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押票,想着几天后就可兑换两个多亿,黑哥心想:大姐虽不能代表自己车队出战,总算是有个安慰奖吧。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黑哥,你什么时候到?”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出了点意外,耽误了半小时,马上过来!”黑哥解释后,寻路匆匆步入地铁站。
…………
月城第一医院,位于凌月区中南边上,占地面积超四百万平方米,因设备仪器先进,专家众多,大拿集中,是这个世界上最着名的医院之一。
晚上21点左右,在七号住院楼下的小花园里,有三三两两的人们正于其间漫步,皆为医院的病人或家属。偏僻的一角,两个年轻的黄种姑娘坐在木椅上正聊着天。
“芳儿,你不用犟,好好在这里待着养病,最多五天,我们就一起回玉港了。”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女子抚着旁边十五六岁的姑娘轻声道。
“灵姐,医生早说了,我上周就完全康复了。在这里每多待一天,都是白花花的钱,一想到你们在外面拼死拼活,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吃懒做的,我浑身难受!”年龄较小的姑娘焦躁道。
她们长相各异,但都异常清秀。只是那叫灵姐的体态丰盈,而那叫芳儿的、看上去弱不禁风,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哎!说的什么话?要说拼命,那是大姐了!我们几个跟着来月城,也没做多少事,像旅游一样。本来是没机会来的,哈哈,托你的福,大姐知道我俩关系最好,让我来陪你几天,到时接你一起回去!这几天我还难得轻松了一下!”灵姐笑道。
“这一年来,发展得那么快,我什么都没学到,回去做什么呀?”芳儿有点委屈。
“还怕没你做的?”灵姐笑道:“我管的那个汽修厂有四万多平方,就交给你了。不用担心,副厂长是我们一手培养的,我已经交代好了,以后让他来辅助你。以你的机灵劲儿,要不了三两个月就完全上手了!”
“那你呢?”芳儿问。
“大姐工厂急需人手,让我去厂里管成型课。呵呵,和黑哥一样,也是从流水线小组长做起!”灵姐笑道。
“噢,黑哥怎么还没到呀?”芳儿问:“电话里怎么说的?”
“他说遇到什么事被耽误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差不多该到了!”灵姐道。
“他不会又去找朱珠姐吧?”芳儿想想问道。
“可别提她了!”灵姐眼皮一翻:“人家是市长养女,这几年来越发陌生,前几天我去月城大学找她,一副勉强应付的样子,听她话里话外,什么部长,省长,富豪千金的,那意思我们和她不是一路人!操!什么玩意儿? 要说黑哥也是,天下女人多的是,非得吊着那贱货!我们红楼唯一的败类就是她!看来这书读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噢,你去看她了,我在月城一年了,也没想着去看她一下,反倒是她来看过我几次,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芳儿道。
“你怕是有病!”灵儿怒道:“你去看她?你在这里住院,一年了,只看过你两三次,操!真他妈良心被狗吃了。我跟你说,就这两三次,她还打电话给大姐说来探你了。想必她知道大姐是最重感情的,要做做样子,不然,大姐才懒得管你什么市长千金,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起来!我们要坐这里!”
正在这时,四个白人男子步行到此,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居高临下的朝灵姐她们嚷道。
灵姐抬头看了看几人,又转头看看芳儿。
“还不快滚!”另一男子叫道。
灵姐默不作声,抬手将芳儿扶起,起身慢慢的朝旁边走去。
“他妈的,慢吞吞的!”魁梧大汉伸手朝灵姐后背一推。
灵姐往前一踉跄,差点带着芳儿摔跤,不由恼怒转身。
“看什么?再看!抠出你眼珠子!”又一个壮实的男子道。
芳儿轻轻拉着灵姐的手,低声道:“算了,灵姐,走,我们去那边。”
灵姐看看芳儿,点点头,两人循着路灯,缓缓的踱到公园另一边去。
步行三四十米,也没找到椅子,灵姐便将芳儿扶坐在花坛边的水泥台上。“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说完,转身朝方才四名大汉走去。
只见灵姐缓缓的走着,眼睛在四名大汉和周边来回转动。——
公园里,路人分散稀疏,人影绰绰,那四人挤坐在椅上,正大声呼喝聊天。
她几步窜出公园,快速冲进七号住院楼一楼,少顷,便见她手握一柄消防斧快步行来。一进花园,便飞快地朝四人扑去。
四名大汉正在畅谈间,左边一人当先察觉,大叫:“你干嘛?”
