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江扶着她上了床,给她盖好,然后也上了床,“厨房我都收拾好了,没问题,放心吧,想说些什么?”
“永江,谢谢你,满以为我比你小好多,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以侍候到你老去,把一双儿女带大,培养他们象妮妮和蛋蛋一样,看来,我要失言了,要先离你而去了”
老李紧紧搂着文燕,“说什么傻话,当初你身体那么差,不也熬了这么多年,你还能再熬下去,只你不放弃”
“呵呵,我也不想放弃,有这么好的老公,有这么好的女儿,儿子,让我放弃,我又怎么会甘心,这些年来,我一直努力的活着,可是上天要收了我,我也没办法,就是得个病,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你说可笑吗?”
“你在给我留遗言吗?”
“算是吧”
“你忍心?你和她都要抛下我,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
“我不想,我也舍不得,可是我无能为力,我不想再治疗了,我撑不下去了,真的,”
“所以你今天晚上喝了酒,是吗?”
“嗯,让我在有生的日子里,肆意的活一回,好吗?”李永江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流到了脖子里,流到了衣服里,打湿了好大一片,“好,我陪你一起”
“我对死不怕,还好我能走在你的前面,不然留下我一个人多孤单”
“你自私,你就不想想我孤不孤单?”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也不例外,我在这方面自私一点,你就原谅我一下吧”
说着说着,文燕止不住的困意就席卷了上来,那杯酒的原因,她睡着了,吓得李永江赶紧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子同,还好,还好,是睡着了,吓得他擦了擦客头上没有汗,把她放好,抚摸着她的脸。
“你呀,就这样折磨我的心,你可真知道,我同你一样,这些年很痛苦,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克媳妇,她走了,你要走,你们这是在剜我的心呀”
李永江挨着她,靠紧她,把头凑到她的跟前,那种紧紧的依偎,让人感觉到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孤单,他也想有人安慰他。
不要以为男人强大,男人就永远要安抚女人,其实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他们在一切将要离他而去时,也和女人一样是无助的,只不过男人比女人坚强一些而已。
看了一会儿她熟睡的容颜,然后起身,去了楼下,检查了一下厨房,然后又上楼看了看两个孩子,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星期六,孩子们可以懒床的一天,当窗帘中第一缕阳光打进屋里时,李永江睁开眼,习惯第一时间看到文燕,一晚上,她都没翻过身,那杯酒的事吧。
可是他,他看到了,苍白色的脸,苍白色的唇,瘦瘦小小的女人,没有了呼吸,就这样悄悄的走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搂着文燕大哭起来,“燕儿,你太狠心了,说走就走,为什么要留下我,我是不是注定这一辈子都要孤单,燕儿,你回来啊,你回来”
哭声惊动了来上班的保姆,和家里的其他成员,两个孩子穿着睡衣,冲了进来,“爸,妈怎么了,妈怎么了,快送医院啊,快抢救啊,”
看见孩子,他的理智才回来一半,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120,而他赶紧给文燕做起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术,他不能停,务必在救护车来的时候,能接上。
明知道一切是徒劳,文燕的身体都凉了,可是他还是不停的努力着,直接救护车来了,医生检查过去,摇了摇头,“人不行了,都凉了,救不回来了”
李永江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一个多小时,他的坚持没换回来文燕,全身虚脱无力了,孩了扑到文燕的身上大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不能走,不能走”
做为一个父亲,他不能象他们一样,他强忍着心痛,叫人把文燕抬到救护车上,让孩子穿好衣服,跟着一起,因为还要开具死亡证明,所以文燕不能在家。
路上他无神儿的拿起手机,给文峰拨通了电话,“文峰,你带着咱妈和你媳妇来医院吧,你姐住院了,”
“什么?好好的怎么住院了?”
“你们先来,来了再说吧”
他不能说文燕不在了,怕他开车出事,文峰心里一痛,想着不会出什么事吧,于是赶紧叫秀梅穿衣服,然后叫上建平,带着孩子一起到了医院。
路上秀梅还问,“你姐怎么了,身体不是好好的吗?”
文峰也不哼声,建平安慰她“应该没什么大事,妈,你放心,没事的,没事的”可是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姐的病情她知道,一般没大事姐夫是不会打电话的,更不可能让他们带着婆婆一起过去。
肯定是出事了,文峰的腿这会儿都是软的,离医院越近,他的感觉越不好,好不容易到了医院,下了车文峰的腿都不会走路了,他一手扶着车,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强打精神,咬了咬呀,在前面带头,到了抢救室,呼吸机边,李永江低着头,用手捂着脑袋,无助的哭泣,两个孩子围着文燕,抹着眼泪。
文峰走着走着,腿一软,差点栽倒,建平在后面扶着他,等一家五口来到床前,看着床上文燕,“姐夫,我姐,我姐这是?”
“她走了,昨天晚上走的,我不知道,她喝了一杯葡萄酒,跟我说了好多的话,然后睡着了,可能是后半夜吧,我不知道,就这样静静的走了,”
秀梅眼一黑,就倒了下去,建平赶騉的扶着她,文峰也顾不上难受了,赶紧喊医生,就在一边的床上抢救。
不是休克,只是晕倒,四个孩子,三个大人,守着两张病床,“姐夫,我姐不是一直说吃了药挺好的吗?怎么会?”
“哪好,都是她装的,昨天晚上,她放开了自己,喝了一大杯的酒,跟我说的话,都象是在留遗言,昨天她晕过去一回,我送到医生,抢救了过来,这不,今天就这样突然,我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