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人道喜!大人体内的毒已经退至膝下。濮神医说得不错,女子最能解热,大人用此法调理半月便见奇效,若再过半月,定能完全压住毒性。”
“太好了!”吴嬷嬷喜上眉梢,“陆夫人功不可没呀!”
她又问,“现下大人是否可繁育子嗣?”
翟大夫拱手回话,“可,只要火毒不过腰腹,便不会影响男子精元。”
这下吴嬷嬷放心了。
“大人,从今日起,避子药便不喝了吧。翟大夫再给夫人吃的方子略微调一调,想来下个月便夫人便能传出好消息。”
好事连连,徐肃嘴角也难得有了一丝笑意。
还别说,他也有些期待她有孕的样子。
回了主院,刚进院子便见房门口有个肿脸丫头黑着脸站着。
看见徐肃来,毫无规矩的瞪着他。
徐肃看都没看她一眼,要进门的时候,沉声吩咐,“滚到院门口站着。”
然后吩咐止步院门口的徐子桓,“叫穆启来看着她,要是胆敢偷懒,打断她的腿。”
那可不行,要真把她赶走了,她上哪寻陆曦曦的错处,这窝囊气也白受了。
王薄珺忍着怒火跪下来认错,“我错了,求大人不要把我赶走!我以后一定尽心伺候好陆xi…ao姐。”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把徐肃骂了千万遍。
堂堂相爷,小肚鸡肠,为难个女人巴拉巴拉……
徐肃瞥她一眼,“滚远些站着,别在跟前碍眼!”
王薄珺:让你得意几天,等皇上亲了政,看你怎么死!
“是!”她忙起身垂着头,站到院墙下。
通博侯二子才薄,不成气候,在朝中浸淫多年,还只是个六品小官,生的女儿是个只长了张嘴忘记长脑子的货。
为了个得不到的男人,像只生气的大螃蟹,举着两只大钳子,见人就要夹。
可又菜得不行,虚张声势。
徐肃最厌烦这种不识时务的女人。
他没再管她,提袍入内。
室内空荡荡的,夜风撩动帘幕轻轻摆动,他挑帘入内,一个丫鬟拿着一叠松子在逗弄窗外的小松鼠,还有一个站在边上看着,玩得不亦乐乎。
“夫人呢?”他骤然出声。
两个丫鬟吓了一跳,忙规矩立好回话,“回相爷的话,夫人在泉池沐浴。”
他嗯了一声,抬步往净室走,才上连廊便听见主仆之间的谈话。
“小姐,要不您就求求相爷,让您回趟侯府见老爷一面呢?他这一走,都得小半年的,若是再有旁的事耽搁些时日,只怕得过年再见了。”
揽芳蹲在池边,一边帮她擦洗身子一边说。
陆曦曦伏在池岸上,叹息一声,“还是算了吧,大人待我好,我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提过分的要求。况且,我已离了侯府,就不再是侯府的人了,回去只会给父亲母亲丢脸。”
揽芳心疼的叹息一声,一时不知该如何劝。
“对了,上次母亲说现在家中左支右绌,银钱不够,还担心我在别院手头拮据,把家中能挪的钱都给了我。这两日母亲替父亲置办行囊要用钱,明日你把我手里的那些首饰都收了,请嬷嬷差人送回侯府吧。父亲远行,不能苦了他,况且府中也需度日,用钱的地方多。”
揽芳和拣馥对视了一眼,侯府哪里缺钱了?
拣馥说:“小姐,你那点首饰能折多少银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侯府支不开,夫人会有办法的。”
陆曦曦想了想,“唉,大人赏的那些首饰倒是值钱,只可惜动不得……算了,别啰嗦,明日去办吧。”
徐肃站在连廊里听了好一会儿,想起陆兆荣每日穿的戴的,哪里就穷酸得饭都吃不起了。
更别谈这几日,陆府借着他相府的势,收了不少人的好处,只要别太过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
他捻了捻指尖,略一思忖,便知是侯夫人为了女儿安心待在他身边,在女儿面前哭穷。
当女儿的就是体贴些,想着法补贴父母,可惜不够聪明,抱着他这棵摇钱树不知道摇摇。
他抬步步入净室,两个丫鬟见他来,忙要行礼。
他一挥手,示意都退下。
陆曦曦浑然未觉,还在说,“对了,我那个螺钿匣子里还有两个大银锭子,也一并送回府里吧。”
久不见人回应,陆曦曦疑惑地回头,却撞上一堵墙。
“大人!”
她眼露欣喜,心里却想着: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连下水都完全无声。
陆曦曦回忆刚才跟丫鬟们说的话,还好没有说不该说的。
徐肃从后揽住她的腰身…………
明月西沉,徐肃让陆曦曦伏在腿上,好性子地帮她擦拭湿发。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本官说。”
陆曦曦昏昏欲睡,听见他话,勉强转动脑力,分析他话里的意思。
既然他主动提起,便是觉得有事要告诉他。
陆曦曦抬起一手垫着下巴,“大人是说王小姐么?”
她歪了歪头,“大人知道了王小姐说的话,还是曦曦说的?”
陆曦曦跪坐起来,拢了拢滑落的衣襟,垂着头说,“大人千万别当真,王小姐她想挑拨曦曦和大人的关系,曦曦那些话……是故意吓唬她的……”
都会仗势唬人了,徐肃眸光漾着一抹欣然。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徐肃的表情,“那话也就在院里说说,曦曦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自不量力利用大人……”
“谁跟你说王薄珺那个蠢女人了,”他伸手将她拉过来,“本官将她送来你身边,就是让你好好调教她的,你就是将她打死了也无碍……”
夜已深,西厢的灯火还未灭,王薄珺被罚站了半夜,偷偷摸到南窗下偷听里头的人讲话。
刚附耳在墙上,正好听见那句“打死也无碍”吓得脚底一滑,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你个陆曦曦,惯会撒娇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