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于谷中长大,她不像名门贵女那般自幼学习三从四德,但也不似穷人家的女儿那般自轻自贱。她的骨子里更像是男子,光明磊落,敢爱敢恨。
自从两人互通了心意,苏禾便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既然倾慕彼此,那就好好相处吧。
楚承南的大半时间都在营地,王府里冷冷清清。
因为苏禾身负调理战马的重任,所以当她坐着马车行至营地的时候,守卫并没有过多为难,她熟门熟路地便找到了楚承南的营帐。
虽然做了男子打扮,但她始终是女子,帐子外人来人往诸多不便,所以她决定进去候着。
营帐内,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空气中都有他的味道。
苏禾拍拍自己的脸,想要压下羞人的思绪。
帐里的摆设同上次一样,得了闲工夫仔细打量,才发现帐子里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桌椅床榻,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苏禾心血来潮,打算替楚承南收拾收拾。她理了理褥子,擦了擦桌椅,然后又到案前整理成堆成堆的图册、书信。
原来楚承南的字写得这般好看,苍劲有力,即便是小篆书信,也有力透纸背之势。
一个不慎,苏禾撞倒了墙角的长弓,“哐当...”倒地之声吓了她一跳。
“什么人!”巡逻侍卫听到响声立刻引起了警觉。
王爷天没亮就去了操场督兵,帐子里不该有人的!
四个侍卫直接拔出利剑,冲进营帐,直指苏禾。
剑身寒芒凛冽,苏禾慌本能地想躲,但是帐子里就这么点地方,根本无处藏身。“我是王爷请来调理战马的苏大夫!”她赶紧报上家门,“门口的守卫是识得我的。”
四个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是在衡量眼前人的话中真假。
“你既是负责战马的,为何会独自出现在王爷的营帐?”为首的巡逻兵很谨慎。
人,或许确实是请来调理战马的,但她独自出现在王爷营帐,还翻动了王爷案上的卷宗,那就非同小可了。
摄政王是领兵的将领,他的每一封书信、地图、古籍、卷宗都可能是军事机密,此人随意翻动,绝对是重罪!
巡逻兵不再同苏禾多言,上手就要将人拿下,苏禾自然是要挣扎的,推推搡搡间,利剑割破了苏禾头上的束发带,泼墨的长发就这么直直的劈披落到了肩头。
巡逻兵又有一瞬的愣神,眼前的女子甚美!
但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楚国兵,很快就醒过神来:“竟然还是个女子!女子非召不得入营,你果然有问题!拿下!”
苏禾很快就被几名士兵束了手脚绑去了地牢。
地牢逼仄潮湿,除了墙上的烛火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光亮。不远处的刑房时不时地还有痛苦的哭嚎声传来。她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三魂七魄已然丢了一半。
她被推进了一个石室,石室里什么都没有。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苏禾壮着胆子冲着守卫大喊,只要见到王爷,什么事都解决了。
“闭嘴!我摄政王爷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王爷对付细作的手段多得是,你还是想想怎么求王爷给你个痛快吧!”守卫的态度极其恶劣,撂下了狠话便离开。
细作?苏禾的脑袋有些懵?她被当成了细作?
唉,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去动书案上的东西。楚承南是领兵的将军,她怎可随意动他的东西呢!是她自己莽撞了,怨不得别人。
苏禾往角落里缩了缩,心中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