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说完也没等楚珩回话,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等出了楚珩所住的房间后,她的表情立刻就沉了下来。
她原本就与姜芯蕊站在对立面,想要先下手为强将人弄死了再说。
结果现在已经失了先机,如果自己的猜想没错,姜芯蕊真的是穿越者或者是重生者,那姜芯蕊如今对她绝对有防范。
不光如此,姜芯蕊此时应该跟自己的想法一样,恨不得立刻置对方于死地。
言笑是穿越者这事,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别人也就罢了,她的一切不对劲都还能以七岁前的记忆来解释,不管别人信不信,也找不到更加合理的理解了。
而姜芯蕊不同,从姜芯蕊如今的种种行为来看,不管她是穿越的还是重生的,都应该知道原世界的剧情走向,那自己的不同寻常,在姜芯蕊那里根本就无所遁形。
而且,自己对世界走向只记得一个大概结构,对具体的时间,人物,记的根本就不清楚。
而从姜芯蕊能第一时间找到祁乘风心腹这一点来看,姜芯蕊对世界剧情的记忆,远远超过了她。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姜芯蕊都必须死,否则就是个心腹大患,她必须谨慎对待。
只是此时姜芯蕊人已经在雁云城了,还即将成为祁乘风的夫人,想要找到机会弄死,并不容易。
而且,此时的姜芯蕊,估计也在想着要怎样才能把她给弄死。
那个所谓的即将送到江北城的喜帖,说不定就是姜芯蕊的主意,她必须从长计议,好好想想后面要怎么应对。
而此时的姜芯蕊,正跟祁乘风相对而坐。
姜芯蕊表情冰冷,身上的气质也有很大的变化,再也没了当初那人淡如菊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茶桌上的东西,接着便将视线移到了坐在自己对面人身上,语气很坚决:
“我说了,那神药我会给你,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保障,否则绝无可能。
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祁乘风微眯着一双丹凤眼,慵懒的半靠在凉椅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看上去很是悠闲。
只有紧抿的薄唇,暴露了一点他此时的心情。
他没有立刻回复姜芯蕊的话,微仰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才停下扇扇子的动作。
接着便拿起桌上那个盒子里的灰白色小药丸,一边打量一边说道:
“姜姑娘,我这人不喜欢受制于人,我已经同意娶你过门,喜帖此时都已经送了出去,自是不会作假。
而且我也承诺了你,等你祝我得了这天下后与你共享,也只立你给我生下的血脉为储君,我觉得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更何况等礼成后我们便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姜芯蕊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自嘲的笑了笑,看向祁乘风的眼神没有什么温度,有的只是谈判者对利益的野心:
“祁城主说笑了,我与你无任何感情,都是奔着各自的利益才能坐在一起的,而我此时除了那神药,并没有任何可与你谈条件的筹码。
若那神药此时给了你,我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由你拿捏,即便我说我还有别的本事可帮你成事,那也没有此时说话有力度不是?”
她说着盯了那颗被祁乘风拿在手里的药丸一眼,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除非城主吃下这枚药,让我手里有一定的筹码,否则不管是你与我成婚,还是严刑逼迫我都不会交出神药的。”
祁乘风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不举这事谁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他这种有野心有抱负有身份地位的男人。
这种事能瞒一时,可等到以后他无法娶妻生子,那就很难瞒住了。
他甚至想过以后无法再拖的时候,就娶妻弄点迷幻药找人替自己圆房。
可这种自己给自己找绿帽子,自己让自己喜当爹的事,实在是太憋屈,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干。
而这个时候,姜芯蕊出现了,这个女人以前毕竟是跟在沈慕之身边的人,所以他早有耳闻,也有留意过她。
可百闻不如一见,这人跟传闻中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什么人淡如菊痴情不悔都是假的。
他看到的姜芯蕊,是那种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狠的人,并且很有野心,与他才是一类人。
而姜芯蕊身上还有很多他看不清的东西,比如她只看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他不举这事就很不同寻常。
他很难相信这真的是她医术高超所致,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她早就知道了这事,如今选择来雁云城,就是因为手里有可以与他谈条件的神药。
只是姜芯蕊不说,并且一来就表示她来雁云城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果祁乘风不能给她想要的,那他就别想在她身上拿到半分好处。
反之,她可以与他彻底捆绑在一起,让他做真男人给他生儿育女,让他不至于绝后,更不至于被人耻笑。
不光如此,姜芯蕊对各方势力的情况都如数家珍,为了取信于他,来时就给他透露了几个藏在他雁云城里的暗探,结果一抓一个准。
这样的人,不管从哪个方面祁乘风都很难拒绝。
只是要让姜芯蕊拿出神药有一个要求,就是他必须事先服下那颗灰白色的药丸。
姜芯蕊说的很明白,她手里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而如今应该没有什么筹码,比他祁乘风的命更加靠谱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