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一片喧哗,皇帝与朝臣正在商议战王的身后事,以及北境兵权该如何处理。
谁都想要北境的兵权,可又不是谁都能守得住北境,能唤得动玄甲军!
皇帝十分头疼,有些后悔让墨云霆去办南州的事情了,他就不该让墨云霆离开京都,有墨云霆在,郑氏一族才不敢乱来。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让墨云霆去南州赈灾,太后一手促成的,连带着***也是被太后逼着去的南州。
因为郑氏一族,他死了一儿一女,如今郑太师更是咄咄逼人,意图接手北境以及玄甲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陛下,殷将军在外求见。”
皇帝听得殷泽的名字,眼睛一亮:“快叫他进来。”
众人的目光看向大殿门口,便见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大殿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身形端庄,步履从容,赫然是安国公长子,狄青。
狄青出现的瞬间,安国公松了一口气,湖州案水深的很,偏生陛下要他们去查这件事,他无法违抗命令。
原本是希望狄青只是随意走一走,敷衍了事,谁知此行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仿佛有人一直在等着他们到湖州。
刚到湖州不久,狄青就得到了一份了不得的证据,连带着证人一起送到他的手中。
“臣拜见陛下。”
“平身。”皇帝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殷爱卿,朕让你查勇毅侯一案,结果如何了?”
“回陛下,当初勇毅侯屠戮的村庄,乃是敌国暗探的藏身之所,村庄之内,全部是敌国探子,并非我天元子民。”
“殷将军说这话,可有证据?”
“有。”殷泽慢条斯理的说道,“永安村所有人的名册与人对不上,末将便查了这些人的亲属关系,发现,那处村庄的人根本不是原本名册上的人。”
“永安村登记在册的百姓一共一百零四人,但是勇毅侯屠戮永安村时,却杀了三百二十七人,足足多了两百二十三人。”
“且,勇毅侯的妻女也是被永安村的人掳走,若说这些人不是帝国暗探,那么他们为何要掳走勇毅侯的妻女,那多出来的两百多人又从何解释?”
“就凭这,就说他们是帝国暗探,未免太过敷衍?”
“谁都知道,勇毅侯是镇关大将,抓其妻儿交给敌国,意图利用他的妻儿逼迫他投降,攻克我国关卡,等同叛国。”
“既然等同叛国,勇毅侯杀他们,何罪之有?”
“说的好,勇毅侯无罪,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朝中武将纷纷给勇毅侯叫不平,殷泽神色如常道:“且,此村当时还有幸存者,此人落入我的手中,他已经招认,永安村里的全部是他们培养的暗探,这是证词。”
大太监胡来当即上前,将证词接过来,送到皇帝手中,皇帝仔细看过之后:“既然已经查清勇毅侯所杀的全是帝国暗探,那么罪名便不成立。”
“即日起,释放勇毅侯,赏黄金千两,布帛百匹,以慰老侯爷这段时间所受的苦,令将那诬陷老侯爷之人推出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
殷泽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身后的狄青,他的事情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狄青的事情了,只不过,昨夜还很坚定的狄青,现在眼中却全是挣扎。
“陛下,微臣暗中前往湖州调查十年前湖州案,意外得到一份血书,乃是当年的田宁郡郡守裴郢所书。”
狄青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打算拿出证据,他自小所受的教育,不愿因一己之私,让那么多人含冤莫白。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裴郢风华绝代,是京都有名的才子,若非死在了南州,如今怕是已经入主内阁了。
当初裴郢死的时候,京都中多少人叹息不已,又庆幸不已,若是裴郢不死,如今京都的第一世家就该是裴氏。
“裴郢留了血书?”皇帝有些惊讶的问道。
“回陛下,是的,裴郢血书上写,田宁郡突然爆发瘟疫,湖州守备调集军队,封锁田宁郡,以火油浇之,意图将田宁郡所有人活活烧死。”
朝臣的听了这话,目光纷纷看向郑太师,当初去湖州赈灾的是逍遥王,后来齐王谋逆,逍遥王躲回京都,但是那时候田宁郡已经出事了。
也就是说,田宁郡出事的时候,逍遥王还在湖州!
而湖州守备敢做下这等事情,要说不是听逍遥王的命令,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陛下,这是裴郢大人留下的血书,还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