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两天,让一同游山玩水的几人完全释放了天性。
今日一行人行至一条小河边,敏阳第一个发现河里有鱼,当下就来了一句(好想吃鱼)。于是乎秦雨楼自告奋勇的准备下河里边为自家小公主捕鱼。
叶墨轩与叶墨怀见着好奇,便也下了河……
于是乎,便见到当今的六王爷以及七王爷还有未来的驸马爷用木叉开始准备在河里边捕鱼比赛,这可把岸上的女人们急红了眼,可想而知战况是如何激烈。最后秦雨楼比叶墨轩、叶墨怀多得一条鱼而险胜。
而叶墨轩与叶墨怀俩兄弟当起了甩手掌柜,将捕捉到的鱼统统都丢给了秦雨楼,各自陪各自的媳妇儿去了。
这鱼是捕捉到了,做成菜肴就可交给秦雨楼了,谁叫秦雨楼厨艺不错。
“唉!你们可真够有义气的……”秦雨楼看着渐行渐远的叶墨轩与叶墨怀兄弟两人的背影喊道。
可是,他们俩谁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他也想多陪陪自家的小公主。
不知道什么时候,敏阳来到秦雨楼的身旁,单手提起放在一旁装有鱼的小木桶“走吧!我同六郎一起。”然后,笑靥如花的看着秦雨楼。
“好……”秦雨楼还没来得及放下卷着裤脚的双腿,光着脚丫子踩踏着石子,就这么摇摇晃晃、屁颠屁颠的跟在敏阳的后边。
这一幕被躲在不远处的叶墨轩与白清玉,还有叶墨怀与曲微微看在眼是,一旁的曲微微实在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
倒是在一旁的叶墨轩、叶墨怀、白清玉面面相觑,纷纷投向询问的目光,曲微微这是怎么了。
曲微微捂着肚子笑着说道“你们快看秦雨楼像不像一只鸭子。”
三人一听曲微微这么说,便齐刷刷的看向秦雨楼与敏阳离去的方向……
还真的如曲微微说的一样,秦雨楼这走路的姿势真的与鸭子一般无二。于是,几人笑做一团。
“呀!墨怀你快来呀!”曲微微看到不远处的河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朝河中央走去,不像是捕鱼,莫不是要寻短见……
“怎么了,微微……”叶墨怀来到曲微微的身边,沿着曲微微手指的方向看去,这……这是……
叶墨怀片刻都不敢耽搁,急忙向那边奔去救人。
叶墨轩也跟了上去帮忙。
在叶墨轩与叶墨怀兄弟两人的默契配合下,成功将那位想要寻死的老婆婆救上岸。
“你们拦着我这老婆子干什么……”说着又要往河里边跑。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要轻生,可是遇到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啊我们还真能帮得上忙呢!”叶墨轩劝解道。
“是啊!老人家你说嘛……”叶墨怀也在一旁说道。
那老婆婆看了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摇了摇头,也罢她现在还有什么退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便细细道来:
再往前边走十里,便是壶县,我夫家世世代代以做壶为生,靠着这门手艺活虽不能发家致富,可也能确保一家人的生活无忧。前几年来了个新县令,这一切平静又充实的生活也都随着改变了。
那新县令一上任啊!就要求衙门里边的捕头到每家每户收取什么安民银两,说是朝廷下达的命令让他征收的。刚开始还是一二两银子一户人家,半年收一次。渐渐的大家伙都知道这都是这个县今自己假借朝廷的名义在收刮民脂民膏,好让自己中饱私囊。起初大家伙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左不过就是一二两银子,还能承担的起。民不与官斗不是……
可是后来演变成每家每户按人口计算,每人要出二两银子,拿不出来的就打人砸东西,甚至还强抢民女 ,弄得家家是家破人亡啊!
