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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衣推开卧房的门,里面空空荡荡,扫视一圈也没找到他想见的人,岑遥栖不在这里。

他想了想还是顺手拿过架子上放着的大氅,又轻手轻脚地合上门。

雪还是没停,但小了很多,洋洋洒洒地斜斜落下,掩盖住天地之间一切痕迹,却抹不消谢凌衣心底的阴霾。

紫竹峰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一向喜静的人如今却觉得这里安静得可怕。

脚踩在地面,发出沉闷的踩雪声。

谢凌衣停下了脚步,可身后的脚步声却没停,他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人在雪地里缓缓行走, 打着一把天水碧的油纸伞,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削尖下巴,她穿了一身朴素的白衣,身量高挑,远远看去,几乎要与雪色融为一体。

他看不见她的脸,可她身上自带的哀伤气息简直要溢于言表。

谢凌衣轻轻抬眸,暗自打量着来人:“你找谁?”

那人缓缓移开伞,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师兄,是我。”她勾起一抹苦笑。

谢凌衣颇为惊讶,眼前的人和之前那个总是一袭红裙,笑容明媚的虞灯简直大相径庭。

接二连三的噩耗对她来说打击太大,精致的眉眼全是疲惫,眼下两片青灰看出她这两天的夜不能寐,雪白的脸颊不施粉黛,略显憔悴,但依旧美丽,只是更多几分凄凉。

她和岑遥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去却只来得及得到阿爹横死的消息,若不是亲眼看见阿爹的尸体,她恐怕也只会把这当做一个恶劣的玩笑。

这两天她始终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仿佛不过身处噩梦之中,只是一次,再也不会醒过来。

她来不及悲伤,只能暂时接过阿爹的担子,一边处理琐碎的宗门事务,一边还要疲于应付长老们的虚情假意,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闻烟回来,她尚且可以松口气,却不想从岑遥栖口中得到另一个噩耗。

虞灯麻木又平静的接受,她想笑,笑不出来,她想哭,却发现眼泪早就流干了。

为何这些事总是这般突然?叫她措手不及。

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应当是想笑,只能扯动唇边的皮肉,笑意不达眼底,显得不伦不类。

“我来送送长生。”虞灯收伞,手腕翻转,那把天水碧的油纸伞逐渐消失在他的手心。

谢凌衣这才注意到她额间带着一抹纯白的抹额,头发也不再梳什么发髻,只简单的束好,打扮素净,漆黑的发间找不到一件珠钗。

他移开眼,微微点头,带着她往紫竹峰的后山走。

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在风雪中缓缓前行,再没多说一句。

不出谢凌衣所料,当真在这里找到了岑遥栖,他身上还是那件同虞灯如出一辙的白衣,正半蹲在两块墓碑前,肩上已然密密麻麻堆了一层积雪,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走到他的身后时,那人依旧无知无觉。

直到肩上一重,岑遥栖回头,是谢凌衣把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他抬了抬在雪地里被冻得发白的手指,挣扎着起身,强硬地把大氅改披在谢凌衣身上。

“你……”后者一愣。

岑遥栖身上的伤没有好全,脸色看起来很差,整张脸唯有眼底有点猩红的颜色。

谢凌衣放心不过,正欲再劝,他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原来冬天当真这般冷。”岑遥栖伸手去接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的雪花,它们太过细弱,还没等落在他手中就彻底消散,“正好体验下长生的感受,他总说冷。”

祝长生出生在较为温暖的西南,那边没有大雪,自然难以适应这里的寒冬。

见岑遥栖故作轻松地笑笑,谢凌衣果然不再劝。

“这是?”虞灯从两人身后走出,指着墓碑前放着一块小小的雪堆问道。

岑遥栖脸上的笑容淡去:“除夕毁了小长生的雪人,方才还想着能不能重新捏一个赔他,可这雪太小,捏不动了。”

他的话一出,虞灯也神情也一顿,那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到底回不去,就像这雪人一样,永远地封存在昨日。

胜地不常,盛筵难再。

一滴眼泪落下,虞灯慌乱地蹲下身,不想叫他人看见自己脆弱的神情。

她从乾坤袋中,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摆放在墓碑前,很快,小小的一方天地便堆得无从下脚。

这些东西零零碎碎的,大到春天放的纸鸢,小到有甜得发腻的果脯,都是祝长生喜欢的,她全都带来了。

只是把纸鸢放下的时候,她的手指微顿,没忍住多摸了几下。

“还记得下山之前,长生同我说起,要与我来年春天一块儿放纸鸢。”虞灯鼻子堵得很,说话也黏黏糊糊的。

终究是他食言了。

做完这一切,她又转向另一座墓碑,这一回她不再放些逗小孩儿的玩意儿,而是将自己一路撑来的油纸伞收好,轻轻放下。

这伞是无双送她的,如今倒是有还给她的机会。

她扬手,召唤出自己的本命剑,控制着剑尖落在墓碑上。

片刻以后,她不再留恋的起身,打开自己带来的酒壶,斜着角度将酒撒在地上。

岑遥栖扫了一眼,只见原来的爱徒无双之墓边上多刻了几个字,未亡人,虞灯。

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感到一股从未见过的哀婉、决绝。

他竟没想到她们两人没多少相处的时间,竟然也有这般深刻的感情。

“你怎么空来这里?”岑遥栖问。

虞灯再度抬脸的时候,眼中已然看不见泪光,只是泪痕却没消。

“掌门铃印给闻烟了。”她回道,“这也是阿爹的意思。”

虞灯年岁尚轻,孩子心性,恐难以服众,岑遥栖不意外道微会这般选择,原文也是闻烟自此坐上掌门宝座。

只是夏侯重台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相信闻烟这掌门会坐得这么轻松。

他蹲下身盯着祝长生的墓碑出神,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一直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远离主角就远离主角,无意主动挑起争端。

