陆一宁和慕容隐漓已经并肩走出去了一段距离,而且看背影,他们似乎聊的很开心。
陆一宁的心态一直都很好,虽然被人当众拒婚,但是陆一宁并不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儿,也根本不在意。
陆一宁不在意这些,忍冬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不在意。
要是不在意最好,可要是在意的话,那这个男人也不能给陆一宁幸福。
总之忍冬是站在陆一宁这一边的,哪怕是陆一宁错了,忍冬也觉得陆一宁是对的,没有半点错误。
陆一宁和慕容隐漓走在林荫小路上,男人和女人的速度到底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但是慕容隐漓并没有让陆一宁跟着他的速度走,而是迁就着陆一宁的速度。
慕容隐漓侧头看着陆一宁,轻声问道:“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名讳,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陆一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慕容隐漓,半开玩笑道:“我怕我若是告诉你我是谁,到时候会把你给吓跑了。”
慕容隐漓微微愣了一下,想到陆一宁坐着轿子都已经到熠王府门口了,可自己没有开门,宁肯抗旨不尊,也不愿意娶陆一宁。
那个时候陆一宁有多绝望,自己不知道,被人嘲笑的时候,陆一宁有多羞愧,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自己问陆一宁的名讳,陆一宁怕是也想到这一点,担心自己知道她是谁以后,也会和别人一样嘲笑她。
慕容隐漓一想到这里,心就跟针扎一样的疼。
要是早知道是她的话,慕容隐漓说什么都不会委屈陆一宁,他会风风光光的把陆一宁娶回家,把她宠的无法无天的。
慕容隐漓很快便反应过来,目光坚定的看着陆一宁道:“不管你是谁,都不可能把我吓跑的。”
“你或许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找你,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我想找机会告诉你。”
要是你接受我的话,我会弥补你,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你要是不愿意接受我,那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我甘之如饴。
陆一宁微微垂眸,沉吟道:“前些日子黎京发生了一件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这件事情很快便传开了。”
“你应该也听说过,宣帝陛下亲自赐婚熠王殿下与长宁县主,但在大婚当日,长宁县主被熠王殿下当场拒婚。”
“熠王殿下宁肯抗旨不尊,也不愿意娶长宁县主,于别人而言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谈,于我而言,却是亲身体会。”
听到陆一宁强颜欢笑的自嘲,慕容隐漓的心真的特别难受。
这一切全都是他的过错,却偏偏让陆一宁来承受后果,明明陆一宁是谨遵圣旨,结果得到的却是被人嘲笑。
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不知道秉性,也根本不爱的人,没有管陆一宁愿不愿意,却在自己拒婚以后,被世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
慕容隐漓抬手握着陆一宁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看着陆一宁的眼睛,沉声地说道:“告诉我,你是谁。”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像别人一样远离你,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熠王殿下有眼无珠,错过了你。”
陆一宁莞尔,直直的看着慕容隐漓,叹息道:“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陆一宁,就是前些日子被熠王殿下拒婚的长宁县主。”
“之后宣帝陛下觉得我受了委屈,所以晋封一品长宁郡主的陆一宁!”
慕容隐漓点点头,脸上虽然带着微笑,眼里似乎有些伤感,柔声说道:“原来是你啊,是我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姑娘竟是长宁县主。”
陆一宁有些不明白慕容隐漓为什么这么说,可也不在意,只是问道:“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叫什么?”
慕容隐漓想了想,面带微笑的说道:“叫我阿漓吧,这样更亲近一些。”
更亲近一些?陆一宁微微蹙眉,他们总共才见过两次面,怎么就上升到亲近上去了?
虽然不讨厌对方,但是这就上升到亲近上去了,陆一宁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这也进展的太快了些。
更何况她的身份,现在还不知道会给阿漓带来什么,要是就这么任性的做事情,到时候他后悔了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若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给阿漓带来压力,甚至是别人的嘲笑,又该怎么办?
陆一宁从来都不是瞻前顾后的人,或许是因为在乎,又或许是因为不想牵连别人,所以陆一宁犹豫了。
慕容隐漓见陆一宁犹豫不决,宽慰道:“没关系,我知道让你现在就做决定很是为难,但我可以等的。”
“你只需要知道,你就是你,无需为任何人做改变,更不需要为了保护别人不被世人嘲笑,就不遵从自己的心意。”
“你要遵从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不管是对还是错,只要你顺着自己的心走,那就是对的。”
陆一宁有些懵懂的看着慕容隐漓,虽然明明知道慕容隐漓是在诓自己,可还是心甘情愿。
陆一宁轻咬下唇,有些迟疑道:“再过些日子吧,我还要仔细的想一想,毕竟有些事情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陆一宁可以不在乎,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可以不在乎。
即使现在说了不在乎,那以后呢?
陆一宁很清楚,这件事情永远也不可能过去,人言可畏,一有点什么事情,他们就喜欢以此作为谈资,一直谈论下去。
她自己可以当做听不见,当做无所谓,但是别人不会,别人的家人不会。
所以陆一宁不可以那么自私,即使这颗心已经纯纯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