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准备退朝,却被曹勉叫住。
“陛下,还有一事,事关南阳城数万百姓与战王被害的真相,还请陛下明察。”曹勉不紧不慢的又吐出一句惊天霹雳。
皇帝都起身了,又慢慢的坐回了龙椅上。
“什么事?”
“田宁郡当年爆发瘟疫,症状起初是高热,随后是身上出现黑斑,发病不过数日便暴病身亡,据闻南阳城的瘟疫与田宁郡的瘟疫症状一模一样,不知是否如此?”
“却有此事,战王传回京都的文书上详细的说明了南阳城瘟疫的症状,且在太医署有备案。”
郑太师眼皮子跳了跳,若只是田宁郡的事情,逍遥王一人足可以顶罪,可现在扯上南阳城,此事牵涉就大了。
“陛下,当初田宁郡尚未出现瘟疫,湖州守备汪直就斩钉截铁的认为田宁郡爆发了瘟疫,他是未卜先知,还是说瘟疫听他的话?”
“陛下,那湖州守备汪直,如今是南州太守。”当即有大臣指出这个问题。
“陛下,瘟疫比最可怕的敌人还要可怕,因为它敌我不分,且防不胜防,稍有不慎便会酿成灭城亡国之灾。”
“若是汪直能提前知道田宁郡会爆发瘟疫,并封锁田宁郡,将田宁郡所有人置于死地,如今汪直所在的南州,又发生同样的瘟疫,陛下不觉得此事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吗?”
“仿佛这瘟疫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让它在哪里爆发,它就会在哪里爆发!”
“这哪里是瘟疫听话,这分明是有人刻意投毒,为的是杀人灭口!”唐中书当即怒喝道,“陛下,若是瘟疫当真是人为,此事必须严查!”
“背后凶手,能在田宁郡投瘟疫杀人灭口,能在南阳城投瘟疫争夺兵权,他日就能为了抢夺皇位,在京都城,甚至在皇宫投瘟疫!”
“荒唐!”郑太师怒斥道,“瘟疫沾之即死,哪有人能控制瘟疫?”
“若是不能控制,为何南阳城的瘟疫与田宁郡一模一样?当年的湖州守备为何要封城杀人?”
“湖州封城杀人,为的掩盖逍遥王贪污赈灾粮款,哄骗齐王坑杀百姓,背下抢夺粮草,害得湖州哀鸿遍野的真相,南州封城为的又是什么?”
“白大人好生有趣,战王一出事,你们不就在争抢战王的封地与战王手下的玄甲军吗?”
“对了若是本官记得不错的话,这汪直好像郑乾郑大人推荐去南州做太守的。”一道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郑乾。
郑乾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回陛下,当年湖州出事,这汪直积极救治百姓,配合朝廷调查齐王谋逆,因功,按例提升。”
“什么功?是封城杀人的功,还是陷害齐王谋逆的功?”
“当年本官确实推荐汪直做南州太守,可当年南州发生的事情,本官可没有参与!”
“郑大人没有参与?”安国公哂笑一声,“不对吧,我记得郑大人当初是户部侍郎,负责筹备赈灾物资,还因此事高升中书省,成为庶吉士,怎么就没有参与了?”
“我当时只是负责筹备赈灾物资,并未前往湖州……”
“你是没有去,但是你的二弟郑康却亲自去了湖州,他去后不久,田宁郡就没了。”
“我二弟是去赈灾,如今他被人杀害,当年的事情真相,已经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了,且我二弟向来有主见,做事从不与家里商量。”
“这么说来,郑康做的事情,与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
“当真没有?”殷泽缓缓的问道。
“当真没有!”
殷泽出列,朝着皇帝作揖:“陛下,田宁郡郡守裴郢曾发现郡内有两处矿山,一为金矿,一为铁矿。”
郑太师与郑乾的脸色大变,却强装镇定,他们不明白,矿山的事情怎么会泄露出去,按理说,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裴郢曾将发现两处矿山的事情上报朝廷,但是微臣却没有发现他上报的公文,私下去查探这两处矿脉,却发现,这两处矿脉已经被人挖掘一空,巧的是,前不久才被挖空。”
冷汗从郑乾的额头滴落,他终于明白殷泽的目标了,他们要断他们郑氏一脉的未来,因为郑诚外放任职的地方,正好是这两处矿脉的所在地!
皇帝静静的看着殷泽,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采矿动静必然不小,但是却无人上报,微臣便查了一下,发现此地的父母官竟是郑大人的儿子,郑诚!”
“而在郑诚在任期间,两处矿脉附近的数十个村庄里的青壮男子全部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衙门里却没有任何记录。”
“微臣觉得此事过于离奇,派人仔细探查已经人去楼空的矿脉,却在一处深不见底的矿洞里发现了无数尸体,这些尸体赫然是失踪附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