说话间弹起身来,另外三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提着斧子已到近前,慌忙起身。
灵姐也不搭话,双手握斧,就朝近前的男子挥去。
这男子正是刚才身材最为魁梧那位,慌忙间举手便挡。也是他运气好,手臂正格挡在斧刃下方木柄处,不然这右手恐怕要废了。虽是如此,顿时也觉手臂麻痹不已,未及庆幸,便见那女子高举斧头,又朝他面门处砍来。他大惊之下,慌忙朝后避让,却不想因木椅挡着,便只能半躺在椅上,斧头飞快落下,再朝他的胸口砸下。魁梧大汉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昏暗中,望着斧影挥来,顿觉对方如死神一般,顷刻之间,自己就要命丧于此。
方才迅速闪开的三名大汉,就在两三米处,因事起仓促,又见这女子发疯般行凶,一时间怔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同伴遭难。
“嘭!”低沉的重物砸在肉上的声音。
魁梧大汉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惶恐间却惊喜的发现:那斧头方才被他一挡,不知怎的,斧刃已偏,竟没有插在身上,虽是胸口处有鲜血渗出,刹那间看去并不严重,他不由心下再次庆幸。
但他的庆幸只维持了瞬间,因眼前的女子再次将斧头高高举起,只见她立刻调整了握姿,将斧刃对着魁梧大汉的胸口,狠狠地砍了下来。
魁梧大汉被吓得连避闪的动作皆无,索性闭上了眼睛。
眼见那斧头即将砍到大汉胸口,电光火石间,早有一道黑影窜出,一脚踢中灵姐的左腰,灵姐身子往右一晃,斧刃横偏砸下,堪堪擦着魁梧大汉的手臂嵌入木椅背上,而灵姐早已横躺在地。
灵姐伏在地上,腰上一阵剧痛,愤恨抬眼一看,却是黑哥。
“你干嘛?”黑哥责道:“这是月城,你不要命了?”说完转身对着四人冷冷道:“都给老子跪下!”便又趋身去将灵姐轻轻扶了起来。
黑哥转身一看,那魁梧男子仍忍着痛坐在椅上,两步迈去,一手抓着那人头发,另只手大力气的来来回回给了十几个耳瓜子,只打的那人鼻子口角鲜血乱飞,揪着头发的手再使劲一提,生生把他拉往已跪着的三人旁,也令他直挺挺的跪着。
四人正惶恐间,又见黑影闪来,每人面门再受重重一击,迷糊间,只听那男子一声冷喝:“滚!”
四人躺在地上约过了五七秒,这才渐渐缓过神来,各人身上剧痛不已,却又不敢叫唤,望着眼前一男一女逐渐走远,这才挣扎着起身。一路窃窃私语扶着魁梧男子缓缓走出公园。……而周围远远几处三两行人,伸长脖子朝这边看,却也不愿靠近前来。
……
“你呀,脾气总是那么爆!有没有脑子的?做事要不要考虑后果?”黑哥一边扶起坐在石台上的芳儿,一边向旁边的灵姐责备道。
“我哪受过这种气?顾不得那么多了!”灵姐仍是气鼓鼓的,揉着腰皱眉道:“你推开我就行了,踢我干嘛?”
“你本来就欠踢!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向大姐交代?”黑哥道:“就算要教训他们,找根棍子也就是了,你杀了人,脱得了干系吗?你以为这是玉港?”
“这哪有棍子?我本来也不想那样的,但是到了跟前,看着那脸就来气,想不起那么多了。”灵姐忿恨道。说着也在另一边挽起芳儿的手:“走吧,我们回病房。”
“大姐一再说,来了不要惹事,你都忘了?”黑哥道。
“不是我们惹的。”芳儿夹在两人中间,跟着缓缓的往七号住院楼一楼走去,听到这里,不由轻轻说道。
“算了算了,啰嗦,不要给大姐说哈。”灵姐越过芳儿朝黑哥道:“我要是被罚,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了,我哪次出卖过你了?三年前你把别人手都卸了,我有跟大姐说过吗?”
三人到了电梯厅,乘梯直上13楼。
“你好意思说?我为了谁?”灵姐笑道:“还不是你亲爱的朱珠跟我说受欺负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没良心?”黑哥笑道:“以前黄志航和你约会,哪次不是跟我借的钱?”
芳儿抿嘴笑了起来。
“你要死了!”灵姐笑着转身挥拳朝黑哥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