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婶本还想再推脱一番,可是她真的囊中羞涩,出门在外又有许多突发情况,她便点头将银子收下,
“蓝芷,你是莫婶的恩人,是莫家的恩人,我们母子何德何能,能有幸找到你这么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啊!”
她心虚的笑了,
“反正我在大娘家也不受待见,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住,您走了,凡事我还能自己说的算,挺好的,您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莫婶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无奈的轻舒口气。
午饭是莫婶做的,蓝芷坐在灶台前给她添火,顺便问了一些莫宁的喜好。
莫婶没有说太多,只告诉她,莫宁以前脾气很倔强,但受伤之后,已经没了脾气。
是啊!他连句话都不愿意说,还哪里来的脾气呢?
中午时,莫婶说中午她再喂莫宁一次饭,等她走了,再让她喂。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莫婶的眼里带着悲伤和不舍,似乎再也不会回来的那种不舍。
午饭过后,莫婶背着简单的行李,不舍的离开了家,离开了康庄屯。
蓝芷站在大门口,看着她瘦弱又苍老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心酸。
见她走远,她刚欲转身回院子,被人叫住,
“新媳妇……”
她紧了下眉头,回头望去,便见一位穿着干净的年轻男子站在她面前,正歪着头看着她。
见她看向他,男子似乎有点兴奋,随即笑嘻嘻的向前靠了几步,
“我叫聂远,我爹是这里的里正,以后在康庄屯,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帮忙,在这一带,没有我聂远办不了的事。”
这个聂远长的油头粉面,加上他是里正家的公子,顿时给蓝芷一种不可一世的张狂感。
她微微点头,礼貌的回道:
“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请聂公子多多关照。”
这本是一句客气的话,不成想让聂远得寸进尺,
他一个跨步来到她面前,激动的想要拉她的手,她忙向后退两步躲开了。
“聂公子请自重。”
“小娘子,你长的真好看,我怎么早不知道,杨家庄还有你这么个美人胚子呢?要不然这样,我家有银子,我可以给你,二百两,不行就三百两,你嫁给我吧!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蓝芷微微蹙眉,厉声呵斥,
“聂公子,我已经嫁给莫宁,你怎可说出如此轻浮的话?”
她狠狠瞪了她一眼,准备转身进院,不成想,聂远竟然从背后抱住她,嘴里渴求的说着,
“小娘子,你身上真香,反正那个废人不能行人事,你不如跟了我,我可以给你银子……”
她刚想用力挣脱,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住手。”
她停下握紧的拳头,便见刚才喊话的男人上前来,用力将聂远从她身边推开,随即挡在她面前,手指着聂远质问,
“你想干什么?”
聂远抬手在下巴上捏了一下,随即眯起一只眼睛冷哼一声,
“唐秀才,你又来管本公子的闲事?你信不信本公子让你活不过今晚。”
“哼!这句话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你欺负人家新媳妇,你当我眼睛瞎没看到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爹,还去村里嚷嚷,你看看大伙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你……”
聂远气的脸红脖子粗,咬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你丫给老子等着……”
留下这句话后,他甩袖离开。
唐军忙回头询问,
“姑娘,你没事吧?”
蓝芷轻笑着摇头,
“我没事,谢谢你,你姓唐?”
唐军尴尬的笑了,
“对,他们都叫我唐秀才。”
“哦哦,唐秀才,刚刚多谢你帮了我,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唐军忙摇头,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对了,你晚上睡觉把门锁好,这村里……不止有聂远这个败类,还有几个贱心不死的光棍,你可要小心一点。”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走了,蓝芷无奈的耸耸肩,回身进了院子,关紧了院门。
康庄村是附近比较大的村子,占地面积大,人口多,这里的里正管着附近十几个小村子,相当于地方县令,在这一带很有权威,这也是那个聂远敢如此嚣张的原因。
蓝芷并不怕她,刚刚若不是唐军及时出面,她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断了聂远的双手。
可是如果她真那样做了,怕是她在这个村子也待不下去了,那莫宁怎么办?她可是答应过莫婶,要好好照顾他的。
看来以后,她在这里还是低调一些较好。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莫宁所在的房间,推门走进去。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相处两个月之久,她得去认认他,作为医生,她想看看他伤的到底有多重。
她推开门时,屋里传来一阵骚臭味,她意识到,他可能排便了。
她紧了下眉头,快步走到床边,轻唤一声,
“莫宁,你拉了还是尿了?”
对方眼皮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眼睛。
“别装死,我告诉你,你娘走了,现在只有我能照顾你,我可不会像你娘那样惯着你。”
可是躺在床上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如同死了一般。
看着床尾叠放好的一堆尿布,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让她来洗?简直不可能。
她来到外屋,轻轻唤道:
“小欣小欣……”
小欣的眼睛闪动几下,回复一声,
“主人我在。”
“小欣,我需要湿巾,纸巾,纸尿裤,口罩和一次性手套,能否提供给我?”
目前为止,她穿越过来不过两个时辰,她还不了解小欣到底能为她做什么,所以只能先试一试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话音刚落,她需要的东西,竟然全部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兴奋的笑出声,有小欣陪伴,在这异世中她才不会觉得寂寞吧!
她抱着这一大包东西再次来到床边,麻利的戴好口罩和手套,然后掀开他的被子。
眼前的一幕,让她愕然。
男人下半身裸露,双腿瘦的仅剩一层皮紧贴着骨头,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好在莫婶伺候的干净,他没有长褥疮。
她将他身下的尿布撤下,给他换上一次性尿垫,然后开始给他擦身子。
虽然她未成亲,但是前世给男人看病时,也看到过男人的器官。
莫宁的男性器官,对比别的男人,似乎小了很多,这大概和他太瘦有一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