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龙城。
医生确定许婉玲已经没事,陆晧言就把她接回了陆府。
他刚掏出手机,准备给羽安夏打电话,就有一封电邮发过来,打开,是一段视频。
他漂亮的浓眉逐渐拧绞成了一条直线,眼里喷吐出暴怒的火焰,几乎要将手机屏幕焚噬。他咬紧牙关,转身像飓风般席卷了出去。
许婉玲躲在角落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脸上有一丝阴鸷的笑意。
羽安夏,这回你死定了。
这个时候,羽安夏正和老同学们爬完山,吃完烧烤,前往KtV唱歌。
顾崇谨是麦霸,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又极富磁性,羽安夏很喜欢听他唱歌,在她眼里,他是完美的。
他们合唱了好几首歌,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从KtV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她和顾崇谨正与其他同学挥手告别时,一辆兰博基尼逆风驶来,停在了面前。
当车门打开,里面高大的身影走出来时,羽安夏像是被一道闷雷击中,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仿佛龙卷风,瞬间就将她卷进了怀里,完全不顾周遭同学的存在。她惨白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因为难堪、惊慌和愤怒,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可他铁臂强悍的力道令她动弹不得。
疼痛传来,她锁紧娥眉,忍不住出声,但他没有放开,恣意、无情,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所有人都惊呆了。
嫉妒的火焰的熏红了顾崇谨的眼睛,“放开她!”他咆哮的冲上前,一拳挥去。
陆晧言的拳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闪电般的出击,和他的在半空中猛烈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顾崇谨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剧痛从指间传来,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碎裂了。
陆晧言放开了羽安夏,冰冷的眼神从她红肿泛血丝的唇上划过,转向顾崇谨,顿添肃杀之气,教人不寒而栗。
“我亲自己的妻子,你没有资格过问!”他一字一字凛冽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然后就像老鹰拧小鸡一样,把羽安夏拧上了车。
妻子?
同学们又是一阵惊悸。
此刻,羽安夏心里的恨就如洪水般汹涌,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她转头望着车窗外的顾崇谨,“对不起,学长,我先走了。”
陆晧言眼里闪着阴鸷的寒光,她话音还未落,他就猛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连忙跑到顾崇谨身旁:“辅导员,这是怎么回事?羽安夏结婚了?”
“你们没有在一起吗?”晴子不敢相信。
顾崇谨一言未发,像是失魂落魄的木偶,呆呆的望着车消失的方向。
他好恨,是他把她送到了别人的身旁。
公路上,陆晧言把车开的飞快。
一到酒店,就扛起她进了电梯,完全不在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陆晧言,你混蛋!”她又骂又打又踢,她恨他,恨得连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几近粗暴的把她扔到了床上,眼光阴郁而狰狞的瞪着她,他脸色铁青,呼吸短促,浑身上下,都携带着狂风暴雨的恐怖气息。
她有了一丝怯意,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子,他抓住了她的后脑,扯着她的头往后仰,“你就这么爱顾崇谨?”
“跟你没关系。”
以前,虽然知道他是在利用她,但心里还是会有一丝幻想,就算不爱她,他也不会讨厌她,会把她当妻子一样尊重。
在亲耳听到那句话后,她才彻底的清醒,他对她连一点感情都没有,每天演戏,感情投资,笼络她,敷衍她,一定让他厌烦透顶,对她讨厌极了。所以还不如把话说清楚,大家都不用再辛苦的装下去了。
他英俊的面庞在暴怒中扭曲的变了形,只要一见到顾崇谨,他在她的心里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他的喉咙似乎已被怒火烧灼,声音无比的嘶哑。
“合作伙伴。”她冷冷的、干脆的、无情的说,“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不是真正的夫妻,你的事我从来都没管过,我的事你也没权过问。”
强烈的悲哀之色从他嘴角浮现出来,“如果你不懂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我来教你!”他大手猛力一扯,撕裂了她的裙子。
“不要碰我!”她羞恼的抬起脚朝他的要害踢去,在他避开的空当间,她迅速的跳了起来,看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冲过去一把抓住,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要再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她的眼里闪着疯狂的火焰,她的语气带着悲愤的、凶野的狂怒。
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面如死灰。
心如死灰。
他以为她只是没有爱上他,感情还是会有的,原来他错了,她不只对他根本连半分感情都没有,还很讨厌他!
他墨黑的瞳孔缩了起来,里面的怒火全部化为了无言的痛楚。
这痛楚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强烈,她看在眼里,几乎不敢相信。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把关系说穿了,他就不用再辛苦的演戏,应该高兴才对!
她的手在困惑间下意识的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她手里的刀,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人已经被他按在了茶几上。
“陆晧言,我恨你,我恨你!”她痛苦的嘶喊。
“你尽管恨,我不在乎了!”他眼里带着冷凝之色,仿佛是在惩罚她的无情。
在许久的释放之后,他直起了身体,目光冷冷的扫过她泪水斑驳的侧脸:“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有合作关系了。”
他走出房间,用力的关上门,“轰”的一声响,整个墙壁都在抖动,她的心也被震得支离破碎。
离开酒店后,她没有回龙城,而是直接去了阳城。
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明天她就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书。
羽芬芬已经搬出龙庭风华,住到了公司分配的公寓里。
她也不想住在里面了,毕竟不是她的房子。
她找了个小公寓,希望能慢慢恢复到认识陆晧言之前的生活。
顾崇谨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得知她回到阳城,就立马赶了过来。
“安夏,他有没有伤害你?”他担心的要命,这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
“如果他不愿意离婚,我去找他,只要他肯放了你,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他漂亮的眉毛皱得紧紧的,他们这场错误的婚姻分分钟都在折磨他,让他紧张、不安甚至绝望,他很害怕会因此失去她。
“过两天我就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他,他应该会签字的。”她的声音很低,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