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那一切是真的,那我这个当妈的,可真是有罪,我不配当妈”
“谁说了,您生了我和我弟,把我们养大,就是劳苦功高,没有人可以指责您,前世的我不懂事,今生的我看得比谁都开,是当初我错了,太执着于想得到您的母爱,把自己都忘了一个一干二净”
“呜呜呜呜”
“不许哭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若星拿着纸巾,给母亲擦着眼泪,“妈,我这一生过到现在很知足了,谢谢您把我带到这个世上,”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妈,您好好的养着身体,活个大岁数,女儿就知足了,我是一个当医生的,看多了孩子的出生,老人的死亡,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的,子孙后代都繁衍昌盛”
“那你能和我说说张长顺他们吗?”
“他啊?呵呵,怎么说呢,我记得我上初一的时候,他喝了酒,来咱家猥琐过我,当时他好长时间没找女人了,因为我和我弟在家,我的尖叫声和我弟的尖叫声,吓跑了他,他没成功,”
“这,张长顺真不是人”
“后来您就拿着菜刀去找他拼命,再后来就跟这一世一样,他这个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但是不一样的是,前世他的媳妇跟他离婚,他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一世他们没离,”
“而他呢,早早的五十多岁就死于肺癌,后来他的儿子跟我们一家关系挺好,可是这一世却没什么交集,张长顺到现在也活的好好的”
秀梅恨恨的咬着牙,“好什么好,他马上就快死了,我听家属院的人说了,他现在病的很重,在医院里呢”
“七十多岁,也可以了,比起前世,他多活了五十岁”
“前世就因为他做了缺德事,老天罚他少活二十年”
“呵呵,都过去了,今天咱俩说的事,您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去”
“嗯”
这会儿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母女俩享受着这冬日的暖阳,这场谈话结束了,秀梅藏在心里的疑问也终于释怀了,可是她心里也落下了一个结。
那就是,前世的自己真的那么混蛋吗?
她都七十多岁了,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纠结那些事了,又一个冬天来了,不知道又要带走多少人,这个冬天想来张长顺逃不过了吧。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来通知若星了,是那个这一世没见过面,同父异母的小弟,“姐,我是文豪,咱爸不行了,他想见你,你看,你能不能来一趟”
“那是你爸,不是我爸,他没有资格当我爸”
“就当是长辈好了,你能不能满足他的心愿?”
“不能”她挂了电话,她不是恨他,而是觉得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公平,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职责,就休想临死的时候,让别人满足他的心愿
三个字,凭什么?
做了绝事,说了狠话,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还想着让别人在临死前原谅他?做梦去吧,她就是这样的人!
两天之后,传来了张长顺离逝的消息,她和小峰谁也没去,他们早就把他当陌生一样看待了,有些人,做着不是人做的事,还妄想用亲情血脉来要求别人的时候,就该想想后果。
得了,又是在一个冬天,一个本来最亲近的人,现在却是最陌生的人,离开这个世界,秀梅也没有什么异样,觉得他的死去,反而让她的心里感到了痛快。
她恨这个男人,恨这个男人当初那么追她,追到手后就全靠着她,他的工作她给弄的,给她生了两个孩子,他不知足,喝酒找事,还到处说她在外偷汉子。
说孩子不是他的,他做出了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临死了还想见孩子,跟他娘一个德行,妄图用死让别人答应他的要求,真是把别人都当傻子。
人活一辈子没必要那么虚伪,恨就是恨,爱就是爱,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这是人之常情,连常情都没有了,又何必在意那些虚伪的东西。
到现在他们也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联系,此一生彼一生,一切不同了,自然就不会再跟前世那样。
若星在窗边望着那些已经掉落的,只剩下枯枝的树,想着师父他老人家估计也快要走了,她的心就揪疼揪疼的,眼瞧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走了,她觉得越来越孤单,其实早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那些从树上飘落的叶子,它们就象你身边一个一个离开你的亲人,让人万分割舍不下。
“老李,咱们去趟北京吧,看看我师父,他老人家岁数也不小了,”
“好,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今天晚上,明天准备一下礼品,跟司机说一声,也让他准备一下,都托家带口的,也不能说走就走”
“嗯嗯”
“爸妈的岁数也不小了,咱们速去速回,别让他们担心了”
“燕儿,以前感觉你不食人间烟火,现在吧,越来越觉得你有烟火味了”
“呵呵,岁月不饶人,过着过着,就染上了,没办法”
家里喊了李永江的弟弟来照顾老人,两人一清暖,坐着车走了,因为岁数都大了,车了开一段会休息一下,一下到晚上十点,才到的北京。
也没找地儿休息,直接就到了师父家,一个大别墅,他的儿女都住在一家,中国式的家庭,比起外国人来更有人情味,两个老人,都岁数不小了。
八十多奔九十了,除了不长时走动外,精神头还可以,他们到的时候,老人已经睡了,承志他们安排了他们休息,第二天才相互见了面。
“徒弟,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想起来看师父,路这么远,你们俩的岁数也不小了”
“有车方便,我们俩现在都一身轻,产业交给孩子,自然有时间了就要来看望您两老”
“哎~人这一辈子呀,不自由,小的时候努力学习,长大了要开拓自己的事业,成家立业的了儿孙牵拌,什么时候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呵呵,真要那样,生活也是很无聊,很枯燥的”
“咱们呀,就摆脱不了世俗的观念,前几年,你师兄师姐他们都来过,后来也是因为家庭的事,还有他们岁数也大了一些,来不了啦,我有心过去看,可你也看到了,我的身子也不适宜远足”
“您也别担心,谁有能力谁就来,”
高教授看了看眼前这两人“我这几个徒弟,就数你们两口过得最好,也数你们有能力,我能当你的师父,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