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上好的伤药,苏禾的伤好得很快,至少生活自理没有问题了。
她在府里闷得发慌,越慌越是心烦意乱。
于是便坐了马车去了马场看顾战马。
老权安排了好几个府兵随行,倒也是不怕的。
再见到那30匹战马,苏禾很满意。
马匹的身量肉眼可见得壮实了不少。草场播撒的药草也如预期长了不少。
苏禾差了几个人,在山里粗粗地开垦了几亩地,又种下了一批药草。
给战马日常食补的药草不必太讲究,漫山遍野洒下种子都可以生长。偶尔有个老农来施施肥就足够了。
不想在路上奔波,苏禾便在营地后面的一所空屋住了下来。
那空屋是一间简单得平房,原本是个仓库,收拾收拾住人还是可以的。
楚承南前前后后已经走了快三个月了。
冷言说他伤得很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等他回来了,一定要问一问他,为何非要编些谎话,骗她做个卖身奴不可?!
北狄,本已是楚承南的囊中物,但尚云太子的意外落马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自移了镇北军的军权,他手上的兵力并不似以前那么充足。
这次再度杀回北狄,又是一场苦战。
不过好在北狄早就没了实力,一个多月的功夫便再次攻破。
但来都来了,自然得做点什么,才不枉这一路奔波。
尚云再次被扶上了帝位,但却只是个门面,北狄已经是楚承南的北狄了。
当楚承南得知道苏禾竟然给皇帝下了药,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冷言。
看不出来,这个丫头胆子竟然如此大,看来以后得小心着她点儿,免得着了她的道。
不过她确实为他争取了很多时间,非常重要的时间,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嘉奖她。
想到苏禾,楚承南不自觉地嘴角挂笑,日日见到的时候不觉得,真的分开那么久,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强占欲有多强烈,想吃她做的菜,想哄她开心也想把她弄哭,想让她围着自己转,也想让她受自己的庇护。
早些把她收了吧,这样也方便她好好伺候。
楚承南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混蛋,但没关系,反正他从不以正人君子自我标榜。
15日后,楚承南如期抵达皇城外。
他得先去趟营地,做好了万全准备再入城。
哨兵刚探到楚承南的踪迹,消息就立马传开,他们的将军终于回来了!
苏禾也收到了消息,15日,果然一日都不差。
她匆忙得收拾了一下,然后也随着营里的士兵一起去了营地大门。
她想第一时间看到楚承南,也想让他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营地门外,他穿着墨色长袍,骑着马向着营地走来,身后除了冷言,还有十来个随行。
楚承南没有想到,还没回府,就在营地大门口看到了那个让他放不下的少女。
依然是粗布短打的男子装扮,清瘦了不少。
只一瞬,心跳澎湃,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火花四溅。
“驾!”楚承南一夹马腹,胯下的宝马“嗖”的一声便向着苏禾的方向窜了出去。
营里都是习武之人,看到冲来的马匹都敏捷地转身跳开,只有苏禾呆愣愣地立在原地挪不开步子。
楚承南邪邪地扯动嘴角,敏捷地伏地低身子,伸出长臂。
“啊!”一声惊呼,苏禾已经落到了马背上,身后是熟悉的味道。
看到将军的异动,将士们都以为是生出了什么事端,有瞬间的混乱。
只有冷言,异常淡定地指挥着:“别慌,将军只是想同故人叙叙旧而已...都散了吧。”
冷副将追随将军最久,肯定是错不了的。
楚承南搂着怀里的娇软一路狂奔,他故意让马匹跑得很快很快。
苏禾害怕,靠在他的怀里借力让自己尽量坐稳。
但她不知道他们还要跑多久,只能怯生生地开口:“王爷,王爷你要带我去哪里,可不可以慢一点,我害怕...”少女的声音细软甜糯,挠得楚承南心痒难耐。
他继续狂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苏禾实在受不住了,强烈的颠簸让她的骨头散了架,天灵盖好像都快要飞出去了:“王爷,求求你,慢一点吧,我难受...”
少女的讨饶让楚承南更是炸裂。跑了这么远,她确实该受不住了。
勒紧了缰绳,马儿听话地徐徐减速。苏禾的呼吸终于顺畅了。
她有些脱力地向后放松,触到了滚烫的体温才惊觉不合适,又赶紧挺起脊背,同后面的男子保持距离。
楚承南没有说话,只是驾着马悠悠前行。
现在的感觉很好,一点都不会难受,反而有一丝轻松闲适。
最近的日子太压抑了,好像随时都会有掉脑袋的事情要发生。
两人一路到了山顶,楚承南才翻身下马。
他牵着马,立在夕阳下,周身好像散发着莹莹的微光,随风飘动的墨发衬得他气质绝绝,苏禾看得有些痴,王爷长得是极好看的,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英姿飒爽的男子。
苏禾不想打断这份宁静,只是安静地坐在马上,眺望远处群山。
良久,楚承南回头望向马匹上的人儿。
马背上,少女面容清秀,虽透着些疲态但掩不住眼眸中的璀璨,忽闪忽闪的睫毛又黑又密,好很好看。
“听说你给皇帝下了药,可真有你的。”楚承南没再刻意看她,姿态随意。
苏禾心虚地低下脑袋解释道:“府里那么多人,我只是想争取一点时间。他不会有事的。”
“我不关心他会不会有事,我只担心你会不会有事。”楚承南转身,郑重地对上少女璀璨的眸,“如果他真的威胁到了你,就算你毒死他,我也会护着你!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说什么?
苏禾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王爷这是在...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