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四足人族长咬牙切齿,一只深邃巨眼出现在雨落上空,那是三宗的天眼,转为四足人所设。
大雨滂沱,天地间水茫茫一片,天眼锁定之力如影随形。
三宗大军之下,铺天盖地的飞禽走兽和幢幢人影如羊群牲畜般般被驱赶冲撞而来。
“莫慌,我的族人,今日我等共存共荣,誓要搏出个朗朗乾坤。”四足人族长安抚,众四足人骚动不已。
“天眼,哼哼,弓来!”一柄洁白如玉的骨弓出现在四足人族长身前,长达几十丈,并无弓弦。
四足人族长手一伸,掌心内长出一根无形之弦,一挽弓弦拉开,弓弦化为一团拳头大小、白色模样的重子激射而出,迎着天眼而去。
“砰!”天眼一眨,重子瞬间便解体,整个一团炸开,化为漫天燃烧的火焰。
“为何要反,尔等无徭役之苦、果腹之忧,更无狭隘逼仄之虞,天生逆骨反贼,当诛。”天眼内一道威严之声质问,隆隆声作响。
四足人闷声不已,心头大骇,轻者喉头一甜,嘴角溢血,重者站立不稳,昏倒在地。
“滚你的蛋!假惺惺,有死而已,我族人绝不受尔等的圈养……”四足人族长痛恨不已,尽情宣泄着,其余四足人也是破口大骂,脸上一副悍不畏死之态。
“悖逆之徒,行螳臂当车之举,将葬灭你族,今日过后,四足人将不复存在。”三宗大军隆隆而来,还未列阵完成,便有一瓦当现于大军上空。
瓦当一闪而过,瞬间化为一片精美华丽的琼楼玉宇,上有“天虹”、“天圣”、“天云”三宗旗帜飘扬。
“好大的魄力,视我四足人为无物,纵使粉身碎骨也要你等付出代价。”四足人族长见三宗摆阵仗还一副故作惬意享受,如此轻视四足人,不由得一阵冷笑。
四足人族长只身靠近那金色隧道,“嘶啦”一声,那四足人族长身上衣衫尽碎,露出一副匀称强健的体魄。
其身上块垒分明,肌肉不经意间隆起,有着荧荧微光,与脸上狰狞的伤痕交互,给人以强大妖异的反差之感。
“族长!”金色隧道水滴不进,火侵不容,如一张血盆大口挤压吞噬四足人族长,其身上青筋暴起,忍受着极大的伤害。
四足人族长制止向前的族人,体表慢慢爬上斑白花纹,金色隧道穿越其身体而过,几进几出,周而复始。
“想要借助这一丝破壁之力?你太天真了,你尽情表演,徒劳而已。”一纶巾男子立于宫阙之前,静静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手。
三宗屠杀四足人先登之后,并没有趁势而为直接掩杀过来,也在静静等待什么。
“放下你等的虚伪,要战便战,哪来如此多的矫揉之态,你三宗不是自命不凡,指掌天下,莫逆于心便除之而后快?”四足人中一布衣草鞋的妙龄女子走出,其后三名四足人男子也缓步而出。
“四足人四老?那就出手吧,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能如此不自知。”纶巾男子见四足人如此阵仗,凝神静待。
“混沌翅!”四人以身化形,以四人身体为介,化为一只长着大翅膀的大风鸟,双翅一挥,掀起一阵狂风,雨落成冰,漫天冰箭朝着三宗大军而去。
“没用的,自身无神力,只是窥得这天地的不同,借化形之力,太慢了,也太脆弱。”纶巾男子随意一朝,那四足人骨弓便不受控制瞬移到其身边。
四足人骨弓被纶巾男子所夺,伸手往天一朝,从天眼处引来一光团,满弓射出。
光影闪过,如黄昏骤降,整个都是一片昏黄之色。
冰箭消融,大风鸟被昏黄之光扫过,在空中哀鸣解体四碎掉下,昏黄之光威势不坠,将被金色隧道笼罩的四足人族长照了个透心凉。
“族长,不要!”金色隧道在四足人族长身体中进出,逐渐将四足人族长身体淹没。
四足人族长周围溃乱无序,那金色隧道渐渐化为一黑色蠕虫状物,勾连天地,长达目之所及皆是。
此时昏黄之光扫过,两根贯穿其中直立的“纤细”之物被映照出来,瞬间凝固,继而被昏黄之光卷起于高天之上忽而炸开。
四足人大恸,眼中的光没有了,悲戚的气息弥漫开来,绝望如浓墨般有形。
“只是略微出手而已,终究是一场空,尔等还不醒悟,真想做刀下之鬼……”纶巾男子悲天悯人,继而语气严厉,手举四足人白骨弓,一股迫身之力降下,势要打断其最后一根傲骨,彻底伏臣。
“去你大爷的,拼了……”
“勇士们,用你们的血给三宗杂碎死……”
“战战战……绝不跪!”
四足人一片哀军之色,悲戚中升起一股玉石俱焚的气势,纵使身子承受着山岳般的重压爆体之声不绝于耳,也未曾屈膝,一股滔天复仇火焰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