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皇上厌弃了,而且她也毁了宫胞,这辈子都再难以孕育孩子。
她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自己能让忠勇王带走的理由。
忠勇王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他是耗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鸡鸣山上逃下来的。
他恨死了战阎,无论如何都要毁掉他,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比谁都清楚,他那个皇兄,这辈子之所以能把皇位坐的那么稳,就是因为战阎的存在。
对外,他是一名战将,所向披靡!
对内,他是一名智者,运筹帷幄!
他想要拿捏盛安帝,就必须先要离间两人的关系,让两人反目。
而战贵妃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定然会知道他的一些秘密。
他费尽心机的潜进冷宫,就是要套问出战贵妃有没有抓着战阎的把柄。
眼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忠勇王冷漠提醒:“战贵妃,本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如果你想不到自己的用处,那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她哭着摇头:“不,你不能这么狠心的丢下我,我曾经为你怀上过孩子啊,你说你喜欢我,等你登基之后,让我做你的皇后!”
忠勇王冷笑一声,他一把抓住战贵妃的下巴,将她整个拖进外面泥水里面道:“你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你确定,你还能做皇后?”
战贵妃借着灯笼看到雨水中那张形容鬼魅的容颜,忍不住崩溃大喊:“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我!”
忠勇王毫不犹豫的开口:“只要你肯帮我,我能救你,这是你翻身的唯一机会!”
战贵妃颤声呢喃:“帮你?”
忠勇王重重点头:“对,帮我,告诉我战阎他自小到大的事情,他既然不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那他的娘亲到底是谁?”
战贵妃绞尽脑汁思索起来,她记得小时候,娘亲总在她耳边骂,说战阎的娘亲是个傻子。
她迅速开口:“我知道,战阎的娘亲是个傻子,她是被我娘亲从佛寺捡回来的,当时她身上还有一枚月牙儿玉佩,被我娘直接扔到四海当铺里面去了!”
忠勇王并不觉得这消息有用,毕竟战阎要查问自己的身世,自然也会知道。
他不耐催促:“就这些?还有别的吗?”
战贵妃忙不迭点头:“有的,除了月牙儿玉佩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信物,不过那个比较贵重,所以我娘亲就没舍得丢,给了我做嫁妆!”
忠勇王眼睛一亮,他迅速追问:“信物呢?你放在哪里了?”
战贵妃冲着他伸出手:“王爷,臣妾浑身没有半点的力气,你抱着臣妾回屋好不好?”
忠勇王忍着恶心,将她抱了回去。
她从床榻底下拿出一个小包袱,再将一个用绣帕包着的簪子掏了出来。
忠勇王登时愣住,这乌漆嘛黑的东西有多贵重?至于她当宝贝般藏着?
战贵妃急急喘了一口气,苦笑道:“王爷,你定然看不起这个发簪吧?其实它内有乾坤!”
她拿了锦帕沾水擦拭,不过片刻,那支金光光闪闪的发簪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只鸟儿的形状,栩栩如生的犹如正在展翅翱翔。
战贵妃说道:“王爷可别小看这种鸟,我娘命人打听过,她是丽国百姓最敬重的神鸟,叫白鵺。”
忠勇王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是听说过这种鸟儿的,在丽国深受敬重,就如同圣女那般的被万民膜拜。
那女子竟然佩戴神鸟图样打造的金钗,想必身份定然十分尊崇。
尤为重要的,她来自丽国!
想到战阎有可能是丽国女子生下来的野种,忠勇王就欣喜不已。
他终于寻到干掉他的好方法了!
这一次,他将再无翻身的机会!
此时战贵妃紧紧抓着他的袍角哀求:“王爷,你救救我,我不能死在这冷宫啊!”
忠勇王低头看着她:“你当然不能死,本王还要留着你证明战阎是丽国的野种呢!”
他迅速命人给战贵妃诊脉,却发现她已经毒入膏肓。
那人面色沮丧的说道:“王爷,她的寿命只剩下三天了!”
忠勇王面色骤变,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翻身的机会,又怎能就这么白白错过?
他毫不犹豫命令:“无论如何你都要给她吊着命,本王尽快将战阎的身世爆出来!”
那人点了点头,迅速拿了一枚药丸塞进战贵妃的嘴里。
此刻,她已经陷入昏睡之中。
忠勇王自然不会亲自出面,离开冷宫之后,他前往承恩伯府盛家。
长夜漫漫,林怡琬却睡的并不安稳。
她做起了噩梦,梦到外祖父和舅舅满脸染血的出现在面前。
他们不断大喊:“琬琬,快逃,快逃啊!”
她震惊询问:“是谁把你们伤成这般模样的?是谁?”
恰在此时,盛安帝那张狠辣的面容陡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是朕,你们这群丽国奸细,朕要杀了你们!”
“不要!”林怡琬猛然嘶声大喊。
旁边的战阎被惊醒,连忙伸手抱住她道:“琬琬?你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林怡琬恍惚睁开眼睛,就对上战阎那双担忧的双眸。
她下意识嗫嚅:“我梦到皇上追杀外祖父和舅舅,还骂他们是丽国奸细!”
战阎拿了锦帕帮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道:“不会的,我不能连累他们!”
林怡琬猛然抓住他的手:“夫君,咱们必须想好应对之策,万一你的身世被爆出来,皇上就未必顾念兄弟之情!”
战阎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毫不犹豫的开口:“不会爆出来的,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外面房门猛然就被敲响:“王爷,王妃娘娘,影一遭受重伤回来了!”
两人浑身一凛,连忙穿上衣裳就往外走。
院中紫儿正满身染血的抱着影魂,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染满悲伤。
她悲戚呜咽:“影一,我不许你睡着,你还欠我很多许诺都没有兑现,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