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雨落中的天眼有异常波动,以防万一,是否派出人员实地查看。”壮丽堂皇的大殿之中,天虹宗星云阁阁主喜一放向着殿中心坐垫之上的天虹宗主禀告。
“一放,要起瓶了。”这时,两道虚影突然出现于大殿之内,喜一放见状连忙躬身行礼。
“见过天圣宗主、天云宗主,怎会如此突然?能否再等些许时日,三宗面对的可是前所未有的……”喜一放一惊,看着到来的一男一女两道虚影,急忙询问天虹宗主,后者颔首示意。
“宗朝来人,要做好迎待,召回所有历练弟子……”天虹宗主吩咐,喜一放不再多言,脸色变得一肃,领了一道法旨便退了出去。
那四足人所在之地称为雨落,常年伴有雨水不停,属天虹、天圣、天云三宗所有,四足人乃其中豢养之物,王清与同天阙一行人无意中被传至此处。
而雨落之中,王清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一觉梦到了很多,但好梦少噩梦多,胡言乱语说来许多,众人皆以为其在做噩梦,也无太多言语。
王清本以为同天阙几人会有追问,不想众人本就对其不以为意,对王清无感。
“多谢几位高人,小子王清,误入此处,在此谢过了。”一番噩梦后,王清醒了过来,全身酸软,却无性命之虞。
“就此别过,王清,你体质特殊,老夫修为浅薄,无能为力,一些皮毛经验是否于你有用也未可知。”李仙老几人离去,与王清萍水相逢,各取所需罢了。
王清身体仍然虚弱,惶惶然孑然一人,但李仙老几人无意与王清再有过多瓜葛,几人也是自身前途不明,不可能再带上一个累赘。
“不过你已有神力波动,却对修行一无所知,怪哉!那时观你神力滔滔,差点竭力而亡,也不知你有何等奇遇。不过修行之人万千,如过江之鲫,但能者寥寥无几,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你身在修行之中却浑然未知。”王清想起李仙老所说,也不知是喜还是该忧。
一场大难不死,验证了些许疑惑,这副身体,或者说换头之后,对于王清来说也是打开了一扇大门,这扇门,通往未知。
这个世界,是有能颠覆认知的奇人的,也就是修行者。天地间有种难以察觉,却实际存在的暗物,称作神质。
炼化神质化为神力,神力加身,有究极奥妙之能,行翻江倒海、偷天换日之举。
修行入门出道者,便是踏入神力境,能自如释放神力为己所用。
“怎样才能感悟到神质呢,仙老说身处皆存在神质,多或少而已,只是需要靠天赋靠机缘才能感受。”王清挥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手里在抓着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头啊头,仙老说从我身上感受到神力波动,或许与那河畔经历相关。”王清努力回想,摸着自己的光头,捋着一些记忆片段。
“聚神质入神穴,炼化于神海,其中便能释放神力……”王清默念着什么,心神集中于眉心,“轰!”王清眉心一闪,似有什么在流出,双掌受坠千钧,不受控制一甩,地上拳印清晰可见。
王清双臂瞬间脱力,像两条枯枝挂在身上,不过其眼中却是惊喜不已,无法感悟炼化神质,但这身体中已然存有神力,只要能慢慢引出使用即可。
“比上次多了点什么,虽虚脱但不致命……”王清摸着缺了一块的食指,若有所思,脸上倒是轻松了许多。
“仙老,为何要与那小子讲那么多,难不成你有了收徒之心,爱才之意?哈哈。”怪马之上,妙古半边身子萎缩,但却在打趣着李仙老。
“是啊,师父,这次你倒是什么都说。”邹雨正警惕着四周,却也忍不住插嘴,年轻俊美的脸上有着不解。
“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一时起意顺手为之,人老了话就多了些。”李仙老笑笑,满头青丝已泛白稀疏,浑欲不胜簪,雨水打湿后更是颓态尽显。
带走了王清的怪马,李仙老将一些修行之事告知,也算是两不相欠,毕竟同天阙需要怪马驮负在先。
“天地间一人一骑也好,洒脱轻意,无宗门之枷锁,无得失之思虑,去时可去,来时亦然。”
同天阙几人疾驰前行,有了怪马便利许多,不多时便消失于风雨中。
“这天水湖真让人感觉不舒服。”雨落之中,一片巨大的湖泊之上,两名三宗弟子临空而过。
“史朗师兄,我感觉这整个雨落都怪怪的,一到这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有时候我这种感觉真的让我不喜,宗门刘老常说我遇事怠慢,我也不想如此的。”其中一名三宗弟子松了松领口,一副想要远离此地的感觉。
“零星师妹勿急,最近宗门似乎在迎接什么,做好份内之事,这雨落雨季漫长,虽为修行之人,但这潮湿也却是令人不适。”另一人名叫史朗的人轻声安抚,让零星去野狐岭外等待,自己独自巡视一遍也好交差。
“师兄,还是算了,与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大家都在完成份属事情,不碍事的。”零星摇头,晕红的脸蛋在强忍不适,不过看着野狐岭里湿润的粪便,脸色极其难看。
“不碍事的,遇到危险跑不过还有这个,那野狐岭内的野狐草臊臭得很,再加上长年累积的排泄之物,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合适。”史朗摇着一个手环,环上有一个白色珠子,“闪灵珠”十里之内无忧。
“师兄竟有如此宝贝,那负累了,我呃……”零星闻着野狐草的味道,作呕声不断,史朗拿出一把雨伞,让其在外面寻一处等待。
野狐草,高达数丈,端部狐狸尾巴般毛绒,但味道极重,有入定之效,但常为女子不喜。常有飞禽走兽在此,久而久之便粪堆积如山,常人宁可绕道也不想接近此处。
“终究是打发走了碍事的家伙,宗门也是,就必须至少两人为伴?终究是轮到与这头脑简单之人一组了,呵呵。”史朗自言自语,高大的野狐草在雨中也尘埃漫漫,漫天粉尘飞舞,微弱阳光难进,内部视线极差,史朗朝着深处走去。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蛙……哼!”史朗吹着口哨,兜个小圈,走到一处深沟内,沟内一块重逾千斤的巨石刚好堵住了沟旁的洞口,其上粪便糊糊。
“有点浑然一体的意思,不错不错,希望能有所获。”史朗望着巨石,不仔细瞧,实难发觉异样。
打量确定之后,史朗也不嫌上面有污秽难闻之物,拨开覆盖,一个飞鸟记号赫然在列,史朗手环珠子摇动,无声碎裂化为齑粉,粉尘附体,史朗身体颗粒化沿缝隙掠过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