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卫诗云聊过一次以后,凌晓珍的状态,肉眼可见的越变越好。
可能是精神上汲取了养分,就连受伤的腿,好转的速度也明显加快。
年初五那天,还去了一趟卫生所。
不过裴医生不在,是申玉华医生问的诊。
给凌晓珍的诊断结果就是,现阶段可以扶着墙壁慢慢走路,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
日子转眼就到了年十五,也就是新历的2月3号。
凌卫国是下午回的家,到家的时候凌晓珍在院子里溜达,享受不用坐轮椅的自由。
看见凌卫国背着行李进门,凌晓珍笑得格外欢快。
“哥,你回来了?”
“嫂子在客厅胎教,教你闺女儿子大道理。”
说起胎教这个词,也是凌晓珍最近掌握的新词汇。
肚子一天天变大,卫诗云又闲得无聊,就在客厅沙发上对着肚子说话。
看到这种情况的李秀娥三人,对视之后满眼都是疑惑。
还以为是怀孕以后脑子不清醒,就寻了个机会,找卫诗云好好聊了聊。
最后,嘚,原来就是一场乌龙。
也是在卫诗云的解释中,三人才知道了还有胎教这回事。
甭管胎教有没有用,只看卫诗云对着肚子说话的样子,李秀娥三人都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就这样,胎教的行为就保持了下来。
这会儿看见凌卫国,凌晓珍也是高兴之下,下意识的回答。
反倒是刚进门的凌卫国,被凌晓珍说的迷糊住了,胎教是个什么玩意?
一番梳洗以后,才从卫诗云嘴里得到了答案。
知道胎教对没有出生的闺女有好处,凌卫国就记在了心上。
从卫诗云这里问到胎教要做些什么以后,就接过了胎教这个重任,打算亲自教导小闺女。
见他这样,卫诗云也没有反对。
亲子之间的互动,早点开始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又不是从早到晚陪着。
在凌卫国回家的第三天,李秀娥就找了凌卫国说话。
“卫国,你叫宣同志来家里吃饭。”
“我和你爸,准备问问他的想法。”
“要能和你妹成,那这个事就先定下来,不能成,也不耽误两个孩子发展。”
在李秀娥看来,婚姻就不是儿戏的事。
能成就成,不能成就各自安好,也不耽误双方正常来往。
听懂李秀娥话里意思的凌卫国,虽然不知道他爸妈是怎么打算的,但他作为亲哥,对亲妹妹的终身大事也应该有发言权。
“妈,确定就是宣维松那小子了?”
“我就出了一趟任务的功夫,你们就有了定论,会不会太...快?”
早就预料到凌卫国会是这副反应,李秀娥好笑的摇摇头,才说起她和凌大山的意思。
“你小妹过了年都18岁了,在咱们老家,这个年纪也是说亲的好年纪。”
“我和你爸也找她聊过,你妹的意思是,先问问宣同志的想法。”
“两个年轻人要能说到一块儿,这事就好说。”
见李秀娥说话眉眼间还有一丝犹疑,凌卫国也能猜到是为了什么。
两个年轻人的结合,也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对双方家庭都是一项考验。
“妈,你是担心那小子的家庭情况?”
“是啊。”
李秀娥叹口气,现实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回避的。
“我和你爸,还有你妹的意思都差不多。”
“宣同志家里氛围还不错,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
“要是那种事事的家庭,你妹指定不能嫁入狼窝,要不然咱们一家子就该烧心烧肺了。”
明白家里人是这个打算,凌卫国悬起来的心还安稳了一些。
只要家里人没被那小子迷花了眼,这事他也能接受,谁都是盼着身边人好的。
“行,那我明早和他打声招呼。”
“要没有意外的话,晚上在家边吃边说。”
......
凌家人在凌晓珍的婚事上,有了默契的交流以后,依旧是按部就班的过了一天。
隔天下午训练结束,凌卫国就带着宣维松回了家。
李秀娥准备了一桌子美食,晚上是边吃边聊的。
“宣同志,你家里几个孩子?”
饭桌上还在热闹的时候,凌大山的问话就有点突兀。
但凌家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也停下了说话的声音,目光集中在宣维松身上。
见状,宣维松心下一沉,这是今晚的主题时间?
不过,早晚都要面对,一次性说清楚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宣维松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凌大山郑重其事的回答。
“叔,我家里有七个孩子。”
“前头两个是姐姐,已经嫁人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来往。”
“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说完家庭成员,宣维松也不知道凌大山还会问什么问题,话题也就暂停到这里。
知道宣维松家里有这么多孩子,凌大山倒也没有很吃惊。
毕竟,这年头的人,都觉得生孩子越多越好。
兄弟姐妹多是好事,关系处得好就没什么,要是处的不好......
“那你们兄妹的关系怎么样?”
问完这句话,凌大山又觉得这么说有点太突兀,就把他的想法润色了一下。
“是这样,我们全家都能看出来,你和晓珍都有接触接触的意思。”
“这事我们也是同意的,但总要了解清楚你的家庭情况。”
“晓珍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年岁也还轻,太复杂的家庭关系她处理不来。”
听凌大山这样说,宣维松一瞬间觉得世界末日到了。
他那个家......
一句关系复杂都不足以形容,说是群魔乱舞都有点表面。
压下心里的复杂,宣维松转头看了一眼凌晓珍,抿抿唇,才又转头看向凌大山。
“叔,我家的情况确实很复杂。”
说完这句话,宣维松身上透出了几分颓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我父母,算是偏心吧,但偏的是我两个哥哥和弟弟。”
“我这个儿子夹在中间,上面有哥哥姐姐,下面有弟弟妹妹,在家的存在感很低。”
“入伍以后,我的情况家里人都不知道,只以为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兵,也没问我要过孝敬。”
“年前回家探亲,是我父母写信叫我回去的,回去也没别的事,就是提出了分家,我现在是单独一个户口。”
说完这些,宣维松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就觉得有一股委屈跃跃欲试。
都是家里的孩子,就因为他是夹在中间的那一个,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分到。
说句残酷的话,就相当于是净身出户。
就像他父母说的。
“松子,你是国家的人,吃喝都有国家负责,家里的这些家当就不要争了。”
“分家以后,你就在部队好好发展,家里也不盼着你帮衬。”
“等我们老了,你其他兄弟们都会照料,也不用你负责养老。”
“你能把自己照顾好,我们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