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字迹,虽然和娘亲的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苍劲有力。
卿梦迟逐页翻看,突然发现最后一页被火烧了大半,只剩下最后那赫然的落款——时君二字。
她的心跳猛地加快,这个“时君”与娘亲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就在卿梦迟沉浸在思考之中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头望去,只见卿国公正朝着她走来。
卿国公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他走到卿梦迟的面前,说道:“珍贵人的身子好多了。”
说着,他又从袖中拿出一万两金票,递到卿梦迟的面前,“这是给王妃的,希望你能将珍贵人身上的余毒全部清除。”
卿梦迟看着那一万两金票,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卿国公,直言道:“卿国公,这不是金子的事。”
卿国公微微一愣,皱起眉头问道:“那王妃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满足你。”
卿梦迟没有丝毫犹豫,她直视着卿国公的眼睛,直接问道:“本妃想要知道时君是谁?”
卿国公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干笑了两声,说道:“时君?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王妃从哪里听来的?”
卿梦迟紧紧地盯着卿国公,她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在说谎。
她冷笑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为什么你听到这个名字会如此紧张?”
卿国公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恼怒地说道:“我没有紧张,我只是觉得你在无理取闹。我不知道你说的时君是谁,也不想知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把珍贵人的毒解了,放心好了,银钱少不了王妃你的。”
卿梦迟面无表情,那一双眼眸如寒潭般冷然,直直地盯着卿国公。
在她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畏惧,有的只是无尽的倔强与抗争。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仿佛带着刺骨的冰寒,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声音清脆而又坚定:“救珍贵人?哼,本妃现在全凭心情。本妃想救便救,不想救,你也别想强迫本妃。”
卿国公一听,那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像是被浇上了热油,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他的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他猛地抬起手,指着卿梦迟,大声吼道:“你别忘了,你是我府上嫁出去的庶女!看在九王爷的面子上抬举你叫你声王妃,但你好好记得,你身上流着着的可是卿家的血,生在卿国公府,就得听命于我。你的命运自始至终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没有资格忤逆我!”
卿梦迟毫不退缩,她挺直了那纤细却又充满力量的脊背,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松柏。
她大声回应道:“庶女又如何?本妃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之人。本妃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底线,更不会任由你摆布。本妃可不会为了你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良知。”
卿国公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他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懊恼。
他恶狠狠地说道:“你现在身在卿国公府中,就得守我的规矩。解珍贵人身上的余毒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若不把她治好,就别想活着出去。这卿国公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才是这里的主宰。”
说着,卿国公大手一挥,那动作带着决绝与狠厉。
一群手下迅速围了上来,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恶狼,将卿梦迟团团围住。
那些手下个个面露凶光,手持寒光闪闪的武器,那锐利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虎视眈眈地看着卿梦迟。
卿梦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她看到那些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如磐石。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那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之中,传来一阵刺痛。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屈服,一旦屈服,就会失去所有的主动权。
阿夜当即拔剑挡在卿梦迟身边,势必要保护自家主子。
“怎么,你要用武力逼本妃就范?”卿梦迟嘲讽地说道,那语气中带着无尽的鄙夷,“你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卿国公府的手段?堂堂的卿国公,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逼迫自己的女儿,你这个国公的颜面何存?”
卿国公冷笑一声:“笑话?在这府中,我就是天。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在乎那些虚名。你现在乖乖听话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卿梦迟医术高超,对六皇子和他们皆有大作用,若是真能将她留在卿国公府中,想来九王爷也会偏帮于自己。
卿梦迟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阿夜准备上前对付这些出言不逊之人,但卿梦迟的头脑却异常清醒,她知道,此时卿国公势必将整个卿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她这边只有自己和阿夜,再加上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探秘密,不能和他们硬拼,硬拼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只能智取。
况且,对付卿国公根本无需硬拼。
见卿梦迟制止阿夜的行动,卿国公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一边示意手下再次近前,一边对卿梦迟说道。
“呵呵,怕了吧。”
阿夜次眸微抬,就这些小鱼小虾还不够他打的,也就卿国公当个宝了。
卿梦迟突然灵机一动,那目光落在了怀中的红木盒子上。她迅速从怀中掏出那个红木盒子,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面象征着胜利的旗帜。
她大声说道:“相信卿国公还认得此物,你们若敢动本妃,本妃就毁了这个盒子。这里面的东西,想必你不想让它有任何闪失吧,卿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