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聪聪慢悠悠的擦着手,葱白粉嫩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透出健康好看的薄粉色。
她从来不像别的女子那样留长指甲或是图蔻丹。
就这样简简单单,干干净净,透露出与众不同的自然美。
安景轩似乎沉浸在郁聪聪的美色中,注视着郁聪聪。
郁婉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抽抽搭搭的说:
“世子爷,求你救救婉柔和婉柔肚子里的孩子。”
“呜呜呜”,郁婉柔睁着一双水眸,湿漉漉的看着安景轩。
以往这一招对安景轩最管用。
安景轩回神,瞪郁聪聪一眼,扶起郁婉柔。
此刻郁婉柔的发髻散乱,身上还有泥土,脸上也花了,实在是不好看。
安景轩扶起郁婉柔后就往后退了一步,愤怒的看着郁聪聪。
郁婉柔高傲的抬起头,等着安景轩斥责郁聪聪。
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安景轩生气的问:“是你打了郁婉柔?”
郁聪聪擦好手指,慢悠悠的收好帕子和那张纸,慢悠悠的开口。
“是与不是,你看到了吗?我说是郁婉柔不长眼,自己摔倒的,你又能奈我何?”
郁聪聪轻蔑的扫视安景轩一眼。
“现在整个郁府都是我的。安景轩,我不允许你踏入我的地盘,现在就给我滚。”
郁婉柔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郁聪聪,随即恼怒道:“姐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居然对自己的夫君大呼小叫,女子嫁人从夫,姐姐,你怎么能不遵守三从四德。”
安景轩制止郁婉柔。
“婉柔,不要再说。”
安景轩扫郁聪聪一眼,随即移开视线,那句“长姐”
实在是叫不出口。
“你能不能放婉柔自由,毕竟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郁婉柔不解地看着安景轩,隐约觉察出安景轩畏惧郁聪聪。
“安景轩,我说滚,你听到没有。”
郁聪聪双眼微眯,警告的看着安景轩。
安景轩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郁婉柔上前要去追,被小翠拦住。
“郁婉柔,不准出这间屋子。”
郁婉柔咬着唇,恨恨的看着郁聪聪。
她敏锐的觉察出安景轩与郁聪聪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你是不是抓住世子爷的把柄,以此要挟他?”
郁聪聪轻蔑的说:“你不是自以为和安景轩情比金真吗?安景轩怎么不告诉你。”
郁婉柔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变得惨白。
“他不会不告诉我,一定是因为担心我知道了会担心。他那么爱我,不会对我隐瞒。”
郁聪聪懒得再理会郁婉柔,揪着郁婉柔的衣领警告:
“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会调查清楚三年前的事,但在此之前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用力一甩,郁婉柔摔倒在地上。
郁婉柔不知安景轩与郁聪聪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以往安景轩不会对她不管不问。
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安景轩对她改变了看法。
难道是安景轩对郁聪聪旧情复燃了?
刚才安景轩看郁聪聪的眼神很不对。
郁婉柔心下没底,必须要想办法出去弄清楚。
安景轩是她最大的倚仗,她不能失去安景轩的宠爱。
郁婉柔身上除了安景轩送她的耳环,再无值钱的东西。
为了出去,心下一狠,她决绝的取下耳环。
正当她物色要贿赂哪个婢女时,小翠带着一帮人围聚在冷院中。
“堂小姐,救我。”
一个小厮被人押着向郁婉柔求救。
郁婉柔认出那个小厮。
不到一刻钟,郁聪聪真的就找到了为她传递消息的小厮。
郁婉柔紧张的攥着帕子,狡辩道:“我不认识你。”
小翠拿出一只血玉镯子。
“郁婉柔,这只镯子就是你给这个小厮的报酬, 现在我就让府里的人都知道,为你办事,没有好下场。”
“给我打,五十杖,一下都不能少。”
郁婉柔想要狡辩,但见粗壮的木杖高高扬起,重重落在小厮的背上,发出沉闷声,小厮大喊饶命。
郁婉柔吓得面色惨白,闭上双眼不敢看。
小翠让人按住郁婉柔,逼迫郁婉柔看杖刑。
随着木杖一次次打下去,小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晕了过去。
执杖人继续打,打到五十下才停手。
小翠盯着郁婉柔,严厉的说:“管家,把人发卖了。”
又回头指着两个婆子吩咐:“你们两个看好这个院子,若是有人再敢替郁婉柔通风报信,下场跟这小厮一样。”
那个两个婆子吓得腿抖,立刻跪下。
“老奴们一定谨遵大小姐的命令。”
郁婉柔剧烈挣扎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喊:“不,郁聪聪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她堂妹,她以前那么疼我。”
“呸,你还有脸说。”
小翠啐了一口,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从此刻起,整个郁府都是郁聪聪说了算。
暗影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回来时身边不见郁明朗。
郁聪聪和小翠都没有问。
关于三年前的事,郁聪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从郁府里挑选出两个家境清白、身手不错的护卫,保护小翠寻人。
让暗影时刻跟在她身边。
暗影敏锐的觉察出郁聪聪和小翠有事瞒着他。
他不好过问。
这几日发生的事他都写信告诉裴寂。
裴寂收到郁聪聪的亲笔信很高兴,激动的打开信,看完之后很失望。
信中郁聪聪说要做黄商,希望裴寂可以帮她。
关于二人之间的感情,郁聪聪一个字都没提。
裴寂攥紧那封信,收到信时有多开心,看完信后就有多失望。
不知为何,他隐约感觉到郁聪聪已经放下他。
如果不是他对她还有用,她压根不会再与他有联系。
“这女人怎么这么绝情。”
在一起的两年到底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留恋吗?
裴寂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沉默很久,提起笔回信。
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怕写出来惹她嫌弃。
不写出来憋在心里,他心痛难耐。
犹犹豫豫,他提着笔半晌没有落下。
叹息一声,最终在信上写了一个字“可”。
裴寂盯着一个字的信良久,回想自己一遍遍跟郁聪聪说“等我”,看来郁聪聪根本没有在意那两个字的份量。
裴寂自嘲一笑,将信折好。
想到皇商要满足的条件,细细的挥毫写出来。
裴寂写了很久,直到烛泪堆成小山才写完。
皇商牵扯到的利益和势力错综复杂,光凭郁聪聪的一腔热情很难办到。
不过有他在。
裴寂嘴角勾起,喃喃自语:“聪聪,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都愿意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当然除了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