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顺着张智的目光看去,只见敌阵后方,一面绣着金色狼头的黑色大旗迎风飘扬,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正是北方草原狼族部落的标志,也是此次进犯边境的先锋部队。
“狼骑兵!”李克用和张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狼骑兵凶悍无比,骑术精湛,来去如风,是草原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他们的出现,意味着晋军此次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苦战。
“杀!”李克用来不及多想,怒吼一声,率先策马冲向敌阵。他手中的龙雀宝刀挥舞出一道道寒光,所过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杀啊!保护将军!”晋军士兵看到主将如此英勇,士气大振,纷纷怒吼着冲锋陷阵。
然而,狼骑兵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他们虽然在李克用的带领下有所畏惧,但很快便重新组织起攻势,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向晋军。
“父亲小心!”李存勖看到李克用身陷重围,心中焦急万分。他指挥着弩箭手在阵中穿梭,试图寻找合适的射击位置,掩护李克用突围。
可是,狼骑兵的骑术十分了得,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在战场上灵活地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弩箭手们很难瞄准目标,即使偶尔射出几箭,也大多被他们身上的盔甲弹开。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一首悲壮的战争交响乐。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李克用虽然勇猛无比,但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他身上已经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将军!您怎么样?”一名亲兵拼死护在李克用身边,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李克用一把推开亲兵,咬牙切齿地说道,“传令下去,今日就算拼光我晋军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将这些狼崽子赶回草原!”
另一边,承泽率领着一队士兵,奋力抵抗着敌军的进攻。他的战刀已经砍卷了刃,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兄弟们,坚持住!援军很快就会到了!”承泽高声鼓励着身边的士兵,给他们注入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承泽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仍然紧紧握着手中的战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将军!”几名士兵惊呼着围了上来,想要扶起承泽。
“不用管我,继续战斗!”承泽咬紧牙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决不能让这些狼崽子踏过我们的防线!”
士兵们眼含热泪,再次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他们知道,承泽的伤势很重,但他仍然坚持战斗,他们更没有理由退缩。
承泽靠在一块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脸色越来越苍白,但他仍然强打着精神,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指挥着士兵们的行动。
“弓箭手,瞄准敌军的骑兵,放箭!”
“盾牌手,顶住!保护好我们的弩箭手!”
承泽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他仍然坚持着,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用尽最后一丝光芒,照亮着周围的黑暗。
远处,张智站在高处,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注视着战场上的一切。他看到晋军士兵一个个倒下,敌军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这样下去不行!”张智喃喃自语道,“必须想个办法,扭转战局!”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试图找到敌军的弱点,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狼骑兵的骑术精湛,来去如风,他们的进攻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根本不给晋军喘息的机会。
张智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压着一座大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负,关系着晋军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大唐的安危。
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一个能够扭转战局的办法!
突然,他看到战场的侧翼,有一片树林。
“树林……”张智的目光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如果能够利用这片树林,设下埋伏,或许可以打乱敌军的阵脚,给晋军创造反击的机会。
他立刻派人去寻找李克用,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然而,战场上局势混乱,李克用正在前线浴血奋战,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联系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场上的局势对晋军越来越不利。李克用虽然勇猛无比,但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他的身上已经增添了数道新的伤口。
就在这时,张智看到一个身影,正悄悄地朝着树林的方向移动。那是刘勇,李克用派出去侦察敌情的侦察兵。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同样精疲力竭的侦察兵。他们似乎想要绕到敌军的侧翼,进行偷袭。
张智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大声喊道:“刘勇!回来!不要去树林!”
然而,他的声音被战场上的喊杀声淹没,刘勇并没有听到他的警告,继续朝着树林的方向前进……
张智看到,在树林的边缘,出现了一队敌军骑兵,他们正静静地等待着,仿佛早已预料到刘勇的行动。
“不好!”张智脸色大变,“他们中计了!”