可这样救不了他身边的人,或许他应该为祝长生报仇的,以杀止杀解决不了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在殿中吵得不可开交。”虞灯皱眉,回忆起她来这里之前的事情。

这倒是和原文里一模一样,长老们从道微的身上查出夏侯重台的灵力,确定杀害道微的人正是夏侯重台,逼迫闻烟要将此人就地正法,闻烟自然那是不愿意的,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确定这人和之前残暴不仁的君王不一样,她相信他不会滥杀无辜。

岑遥栖冷笑,对待他人毫不手软,对待自己徒弟倒是百般维护,只可惜这一次她注定没办法两全。

他正想站起身,一只手却更快的送到他的面前,手主人似乎对他的举动了如指掌。

岑遥栖盯着这只手看了一会儿,却没接,自己站了起来。

谢凌衣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手指无意识捏紧,身上披着厚重的大氅,他却依旧感到寒冷彻骨。

关于那个言语不明的约定,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忽略过去。

他发现他们两人的关系随着祝长生的死亡又重新退回到一开始的位置,这样的发现几乎让他不能接受,可又无可奈何。

“走吧。”岑遥栖装作没看见谢凌衣失望的表情,径直往前走去。

虞灯不解的问:“去哪?”

“凑热闹,顺便添把火。”

岑遥栖的发带被寒风托起,轻轻送到了谢凌衣的手边。

自那天回来之后,岑遥栖再也不穿他那件最为满意的金蓝色的法衣,甚至连颜色鲜艳的衣裳他都免了,头发也改用一根朴素的发带固定。

后者着迷地想要去捉那根发带,但它只是调皮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柔软的绸缎弯曲成漂亮的弧度,最后飘向他碰不到的方向。

谢凌衣唇线紧绷,很好,人和发带他一个都碰不到。

他脸色越来越臭,跟着岑遥栖迈入长老们议事的殿中时更甚。

大老远都听见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己见,谁也没办法说服彼此。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当中,岑遥栖优哉游哉带着身后两人迈入殿中,

“当时我们亲眼所见,掌门身上正有夏侯重台的灵力,不是他杀了掌门还能有谁?”

“是啊,他可是最后一位接触掌门的人,掌门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如今又有铁证,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依我之见,速速将那个狼子野心的夏侯重台就地正法才是眼前要紧之事。”炙扬声情并茂的道。

难得一进来就能听见想听的话,岑遥栖心情不错,连带着看炙扬都顺眼不少。

后者接触到他的眼神,诡异的沉默片刻,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这岑遥栖什么毛病,看得他浑身发毛,笑得太恶心了吧。

宗门内早就传言他和闻烟青梅竹马,不会这都要帮着她吧?

炙扬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看他向岑遥栖的目光多了几分敌视。

好一个岑重明,就是喜欢同他作对。炙扬小声嘀咕。

“此事有蹊跷,若真是夏侯重台动手,他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留下自己的灵力,生怕被人发现不了他是凶手吗?”闻烟被他们的嘴里的车轱辘话给念得心烦意乱,耐心告罄,忍不住低吼出声。

这些人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实行车轮战,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话,他们不累,她都听累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一道华丽的嗓音响起,殿中众人安静一瞬。

岑遥栖一身白衣漫不经心走到侧边的椅子坐定,缄默不语的谢凌衣和虞灯跟他身后站定。

同这些人争论得身心俱疲的闻烟,乍然听见这么一句肯定自己的话,喜从中来,落在她耳听,简直宛如天籁之音。

“师兄。”闻烟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难道始终已经原谅她了?

岑遥栖却连一个眼角都没施舍给她,自顾自接着说:“可若是夏侯重台也这么想,那他岂不是就成为了最没有嫌疑的一位了吗?”

“师妹不愧是为人师,真是为之计深远。”

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向闻烟。

后者面色有点难堪,她早该想到那天师兄把话说得那么绝,这事自然没这么容易过去。

闻烟彻底沦为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重明此话不假,夏侯重台那厮如若刻意为之摆脱嫌疑,那你我就要轻易放过他吗?”

最先附和岑遥栖的话竟然是炙扬,他冲着闻烟言之凿凿。

“我……”闻烟想张嘴反驳,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岑遥栖只用一句话就反转了局势,让她在被动中越陷越深。

“阿爹尸骨未寒,你不想着替他报仇雪恨,竟然一心偏袒你的徒弟,你对得起这么他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吗?”虞灯厉声道。

她对自己这个养姐的感情有些复杂,两人之间相处的机会并不多,闻烟早早下山历练,加上前段时间才历劫回来,性格也变了不少,她同这人就更没有亲近的想法。

大殿之中的其他人纷纷被虞灯的话煽动情绪,闻烟一张口想辩驳这些人就群起而攻之,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岑遥栖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这样的待遇还只有他才堪堪配拥有的呢。

“你一心替杀害掌门的凶手开脱,你对得起手中的掌门铃印吗?”炙扬一针见血。

闻烟彻底无法反驳,咬着嘴唇看向群情激奋的长老们,她终于明白自己保不住夏侯重台。

她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凝在岑遥栖的身上,眼底情绪翻涌,眉宇之间是藏不住的恼怒之色。

后者不躲不避地迎上她的目光,他当然知道夏侯重台不是杀死道微的凶手。

可是重要吗?

有人会在乎吗?

杀死道微的凶手他自会查,但在此刻,夏侯重台就是杀人凶手。

他要闻烟亲眼看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眼前惨死却无能为力。

“闻烟掌门,请吧,做点你该做的事情,比如,清理门户。”岑遥栖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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