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老夫人赶出房间后,霍祁明大步往府外走。
府门处,一名护府兵正牵着马在等他,见霍祁明大步流星出来,忙上前禀告。
“少将军,护国寺附近有个樵夫说,少夫人出事那夜清晨,看见一伙人匆匆下山,还抬着一个昏迷男子。
我们要不要顺着线索,在附近盘查一下?”
霍祁明拧眉:
“当然要查!
我亲自去!”
飞身上马,霍祁明一抖缰绳,胯下骏马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卫东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地上悚然一惊。
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卫东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带来的人,直挺挺倒了一片。
狠狠捶了下地面,他赶忙起身,一人踢了一脚。
将人踢醒,卫东正准备离开,怀中突然掉出一截布料。
伸手抓住布料,飞快看完上面内容,他面色一变,咬牙道:
“快些回客栈,主子出事了。”
客栈中,卫东带着属下出发后半个时辰,男人突感腹部绞痛,立马命人去找大夫。
可还没等到大夫来,他便进了茅房,一蹲不起。
连着蹲了几个时辰,男人脸色已从黑转青,濒临虚脱。
卫东带着血书赶回客栈,男人差点晕在茅房里。
望着自家主子青黑发紫的脸,卫东赶忙按照血书中的药材,抓来熬好,让男人喝下。
又过半个时辰,药效一起,男人才软着双腿被卫东等人从茅房扶出来。
回到客房,沐浴更衣,望着依旧打颤的双腿,男人琥珀色眼眸中怒色难消。
这对男人来说,可谓阴沟翻船,奇耻大辱!
卫东被自家主子身上寒意吓到噤若寒蝉,赶忙将血书双手奉上:
“主子,这是许姑娘将我们毒倒后留下的血书。”
男人接过那截烂布,一目十行扫过,指骨狠狠摁在血字末尾,嘴角冷笑频频:
“好,很好!
竟敢威胁我,我倒要看看她有几条命躲!”
“主子……”
望着自家主子动真怒的模样,卫东犹豫道:
“许姑娘毒艺了得,乃属下生平仅见。
她再三言明,不会将我们行踪出去,主子不如放她一马。
我们身后还有追兵,既然主子剧毒已解,不再需大圣朝国库内的珍品雪莲救命,我们即刻踏上回程,应当无碍。”
男人冷冷眼风扫过卫东,卫东后颈一冷,咚一声跪下:
“属下对主子忠心可鉴绝无二心,一切都是为主子安危着想,还望主子慎重考虑。”
房中良久沉默。
半晌,就在卫东以为劝说失败时,男人低沉命令声,从头顶传来。
“立刻去安排回程事宜,我们明日即刻动身。”
“是主子,属下马上去安排。”
卫东面上微喜,起身退出房间,刚伸手招来外面手下准备吩咐,就听见客栈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各位军爷,各位军爷。
小店没有什么逃犯,您们是不是弄错了。”
楼下,掌柜慌张阻拦声传进卫东耳中。
卫东眉头一皱,俯身一看,看清为首那人面貌,脸色一变,快速吩咐道:
“立刻召集所有人,在客栈后门接应,我去通知主子。”
“是,首领。”
属下脚尖一点,身影消失在楼道中,卫东疾步返回房中,半跪禀告:
“主子,霍家已搜查到这里,我们得立马离开。”
“离开?”
君霄辰嘴角噙着冷笑:
“霍家能拿本王如何。”
君霄辰眼底尽是轻蔑,他虽因中毒不得已赶往大圣朝,但绝非丧家犬任人欺压。
提起枕边一米五的长剑,在手中挽了个杀意凌厉的剑花,实力不足康健时五成的君霄辰,眉眼皆是张狂。
“主子,您身体还未恢复,实在不宜动武……”
“霍将军府追查逃犯,开门接受检查盘问!”
“开门,快开门!”
卫东话还未落,房门被人拍得震天作响。
君霄辰站在原处并无动作,卫东知道多说无用,只得上前开门。
门扉一开,外面的霍家护府兵猛的冲进来,举起刀将两人围在房中。
卫东沉下眼抽出弯刀站到前方,却被君霄辰持剑一下拍到一旁。
满脸怒意的霍祁明大步进门,看见房中两人,浑身杀意沸腾:
“果真是你们!”
霍祁明没见过君霄辰,却对他身侧数次交手的卫东十分熟悉。
那夜交手,这群黑衣人带给他的恨刻骨铭心,想起许君君残破不堪的尸体,霍祁明提起长刀怒喝一声,朝卫东二人大力劈砍而去。
锋利刀锋破开空气,君霄辰目光淡漠,在刀锋即将落到头顶时,才轻飘飘举剑。
剑锋错开刀锋,绽放铿锵火光,间隙中,两个男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各自迸发的浓重杀意,让周遭护府兵心生战栗,不由后退。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卫东不再迟疑,嘴里发出一声尖哨,十几道身影从窗口飞身而进,与霍祁明带来的人混战一处。
而霍祁明,在实力不足五成的君霄辰面前,依旧占不了上风。
“这就是大圣朝镇国将军府霍家实力?
实在不堪一击。”
刀剑相错间,君霄辰长臂舒展格挡住霍祁明刀锋,盯着他那张怒气磅礴的脸,声若玉击。
霍祁明手臂青筋暴起: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疑霍家?”
“配不配,试试不就知道了。”
君霄辰目光陡然凌厉,手臂一震,长剑猛地震开大刀,剑锋横扫,顷刻在霍祁明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摸了把脸上血迹,霍祁明死死盯着君霄辰,目光戒备:
“你不是大圣百姓!
你是什么人?!
潜入大圣国土,杀我霍家人,到底有何目的!”
眼前这人举手投足散发的威势,非常人能比,在霍祁明印象中,只有新帝才能与之匹敌。
这种危险人物,不明不白出现在大圣朝国境,霍祁明顿时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