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18日(八月十六)。
华国京市,花家医馆。
“砰砰砰!”
“砰砰砰!”
睡梦中的花洛漓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好梦被打断的她,心里很是不爽。但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她还是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然而,没过多久,一阵更剧烈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彻底把花洛漓吵醒了。
她伸手摸来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好家伙,才4点钟!
花洛漓烦躁地拉过被子盖着头,试图以此来隔绝院子外面那聒噪的拍门声。
然而,门外的人似乎非常有耐心和决心,“砰砰砰”的拍门声持续不断地传来。
花洛漓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她一边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嘴里嘟囔个不停:“真是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敲什么门啊!是谁在恶作剧?”
花洛漓不仅是京市第一医院的外科圣手,更是花家“梅花神针”的传承人,她的医术精湛,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有着深厚的造诣。
然而,尽管花洛漓自小聪慧过人,读书时经常跳级,甚至早早地开始工作,至今已过去两年,她仍然只有二十二岁。但在这个西医主导医疗领域、人们普遍对中医持怀疑态度的时代里,几乎无人愿意相信她这般年轻的人会掌握着精湛的中医医术。
因此,自从花洛漓接手祖传的医馆后,花家医馆变得异常冷清,前来就诊的人寥寥无几。偶尔有些路人走进来,不是询问路线就是借用洗手间,而真正需要治疗的患者,一旦看到花洛漓那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面对这种情况,花洛漓并没有感到沮丧或失落。尽管她继续经营着花家医馆,但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情感寄托和责任担当。
实际上,花洛漓的工作重心仍放在医院里,那里有着更广阔的舞台供她施展才华。对于医馆的冷清,她早已习以为常,也没有过分在意。
此时,院子外面的拍门声依旧在持续,只不过拍门的力度和声音都已经逐渐在减小。
难不成是有人来看病?心生疑惑的花洛漓,拿起一件外衣套在身上,而后便离开房间,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随着“咯吱”一声,花洛璃打开了医馆的大门,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朝着她的身上倒了过来。
“喂喂喂!你别想碰瓷啊!”
花洛璃见状,瞬间瞌睡全无。她身形一闪,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墨发高束、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还带着半截银色面具的家伙就栽进了医馆的大门内。
在独孤风晕过去的瞬间,他震惊无比地看到了一张让自己魂牵梦萦了一年的熟悉面庞。
“漓儿~”独孤风用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下意识地喊了句。下一瞬间,他便两眼一黑,彻底不省人事。
本以为是恶作剧的花洛漓,却发现对方好像不是装的。她赶忙蹲下身来,看到黑衣人身后似乎有点点血迹渗出,遂将这人翻了身,其背后的一个血窟窿随即便呈现在花洛漓面前。
“喂喂喂,先生,你醒醒?”
虽然倒在地上的人戴着面具,但对人体结构无比熟悉的花洛漓,自然能判断得出对方是男是女。
见男子没有反应,花洛漓赶忙伸手搭上对方的脉搏,却震惊地发现他的脉象非常微弱。
花洛漓侧头看了一眼医馆隔壁灯火通明的影视城方向,嘴角微抽道:“我勒个豆!现在拍戏为了追求逼真效果,难不成都已经开始上真刀真枪了么?”
然而,眼下显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毕竟再不救人,恐怕对方很快就会挂。
“哎!”花洛漓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将这个家伙移到了医馆内的一张病床上。
“重死了!果然护工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来的活!”
花洛璃打开了大堂的灯,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每个角落。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花洛漓决定先看看这个神秘人的真面目。然而,正当她伸出手,打算揭开对方的面具时,这个家伙却似乎心有所感,竟然下意识地拿手护住自己的面具。
“呵呵......都这副德行了,还这么敬业呢!”花洛璃揶揄了句,言语间对这个临时演员的警惕感到有些好笑。
只不过,花洛漓并没有强求去看病人的长相。毕竟,对方的致命伤显然是背后那个伤口,她需要先处理这个紧急情况。
花洛漓轻轻地把黑衣男子调整成趴在病床上的姿势,然后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他后背的衣服。随着布料被剪开,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看到这道伤口,花洛漓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显然是箭伤,而且伤势严重,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危及生命。她皱起眉头,心中暗暗祈祷这个男人能够挺过去。
花洛漓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她先是用消毒水清洗伤口,去除坏死的组织和污垢,然后用镊子小心地夹出伤口中的箭头碎片。
这一系列的操作都需要十分地谨慎,花洛璃的额头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始终保持专注,不敢有丝毫大意。
经过一番紧张而细致的清创手术后,花洛漓终于完成了清理伤口的工作。此时,她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花洛漓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娴熟地在伤口上撒上花家祖传的金疮药粉,这种药粉有着神奇的疗效,可以促进伤口在短时间内快速愈合。
紧接着,花洛漓拿来干净的纱布和绷带,开始为黑衣男子包扎伤口。由于这个家伙还处于昏迷状态,无法配合自己的动作,花洛漓只好半抱着他,让他的身体尽量保持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花洛漓终于完成了包扎工作。她轻轻放下黑衣男子,看着这个家伙安静的睡脸,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可真是命大!再晚几分钟,恐怕你就要去见你的太奶奶了!”花洛漓揶揄了一句。
由于担心黑衣男子会伤口感染,花洛漓只好又回后院自己的房间里取来了几粒消炎药。
然而,在喂药的时候,对方却并不配合。
为了不浪费药,花洛漓只好将药丸碾碎兑水,并用汤匙给对方灌了进去。
“简直跟个大爷一样!”花洛漓无语地抱怨道。
本想施针把黑衣男子扎醒的花洛漓,在给他再次把脉之后,发现其脉象已经平稳了下来。
原本准备好的银针被放回了布包中,花洛漓看着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心中暗想:既然这家伙已经脱离了危险,那就不必再费神费力了。
于是,花洛漓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稍作休息,没想到却不知不觉间打起了盹。
就在花洛漓沉睡之时,原本趴在床上、昏迷中的独孤风却缓缓苏醒了过来。
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梦境的独孤风,当他悠悠睁开双眼时,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陌生的医馆之中。
独孤风垂下目光,惊讶地发现自己上身的衣物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紧紧缠绕在胸口和后背的几圈绷带。
他回忆起之前深夜潜入皇宫,遭遇伏击并被一箭射中背部的情景,明眸里不由闪过一丝冷冽。
独孤风狐疑地四处张望,视线最终落在了一旁椅子上沉睡的女子身上。
待看清对方那副让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时,独孤风的双眸不由猛地瞪大,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抹只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倩影。
那是……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