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虽已意识模糊,却似能感知这份善意,竭力睁开眼,感激之情溢于目光。
逐风见状,立马上前,主动帮卿梦迟的忙,待止血包扎完毕,卿梦迟命逐风将男子先抬回九王府。
“他伤势严重,暂且回王府将养着慢慢医治。”
逐风也发现了卿梦迟对这个男子的特别之处,本想帮自家王爷说好话,但王妃的眼中只有那男子身上的伤,便不好再言语,照自家王妃所说的办。
管他是谁,王爷都能把他比下去。
接着,卿梦迟又带着沅玉和逐风继续前往京郊,寻找半夜,却并没有发现那味稀有药材。
奇怪,难道说《医毒药典》的提示有误?
不能啊,之前无论是医治还是提点药材的分布位置,药典都没有出过错,为何今日偏偏找不到了?
沅玉分析道:“王妃,莫不是我们来晚了,那稀有药材已被人取走了?”
“或许是的。”
卿梦迟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却是持否定态度的,《医毒药典》只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增多,外人又岂会知晓?!
但想到自己已经在附近找了许久,药典皆没有任何提示,卿梦迟又看了看天色,便决定打道回府。
“那药材喜阴怕阳,阳光马上就要出来了,就算它在,恐怕也不会出来,我们还是先回府,有机会再来。”
等到下次药典再提示时,她再好好记录清楚,再过来找。
况且,计算到之前救的那个男子应该快要醒来,卿梦迟不由加快了脚步。
若是将那男子救醒,说不定便能得知母亲的故乡所在何地。
而回到九王府这一路上,男子虽昏迷不醒,但生命力顽强,显然有着非同寻常的体魄。
回到王府后,卿梦迟立即拿出自己炼制多时的丹药让男子服下,并让沅玉悉心照料,男子终在生死边缘挣扎回生。
随着时间推移,男子逐渐恢复元气,但其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亲近,对于前尘往事更是只字不提,可却是极有眼色的,无论是谁,只要看到有活,便定会着手帮忙,这让府中之人对他极为喜爱。
不过此人尤其喜好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行动。
府中上下见此情景,私下里都称他为“阿夜”。
陆今安也发现这个男人的特别之处,他虽无内力修为,却力大无穷,寻常壮汉难以匹敌。
尽管如此,他对卿梦迟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信任与依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卿梦迟有所差遣,他皆毫不犹豫地执行,甚至甘冒风险,以身相护。
这份忠诚与无私,令卿梦迟颇为动容。
陆今安虽然并不喜欢这个阿夜,但看到他对卿梦迟绝对忠诚的份上,便同意伤好之后的他平日里待在外院,只做些杂活。
当然,陆今安也让逐风暗中查探阿夜的真实身份,他绝不会留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在小丫头身边的。
随着陆今安接手一些皇上难以搞定的政务,九王府中的刺客便只多不少,虽有逐风、冷月和追云的保护,但有些刺客也不惜冲破层层屏障跑进内院,欲对卿梦迟不利。
阿夜的存在起初引起一些侧目与猜疑,但随着他多次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卿梦迟及王府的安全,人们渐渐接受了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
卿梦迟洞察人心,深知阿夜之才可贵,有意栽培他成为自己的心腹,不仅示意逐风等人传授他武艺与智谋,更在日常生活中予以关怀,试图解开他内心深处的枷锁,引导他融入王府大家庭。
每当夜幕降临,阿夜如幽灵般游走于王府各处,守护着每一个角落。
这看似冷漠的“阿夜”身上,有一股深藏的坚韧与忠诚,若是引导得益,或许能成为她可以倚仗的力量,也是她在以后斗争中的一份宝贵保障。
而卿梦迟则在灯火阑珊处,静静注视着他的身影,自他重病痊癒以来,手腕上的红绳从未离开过,卿梦迟正在心中暗自思考要如何开口询问此事。
月光如水,洒满九王府的庭院,夜色静谧,唯有虫鸣与微风低语。
卿梦迟身着轻纱锦服,端坐于花厅之内,手中把玩着一串碧绿的翡翠念珠,目光却落在窗外阿夜那如影随形的身影上。
此刻,阿夜正倚在廊柱边,月光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
卿梦迟轻轻放下念珠,唤道:“阿夜,进来吧。”
阿夜闻声,身形微动,悄无声息地步入花厅,恭敬地单膝跪地:“王妃有何吩咐?”
卿梦迟微微一笑,示意他起身:“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阿夜依言起身,坐在卿梦迟对面,虽面无表情,但眼神中流露出对她的尊重与信赖。
卿梦迟凝视着他,温言道:“阿夜,你我相识已有数月,你对我王府忠心耿耿,我心中甚是感激。然而,你总是独来独往,鲜少与人交流,是有什么心事吗?或是过去有什么经历让你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阿夜闻言,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王妃,我本是江湖草莽,因故流落至此,幸得您援手,才得以活命。我性喜静,不善言辞,且习惯了独自行动。至于过往,早已如烟,不值一提。”
卿梦迟听出他言语中的避重就轻,却不急于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我观你虽无内力,但力大无穷,定是练过某种特殊的外家功夫。若你愿意,我可以请王爷手下的能人异士教你一些内功心法,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阿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下头:“多谢王妃厚爱,但我资质愚钝,恐难习得内功。”
卿梦迟轻轻摇头:“人非生而知之,皆是学而知之。我见你聪慧异常,又毅力过人,何愁不能习武?再说,习武并非只为争强斗狠,更是修身养性,强健体魄。你若愿意,我可给你些丹药,调节你的体质,让你更快的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