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百里长安本能地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了回去。
“别动,我什么都不做,只想这样好好的抱抱安安。”沈星河将脸贴在她的后颈,轻嗅着她秀发的香气,真好,就这样抱一辈子,真好。
迷迷糊糊中,百里长安似乎梦到了前世,上一世两家人仇怨到她死都没有解开,她在经历家破人亡的时候,她多么希望那个从小护她到大的星河哥哥能护在她的身侧。
“星河哥哥,我好痛......”重生以来,她一直不曾叫过的那声星河哥哥,此刻在梦中却轻而易举的叫了出来,上一世,她被挖心头血时,剜心头肉时,她不曾喊痛,不是不痛,而是,即便她痛不欲生,那对贱人都不会怜悯她半分。
“梦到了什么?居然出了这么多汗?”沈星河惊醒,看到睡得极为不安的她满脸痛苦地纠结在一起,脸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伸手轻轻拭去:“安安不怕,星河哥哥在,一直都在......”
“星河哥哥......”睡梦中的她啜泣着钻进他的怀里,似乎在寻找庇佑。
沈星河轻吻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安安乖,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星河哥哥在。”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做恶梦,上一次他将她困在这里的时候,她亦是如此。他不知道她梦里都经历了什么,但想来一定是非常不好的梦,不然,以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怎会如此的无助。
次日一早。
百里长安一睁开双眼,就看到沈星河一脸似笑非笑的侧睡在她身旁,吓得她一激灵,磕睡顿时全无:“你,你怎么醒那么早?”奇怪,昨晚她居然睡得如此安稳,好像重生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太阳都晒屁股了,是某个小懒猪起晚了而已。”沈星河望向她的目光温柔缱绻,早上醒来能看到她恬静的睡在他身旁,他觉得世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很晚了吗?”百里长安坐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准备下床,却被他搂了回去。
“你干嘛?我得去商行了。”百里长安心头一惊,这货不会刚睡醒就犯浑吧?话本子上说,男人早上会有那种想法,他该不会......
“我什么都不想做,也不对,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想这样抱抱你,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有那么可怕吗?”沈星河微微蹙眉,她怎么总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有那么可怕吗?
“你觉得你不可怕吗?”百里长安下意识朝他某处瞟了一眼,顿时小脸通红,这狗男人都不知道克制一下的吗?
“这不能怪我,它有自己的想法,它不听我的。”沈星河面上一热,松开她,并主动跳下了床榻:“我去寒潭待一会儿......”该死的,一碰到她,这东西就控制不住,想抱抱她都不行了。
“你的伤都还没好,怎么能碰水?”
“那要不,安安可怜可怜我,帮帮我?”沈星河停了下来。
“痛死你得了,滚!”百里长安好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其实还个办法。”
“什么办法?”
“阉了!一了百了!”
沈星河扶额轻笑:“傻安安,这可不行,以后你的幸福还要靠它呢,我去泡一会儿,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们一起回城。”
“滚!”百里长安真不指望他嘴里能吐出一句正常的话来,三句不离那个,连圣贤书上都说,男人是食色性也,果然,老祖宗诚不欺人。
回去的时候,百里长安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虽然这小木屋很安静,是个避世的好地方,可这里离城里有点距离,他每天当职那么远,也不太方便啊。
“沈星河,你有家不住,干嘛长住在这里啊?”
沈星河闻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安安,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百里长安眨眨美眸,一脸茫然:“我应该记得什么吗?”她是忘记什么了吗?应该不会啊,她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啊,也不太对,他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好了,记不起来就算了。”沈星河眸底划过一抹伤,摸了摸她的头,总有一天,她会记得的吧。
“你怎么怪怪的?”百里长安觉得他很奇怪。
“哪怪了,我呀住在这里图清静,回家我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我耳朵都要起茧了,再说了,有这个地方,我和你在一起可就方便多了,也不用避人耳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百里长安撇撇小嘴:“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我只对我的安安不安好心。”沈星河亲自将面纱给她戴了上去:“这么漂亮的模样,以后只许给我一个人看。”
有杀气!
他下意识朝一旁瞥了一眼,眸子陡然一寒,居然敢打扰他与小媳妇谈情说爱,光是这一项就该死了!
“安安小心!”
无数箭矢破空而来,沈星河抱着百里长安轻轻一旋便到了地上,而马车似乎被扎成了筛子,百里长安吃了一惊,这沈星河的武功究竟有多好,那么多箭,居然没一支伤到他的,而且那种情况,他还护着她,看来平日里与她打架时,他是故意让着她的,而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与他打成平手,看来还真是低估了他。
“爷!”白枫与侍卫赶紧护在他们身边。
“老规矩,留一个活口,其他的,杀!”沈星河冷冷的下令,他身边的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那身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很快,那些刺客就全被杀了,只留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活口。
“爷,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的令牌。”白枫将一块暗黑色的令牌呈给了沈星河:“看样子,他们是大殿下派来的人。”
“裴言?”沈星河眯起了寒眸:“爷不招惹他,他还偏生要来招惹爷吗?”
“能给我看看这令牌吗?”百里长安微微蹙眉,心中起疑,上一世大殿下虽然起事,但全是裴焰暗中逼的,裴言生性怯懦,又怎么可能公然派人来刺杀沈星河,要知道,现在的沈星河可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光是这个身份,也不是裴言能惹的,何况沈星河身后可有几十万的沈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