说到这那老婆婆哽咽的哭了起来。
此时,叶墨轩、叶墨怀他们将老婆婆带到他们露营的地方,围着点燃的火堆坐下。
“哼,太可恨了。”叶墨怀一巴掌拍在一旁的大树上。大树也是很意外莫名其妙的就被打了一顿。
“那老婆婆怎么不告官啊。”敏阳也不敢相信在皇兄的治理下还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
“告官,有啊 ,怎么没有告过,我儿子联合了几家有头有脸的人写了状子去往信阳知府衙门投递状子。可不曾想被知府老爷以扰乱治安,污蔑朝廷命官为由,拒绝接受状子,还每人赏了几大板子给赶出了信阳衙门。那县令知道此事后,便时常派人来搅扰我家。陷害我儿偷盗,将我儿关进了衙门大牢,明天午时就要问斩,还把我那老头子活活给急死。老婆子我实在没办法了,想着也随他们父子俩去了算了。”老婆婆越说越是气愤。最后提到死去的老伴以及即将赴死的儿子哽咽起来。
“启有此理。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白清玉听了老婆婆如此说,也是恨得牙痒痒,这事必须得管管。
“谁说不是啊!这有冤都无处申,不就等同将我们这些老百姓活活往死里逼么。”老婆婆带着哭腔附和道。
“老婆婆不用担心,这件事儿既然让我们遇上了,那是管定了的。”叶墨轩来到老婆婆身旁,还贴心的递上一碗热腾腾的鱼汤。
“你们……”老婆婆接过叶墨轩手中盛着鱼汤的碗,环顾四周的看了看他们这几个年轻人,眼里透露着不敢相信的眼神。
“公道自在人心,老婆婆尽管放心即可,还没有请教老人家大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叶墨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婆子夫家姓萧,村里的人都叫我萧婆子。”萧婆婆也只能选择相信叶墨轩他们,因为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萧婆婆,我们是从京都去往淮南探亲的,这是我的内人,这是我六弟、弟媳妇,这是我妹妹、妹夫。”叶墨轩起身一一向萧婆婆介绍。
萧婆婆心里猜测这几个年轻人定大有来头,并不是表面上的这样,光看这穿着以及打扮,多半是非富即贵的,想到这萧婆婆赶紧换了个笑脸,一一向他面打招呼。
“那马县令,可是个狠角色,你们……你们……”萧婆婆欲言又止,既是希望他们能帮到自己,又害怕连累到他们这几个年轻人。
“萧婆婆不用担心,区区一个县令我等还没有放在眼里。萧婆婆快些吃,吃完我们好一同赶往壶县。”敏阳安慰着萧婆婆。说完不忘微微一笑。倒是让一旁的秦雨楼给迷住了眼。
傍晚时分,几人才来到壶县,刚到萧婆婆家的巷子口,一伙官衙的人左手提鸡右手提鸭,横冲直撞的从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后边还扭押着一个年轻的少女。紧跟着一连串的饱经沧桑的哭喊声……
白清玉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要出头去救下那个少女,却被叶墨轩给死死抓住。
白清玉看向叶墨轩,叶墨轩对白清玉微微摇了摇头……
为首的官差,见到萧婆婆以及跟在后边的几个有模有样的陌生人,心生好奇之心,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安,于是借故与萧婆婆聊道“哟,萧老婆子这几位是何人啊。”
“官爷,这几位是来我家定购茶壶的买卖人。”萧婆婆急中生智的找推脱之词,身体还是情不自禁的往后边缩了缩,兴许是见过这些人的蛮横不讲理,行为举止都透露出一丝害怕。
“噢……”那个官差用探寻的眼神在叶墨轩一行人身上看去。一圈下来倒是没能看出什么来,接着又与萧婆婆说道“萧老婆子难道你没有与他们提过,来我们壶县做生意,是要交保护费的规矩么……”
“官爷,说的是在下自当奉上……”叶墨轩从怀里掏出一绽白发发的银子给那领头的官差“小小心意,还请官爷笑纳。”现在还不是与他们正面冲突的时候,还不知道城里边是何状况,行事万万不可冲动,以免打草惊蛇。
那领头的官差一看到丽白发发的银子收,眼睛都发着光,脸上笑得很是灿烂。
这就是应证那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哟!
