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鲤带着江渝辞上了楼,心想还好房间才打扫过,应该还算干净。
江渝辞看她开了门,“要换鞋吗?”
他问。
阮鲤不讲究那些,“没事,进来吧。”
再说这也没鞋能给他换。
阮鲤想到第一次去江渝辞家里的那晚他的鞋柜上摆着一双女士拖鞋,还不许阮鲤穿。
后面阮鲤没再注意过,不知道他是不是收到哪去了。
如果真的放下了,那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也应该被扔掉了吧。
“可以喝水吗?”江渝辞问。
阮鲤回神:“当然可以的。”
“我给你拿杯子。”阮鲤蹲在柜子面前,翻来看去,找了半天,磨磨蹭蹭拿出一个卡通的蜡笔小新杯子,“你用这个?”
她实在找不出符合江渝辞的气质的杯子,“这个也挺可爱的。”
阮鲤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上面红红火火的卡通角色十分耀眼。
江渝辞不在意那些,接过来,“都可以。”
盯着手里的杯子,他眼眸深了深,之前习惯了阮鲤那些杯子,他每次回到家里,看到自己唯一一个孤零零的杯子还很不习惯,总是会愣上许久。
“你不烧热水吗?”江渝辞看向阮鲤。
阮鲤点头:“我喜欢喝冷水。”
就和她冬天喜欢吃冰淇淋一样。
江渝辞没说什么,却把阮鲤的饮水机烧水按钮按开了,“温水好一点。”
她体质那么弱,经常喝凉水对胃也不好,天气热还好说,天气寒起来了,很容易拉肚子。
阮鲤坐在沙发上,看江渝辞按了按钮,还以为是他要接热水喝,没想到他还没等水烧开,就直接接了冷水,喝了几口走过来,杯子放在茶几上。
这个茶几还是阮鲤自己买的.....刚搬过来交了几个月的房租,阮鲤没什么钱,在网上买的便宜货。
四角不平,江渝辞的杯子放上去桌面都晃了一下。
江渝辞显然也注意到了,默默抬手把杯子拿到手心。
阮鲤解释:“可以放的,它就是晃一下,不会倒的,还是挺...牢固的......”
阮鲤声音越说越小声,好像解释都成了徒劳。
“嗯。”江渝辞点点头。
阮鲤无话可说了,“我去抱鱼刺来。”
阮鲤去了自己的卧室,强行把睡在猫窝里的鱼刺抱出来。
“喵呜......”怀里的猫晃着尾巴,像是很不满。
阮鲤凑到他耳朵旁边:“听话咯,你以前住的可是他的房子呢。”
江渝辞坐在沙发上看着,指腹摩挲着杯子上的纹路,很温润。
阮鲤出来后,坐到他旁边,把猫抬起来:“看看,我都把它养胖了好多。”
江渝辞眼神只淡淡看了一眼猫,视线就重新落在了阮鲤身上,“你猫都能养胖,怎么还把自己养瘦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阮鲤抱着鱼刺一时愣在那没动,“我......我瘦了吗?”
她单手抱着鱼刺,一手摸了一下脸:“我还觉得我胖了呢,你怎么看出来我瘦了的。”
鱼刺被单手抱着,晃了下尾巴,抬着爪子要去江渝辞身上。
江渝辞两手接过它,看着阮鲤小脸,“是瘦了。”
“可能我是易瘦体质吧,以前我妈妈每天都给我顿好多好吃的,大补都吃不胖。”
细想这段日子,阮鲤就像是脱离了缰绳的野马,每天自己想干嘛干嘛,想吃什么吃什么,偶尔三餐吃零食就饱了。
江渝辞看到她客厅茶几旁边放着一个四层的小推车架子,上面摆满了零食,就知道了她平时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这里好吗?”他抬头打量着,突然冒出了一句。
阮鲤摊手,挨在他旁边坐下,“挺好的,就是晚上有点吵,这房子不隔音,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一般睡得比较晚。”
阮鲤每天睡醒就是画稿,睡前基本都是累瘫了的状态,倒头就能睡着。
江渝辞担心她过得不好,阮鲤心里还是暖暖的。
没想到下一秒,他说:“你这门锁不安全。”
江渝辞在阮鲤开门时就发现了,阮鲤租的房子算老式的,那门把手用的是钥匙,现在很多不怀好意的人,都会利用铁丝开门。
阮鲤听了他的解释,人都傻眼了,“你,你别吓我啊,我晚上都不敢睡了。”
阮鲤看了眼门口,总觉得现在就有个人在外面偷偷开她的门,心惊胆战。
现在江渝辞在这,她都怕成这样,更别说等会江渝辞走了。
“你,你现在说干嘛,要吓死我啊,我现在就要换密码锁。”
阮鲤拿着手机。
“我认识人,我叫他来帮你换。”江渝辞主动揽下。
阮鲤点点头,这种时候也不敢拒绝了,真出事了后果严重。
“还有你厨房的那些也要换。”
江渝辞看了眼阮鲤,他指着厨房露出来的吸油器:“你那个已经很老旧了,也不达标,最好换了。”
江渝辞说着,起身,站去旁边把插着水壶的插板拿起来,“这个也没达到国家标准。”
阮鲤和他对视,有些心虚:“我在网上买的。”
当时阮鲤缺钱,买的都是最便宜的。
换一个门锁还好,这些都要换的话阮鲤有点不愿意了。
“我都用这么久了,也没事,应该可以吧。”
江渝辞指了指阮鲤家沙发旁边的插头:“你没看到插头旁边有点黑了吗,再用下去,很有可能你在睡梦中被烧死。”
阮鲤一个激灵:“换换换。”
画画的板子可以再攒攒钱,还是命更重要。
阮鲤正想拿手机找找靠谱的店家,江渝辞说:“我帮你选,买好了叫人给你送过来安好,这些你不懂。”
“啊......”阮鲤抬头看他,总觉得,江渝辞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有这个打算。
“那,麻烦你了。”阮鲤回。
江渝辞摇头:“不麻烦,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可以请我吃一顿饭。”
“当然要请你!”阮鲤之前在他家的时候,属于是顿顿都是江渝辞请她吃饭了。
现在自己能赚钱了,当然要回请当初的恩人。
只是阮鲤之前被江渝辞拒绝,不太好意思开口。
总感觉自己开口了就是另有目的。
“那不如就明天吧。”江渝辞顺势说。
阮鲤点点头,“好,明天你下班了和我发个消息,我......”
她还想说自己去接他,发现自己的代步工具只有自行车和地铁,遂转了话题:“你来接我。”
江渝辞同意了。
阮鲤起身,“那我现在送你下楼吧。”
江渝辞眼眸一闪,“我再喝杯水。”
阮鲤心里暗自嘀咕:江渝辞什么时候这么爱喝水了。
还记得他以前经常是渴得不能再渴了才喝水。
“阮鲤。”江渝辞抿了抿唇,上面水光有些潋滟,看起来唇色深了几分。
“嗯?”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