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哭就是比假哭好听,估计一会儿他那大哥大姐爹爹姨娘便要循声过来了。
他从一回到丞相府便感觉到了府中两道灵力波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余耀业被余相皖冰冷的眼神冻得哭声都不由一滞,害怕得打了一个寒颤。
随即想到自己会仙术的大哥大姐又壮起了胆子。
周围的丫鬟婆子见余相皖直接踩着平时不可一世的小公子过去,不由暗暗咋舌。
却又不免担忧,没能保护好小公子,这次过后估计又要被小公子惩治了。
余瑞和余婉婉过来时看见的便是余相皖毫不留情的踏着余耀业弱小的背走过去的那一幕。
余瑞气愤至极。
“余相皖!”
“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
余相皖听见嚣张跋扈的声音,回头,果然看见了余丞相一家齐齐整整的赶过来。
“你这逆子!”
余丞相连忙上前将地上哇哇大哭的余耀业扶起来,心疼的抱着自己的爱子。
那张生出些许皱纹的脸疾恨的看向余相皖。
林姨娘早在几年前被余相皖教训过过,现在看见余相皖轻易不敢说话,不过眼中的恨意却犹如实质一般射向余相皖。
这几年要不是自己儿子女儿争气,说不定她便要一直顶着那张破败丑陋的脸过一辈子了。
余相皖看见林姨娘刀子似的眼神并不在意,只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
林姨娘瞬间连眼神都不敢造次了。
毕竟余瑞和余婉婉早在几年前便与他说了余相皖的厉害之处。
她不懂什么木灵体,但是听她女儿说的,余相皖仙术比他们还厉害。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余相皖声音清冷,要不是不想让这一家人去打扰听雨院,扰他娘清静,他直接便走了。
视线一扫,看向一脸不虞的余瑞。
“还有你,余瑞,我可不记得我娘亲给我生了一个弟弟,就这小野种也配?”
余瑞听见余相皖如此贬低他弟弟,顿时火冒三丈。
“你!余相皖你不要得寸进尺!”
“二弟弟,莫要与父亲置气了,你毕竟是父亲的儿子,业儿自然是你弟弟,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小野种。”
余婉婉轻轻按住发狂的余瑞,柔柔的看向余相皖说道。
余相皖莫名其妙喝了一杯绿茶,心下作呕,随即看向余婉婉。
她这做派倒是与她姨娘早些年一般,如今大绿茶明确知道自己被余丞相偏爱,所以坏得有恃无恐,倒是这小绿茶继承了她煽风点火的本事。
这话不就暗暗表明余相皖刚刚是在说他丞相爹是大野种吗?
果然,他那便宜爹在听到余婉婉的话以后脸色更黑了。
余相皖见此不由嗤笑。
“余婉婉,以往在府中我便不吃你这一套,如今修仙了,你不会以为我吃你这一套了吧?这个便宜爹我不稀罕,他的亲情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如今你们可奈何我不得。”
“我现在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只是不想你们这些腌臜污虫找到听雨院去扰了我娘清静。”
“如今你们一家人齐齐整整,那我便最后再说一遍。”
“若有谁敢算计我娘,扰我娘安宁,那你们便别想日后还有宁日。”
余相皖说着视线停留在余婉婉和余瑞身上。
林姨娘和余丞相不足为惧,他娘自己便可轻松对付,唯一有点危害的便是已经修了仙的余婉婉和余瑞。
林姨娘闻言心虚的看了余相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余婉婉没想到余相皖竟然这么不留情面,连自己亲爹的面子都不给。
他们努力争取的父亲,在余相皖那里似乎渺不足道。
余丞相在听见余相皖那句‘他的亲情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时,才忽然想起,这也是他的儿子。
原以为他到底顾念着自己这个父亲,可是他们之间竟然毫无亲情所言吗?
虽然他从未在意过这个儿子,但是突然听见他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心中却无比愤怒。
“老子是你爹!”
余相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不理剩下的众人,转身便走。
他已经仁至义尽提前打好招呼了,若他们还不长眼的撞上来,那便不能怪他了。
毕竟听不懂人话的人也不必留着了。
余丞相见余相皖转身便走,气愤囊加了他的勇气,快步向前就想甩他一巴掌,教训教训这个大逆不道的孽种。
谁知手还没碰到,整个人便被一股气流瞬间掀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而余相皖自始至终从未回头,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余瑞余婉婉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丫鬟仆妇们纷纷低垂着头降低存在感。
余相皖回到听雨院,并未让下人通传,径直便去了娘亲的院子。
只见自家娘亲依旧仙气若淼,斜倚在院中那张梨花木贵妃椅上。
心中似有什么事,看着石桌上的水晶葡萄发呆。
余相皖见此不由皱了皱眉,上一次来时阿娘也是如今日这般魂不守舍,只不过上次是看着桃花树发呆,如今倒是换了发呆对象———水晶葡萄。
上次他还以为是那棵桃花树的原因,没想到竟是阿娘自己的原因。
“阿娘?”
云涟回头便见几年不见的儿子,瞬间肉眼可见的浮上喜色。
“长宁回来了。”
随即探头往他身后看了看,怎么也没看见小女儿娇俏的身影。
“长乐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刻,故而这次就我一人回来。”
余相皖见阿娘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
云涟闻言脸色微微落寞。
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长宁回来了也是好的,知道他们兄妹俩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余相皖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想到刚刚娘亲的异样,轻声开口问道。
“阿娘适才可是想着什么了?”
云涟闻此,微微一怔,随即敛下眼眸,开口回道。
“不知何时起,我便时常如今日一般发呆,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余相皖见云涟的模样,心中讶然。
既然是重要的事阿娘又怎会忘记,他记得阿娘的记忆并不差。
再联想到阿娘看似虚弱的身体,心中有了猜想。
阿娘或许被人抹去了记忆。
而身体虚弱的表象,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是想来与记忆之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