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君一顿火爆输出,震住在场所有黑衣人。
他们跟主子出生入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
反应过来她骂的什么,黑衣人们脸黑如墨,握着弯刀的手又开始咯吱作响。
许君君刚替男人把脉就知道自己死不了。
眼下,她非得出口恶气不成!
瞪着所有黑衣人,许君君指着踢晕老夫人又扛着她连跑半夜的黑衣人首领道:
“你!过来!”
黑衣人忍着怒气上前:
“做什么?”
许君君嗤笑:
“做什么,当然是抽你!”
啪啪两声脆响,许君君用没受伤的右臂,抡圆反复狠抽了他两嘴巴子,惊得其他黑衣人差点跌掉下巴。
见他眼底腾起怒火,提起弯刀逼近,许君君不要命般把脖子递了出去,气死人不偿命道:
“来来来,往这里砍!
有本事砍死老娘,让你短命主子给老娘抵命!
别怪老娘没提醒你,至多一刻,你主子毒入肺腑,大罗神仙来了都回天乏术。
就算你杀了我,再另外寻人给他诊治,不等你回来,他就死得梆梆硬!
到时,你切腹自尽,去地府效忠你主子吧!
傻逼!”
许君君满脸笃定,眼中的自信让黑衣人手中的刀成功僵住半空。
回想这几月主子艰险与困苦,黑衣人不得不对许君君低头:
“只要你成功救回主子,就是我们所有人恩公,我定为今夜之事向你断臂赔罪。
但若你做不到,让主子有丁点闪失,就算拼尽我们所有人性命,也要你亲族替主子陪葬!”
许君君盯着黑衣人双眼冷笑一声:
“那就睁大你狗眼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将他救活的!”
折身回到男人身旁,许君君让人褪去他外袍,在男人几个穴位上连点几下,见他胳膊上灰线延缓速度变慢,才对刚才被抽的黑衣领头人道:
“你,过来。”
听她又说这话,其它黑衣人脸齐齐一疼,纷纷后退。
黑衣人首领脸一黑,却不敢犹豫,快步上前。
“从现在开始,你跪在我身边看我解毒,你家主子何时清醒,你就何时起身。”
指了指身侧硬邦邦的地面,许君君一脸不爽的指挥。
她肩上的伤还烈烈作疼,决不能放任罪魁祸首好过。
“你!”
黑衣人气结,许君君双眼一横,不快道:
“怎么,有意见?
不跪也行,你不跪,我也不救了。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我跪!”
狠狠磨着牙,黑衣人咚一声跪在许君君面前,清脆声音,听得其他黑衣人牙齿一酸。
许君君这才满意,看向剩下其他人,不爽道:
“看什么看,今天去过护国寺的全都给我跪下赔罪!
谁要是跪漏了让我发现,我就在你们主子身上扎八十个窟窿放血,让你们堵都堵不住!”
许君君话一落,人群中又响起几声清脆跪地声,他们谁都不敢拿主子冒险。
小小报复一下,许君君终于平衡了些,点出两个黑衣人扶住男人,抢来一柄弯刀割破男人十指开始放血。
放血过程中,许君君随意点了个倒霉蛋,撕下他白色里衣,用木棍沾着男人流出来的毒血,写下四张药方。
“你们派个轻功最好的人去山下药铺抓药。
必须在两个时辰内抓好药返回,一旦超过时限,你们主子药石无医。”
被指派出去抓药的四个黑衣人各拿一张药方,疾步奔出山洞,顷刻消失在黑夜林间。
“没跪着的赶紧去准备石碗清水,等会药材一到,立马熬药。”
将黑衣人指使得团团转,许君君镇定得仿似在指挥自家下人。
随着毒血放出,男人紫乌的唇明显恢复了点血色。
黑衣人首领见状大喜,对许君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双膝跪地请罪:
“先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神医恕罪。
待我家主子恢复,在下定携手下亲自去霍府登门请罪!”
他们一行人自踏入大圣朝国土,一路前行求医解毒,都没能让主子病情好转半分。
没想到,在京城一个寺庙,竟误打误撞碰上一个医术如此高明的女子。
她这医术,远胜他们太医院所有太医,竟甘心困在后宅做一个普通夫人,着实令人惊讶。
许君君并不买账,皮笑肉不笑的讽刺:
“你家主子种的两种混毒,第一种毒的解药,却是下一种毒的诱因。
若我猜的不错,你们今日必定让他喝了鹿血,才引发他体内另一种毒素。
这第二种毒最是阴狠,从毒发到身死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此毒表面与魅毒相似,但解毒方法却与魅毒截然相反。
中毒者只能保持本心,再放出毒血,配置正确解药解毒才能保他性命无虞。
若半途他受不住欲火折磨,沾染半点女色,那这十二个时辰必须不停与人交合,才能勉强止住痛苦。
但最后结果,替他解毒的女人与他都双双毒发,七窍流血而死。
若刚才他真与我发生什么,恐怕此刻早已精尽而亡,连等药的机会都没有!”
听见许君君这番话,在场黑衣人皆吓出一身冷汗,黑衣人首领更后怕得浑身颤抖。
双拳用力捶向地面,黑衣人浑身溢满杀气: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幸亏主子福大命大遇见神医,否则我们万死难辞其咎!”
扫了眼他染血拳头,许君君没半点怜悯,撇头那刻,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完美计划,令她双眼顷刻爆亮:
“喂,我救了你主子,你们是不是该好好报答我?”
对上许君君如狼似虎的惊亮双眼,黑衣人首领后背一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另一头,霍祁明带着剩余霍家护府兵顺着踪迹一路追寻,却没发现半点许君君的影子。
正当他满心生怒,眉眼烦躁砍断一根拦路树枝时,一个护府兵变调的呼喊声,令他精神大震。
“少、少将军,少夫人、少夫人好像找到了!”
霍祁明心头一紧,提着刀往前拔足狂奔。
“人在哪儿?!”
疾奔到发声的护府兵面前,霍祁明质问声刚出口,就被眼前一幕骇得血液逆流。
深山林间白茫茫雪地上,脚印凌乱破碎,女人残破四肢七零八落散在污血中。
撕扯一地的鲜红内脏,被野兽啃噬一半的手掌,以及那颗被咬得面目全非的脑袋,无一不昭示片刻前此地惨烈。
望着残肢上眼熟的中衣,霍祁明瞳孔巨震,手中长刀哐当一声落地。
许君君……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