那官差将那锭银子满意的收进自己的怀中,还不忘用得意的口气对叶墨轩说道“还是公子有见识。”说完看又重新向萧婆婆“萧婆婆子等你做成这笔生意,刚刚好可以给你儿子收尸买寿材钱。”说完便仰首阔步的从叶墨轩几人前边走出了巷子。
萧婆婆听完那官差的话气得差点儿就当场晕厥过去。好在白清玉与敏阳就在萧婆婆身后,及时搀扶着萧婆婆。
这一幕让一向文雅书生的秦雨楼都看不下去,待那群人走远,就冲着那群人后背吐了吐口水,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狗腿子。
叶墨怀看向倒在地上的老大爷,赶紧上前去搀扶“老大爷,你没事吧!”
那大爷很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边满心满眼皆是悲伤,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道“还我女儿……我的女儿啊……”
“老王头……”萧婆婆看向老王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眼下这个失了女儿的老父亲。
老王头就住在萧婆婆她家对面,也是个苦命的人,他媳妇在生下倩娥不到两个月就撒手人寰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再续过弦,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将倩娥养大。老王头靠着制作茶壶的手艺,想着给倩娥多多准备些嫁妆,没想到啊!这天杀的苟县令……
这大姑娘家家被那群狗腿子拖走,还有什么个活路,要不是被人糟蹋卖进窑子,要不就是被人抛尸荒野。
几人将萧婆婆以及老王头送回到各自的家中,且在萧婆婆家住了下来。
“六郎,你白天为什么不让我出手。”白清玉坐在用竹子编成的椅子上,看着端了一盆热水进屋的叶墨轩。有点想不通……
“玉儿,平时不是看你挺机灵聪明的么,咱们刚到壶县,什么情况都不大熟悉,冒然出手会打草惊蛇的。”叶墨轩很麻利的将浸泡了水的洗脸帕子扭好,递给白清玉。
白清玉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了,用帕子擦了擦脸,好像又想到什么“用过晚饭后,怎么没见桃子与段往,他们人呢?”
“他们啊……”叶墨轩话还没说完,便被外边的脚步声打断。
于是,白清玉跟着叶墨轩出了房门,便看到桃子以及段往二人身穿一身夜行衣,架着一个满是伤痕奄奄一息的姑娘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待走近一看,这不是倩娥姑娘么。原来这两个人趁着夜色去救人了。
“这是,赶紧进屋……”萧婆婆赶紧招呼着桃子和段往将人带进屋子进屋。
待一切安排妥当,段往才到叶墨轩身旁回话……
“怎么样了。可探查清楚了。”叶墨轩站在庭院中背对着段往。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段往说完,便从怀里边摸出一枚令牌直接就归还给叶墨轩。
那枚象征至高无上的令牌在月光柔和的光线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好……”叶墨轩接过令牌抚摸着上面龙纹,这枚令牌还是那日去给皇兄告假时,皇兄特意交给他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到它了。
苟县令的府里,今天负责出去收安民费的官差,哆哆嗦嗦的来到苟县令书房中报告今天的收获。
就在刚刚,有两个黑衣人救走了今天抢来的小娘子,这会子怕苟县令生气。才会如此模样……
“老爷……”那官差低眉顺眼的喊道。就站在门口,与苟县令保持一定的距离,至少可以保证等一下不会被飞来的物品砸伤。
苟县令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的抹布擦拭着一尊翡翠萝卜“今天收获如何。有没有找到漂亮的姑娘。”说完还不忘冲着大白萝卜哈了一口气,手中擦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过。
“银子倒是比前些天收到的要多,可是人……”那官差不敢往下说。但还是逃不过被砸这一劫。
“银子与人都要按时交付,本老爷再重申一遍。你是要让本老爷把你流放启州吗?”苟县令威胁道。
“小的知道,求老爷不要将小的流放启州。还请老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那官差很是害怕,急忙将功补过的说道“对了,老爷,今天小的回来时,遇到几个生人。”
“哦,可曾打听到他们是来壶县干什么的。”
“看似商人又不似商人,看似书生又不是书生。个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出手还挺阔绰……”那官差说完,从衣兜里拿出叶墨轩给的那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哦……有这样的人。”苟县令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思虑半刻又继续说道“派人盯着,还有今天这事下不为例。”
“是……”那官差说完战战兢兢的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