他正要派人去支援刘勇,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敌军阵中,耶律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诱饵,上钩了。”
刘勇一行人猫着腰,借着树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敌军的侧翼。他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心脏怦怦直跳,仿佛擂鼓一般。他身后的几名侦察兵也同样紧张,他们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汗水浸透了衣衫。
“再靠近一些……”刘勇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等我的信号,一起冲出去!”
他们又向前移动了几步,距离敌军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刘勇能够清晰地看到敌军骑兵的身影,他们有的正在休息,有的正在擦拭武器,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就是现在!”刘勇猛地站起身,发出一声怒吼,率先冲了出去。
“杀!”侦察兵们也纷纷从树林中冲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敌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就在他们冲出树林的一瞬间,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无数的敌军骑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包围。
“不好!我们中计了!”刘勇脸色大变,他这才意识到,他们中了敌人的埋伏。
敌军骑兵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淹没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刘勇和他的侦察兵们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陷入了苦战。
“坚持住!援军很快就会赶到!”刘勇大声喊道,试图鼓舞士气。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敌军的喊杀声中。
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刘勇的侦察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仍在苦苦支撑。
另一边,赵信的友军阵中,也出现了一丝骚动。一些士兵看到晋军陷入苦战,开始心生恐惧,想要逃跑。
“不许后退!谁敢逃跑,格杀勿论!”赵信怒吼道,他拔出佩剑,一剑斩杀了一个带头逃跑的士兵。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赵信的脸庞。他手持滴血的宝剑,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士兵。
“还有谁想逃跑?”赵信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一些士兵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动弹。但也有一些士兵心怀不满,他们认为赵信的做法太过残忍。
“我们为什么要为晋军卖命?他们都快撑不住了!”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是啊!我们也要活命!”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附和,他们纷纷丢下武器,转身逃跑。
赵信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他知道,如果任由这些逃兵离开,将会严重影响军心,甚至会导致整个战局的崩溃。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我再说一遍,谁敢逃跑,格杀勿论!”
说罢,他再次挥剑,将几个带头逃跑的士兵斩杀。鲜血飞溅,染红了大地。
“将军,不能再杀下去了,这样下去……”他身边的副将,面色紧张地劝谏道。赵信猛地回头,眼中的杀气让副将瞬间噤声。他看着溃散的军队,心中一片冰凉……\"传令下去,\"赵信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
\"传令下去,\"赵信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破敌军的防线,去接应晋军!\"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着亲卫队,向着敌军最薄弱的地方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战场的另一侧,耶律洪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景象,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他高举着马鞭,指向正在苦战中的刘勇,狂妄地大笑起来:“这就是你们晋军的实力吗?不堪一击!给我杀!一个不留!”
敌军骑兵受到鼓舞,更加疯狂地向着晋军士兵冲杀过来。晋军士兵们背靠背,结成防御阵型,拼死抵抗。刀剑碰撞的声音,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乐。
刘勇浑身浴血,手中的匕首早已崩裂,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抵抗。他身边,最后一员侦察兵,也被敌军乱刀砍死。
“兄弟,我来陪你了!”刘勇悲愤地吼道,他猛然扑向一个敌军骑兵,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刘勇!”远处,承泽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挥舞着长枪,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蜂拥而至的敌军死死地缠住。
李存勖弯弓搭箭,一支支利箭带着死亡的气息,射向敌军。他箭法精准,每一箭都能带走一个敌军的性命,但敌军数量实在太多,如同割之不尽的韭菜,前赴后继地涌上来。
“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存勖焦急地问道,他第一次感觉到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李克用面色凝重,他环顾四周,晋军虽然在奋力抵抗,但士气低落,伤亡惨重。敌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就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看不到任何希望。
“传令下去,收拢阵型,向东边突围!”李克用当机立断。他知道,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必须保存实力,才能有机会卷土重来。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传令兵惊慌失措地跑到李克用面前,“报!将军,东边……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