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抢救并没有进行多久,中途凌霞就离世了。
当医生们出来,宣告凌霞死亡的时候,凌喆彻底疯了。眼见他一个箭步就要向外面冲,司可赶紧去拉他。
然而他看也没看,手一挥,司可就向后摔去。只是还没有摔在地上,就被跟从医生队伍里出来的司晨给一把接住。
司可也顾不得站没站稳,急忙对其他人喊道:“快点拦住他。”
一切都在石火电光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他的那些队友们听到司可的喊叫,本能的全都扑向凌喆,不管不顾的拽着他。他们知道,现在凌喆状态很不好,想要杀人。他们不能放凌喆走,否则会出事。
“让开……滚……”凌喆怒吼,开始不管不顾的去推拦着他的人。
而老六,也实时的提醒出声:“宿主不好了,凌喆的黑化值一路飙升,快要爆表了。”
听到这话,司可也顾不上司晨的关心,拉开他,走到凌喆面前就是狠狠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刚刚还喧闹的走廊上,瞬间归于平静。
而凌喆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一般,推开周围人就要走,却听司可道:“凌喆,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你告诉你,你今天只要敢走出这里,我立马打电话给殡仪馆,让他们来拉人直接火化!至于阿姨的骨灰,我会——直——接——扬——了!反正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管了,你还指望谁来管?”
这话成功让凌喆止住了脚步,而司可的话也没有停,她再次站到凌喆的面前,指着手术室的大门,一字一句道:“你连阿姨最后一面也不见了,阿姨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等着你——收——尸!”
最后两个字,让凌喆有些站立不稳,此刻的他也终于冷静下来。
也就在这时,凌霞盖着白布的身体被推了出来。
凌喆扑了上去,一声凄厉的‘妈’,让在场所有人再也控制不住,全都流下了眼泪。
之后的几日,司可连同凌喆的那些队友,一同把凌霞的丧事办完。而全程,凌喆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仍由司可牵着,让他干嘛就干嘛,直到下葬。
……
事情处理完了,司可陪凌喆回了家。自从这事一出来,凌喆还没有回来过。如今仍旧是凌乱的场面,该砸的东西都被砸完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凌喆,只是盯着一处发呆,正是柜子的边缘,上面还有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司可见凌喆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那一处,也不管他。
从衣柜里翻出一个行李袋来,将他的衣物随便收拾了两件,走了出来。“这里不能再住人了,跟我走吧!”
见凌喆仍旧弯着腰没有半分要理她的意思,司可终于失去了耐心。“凌喆,你不是要给你母亲报仇吗?我现在就带你去报,还是说你只想待在这里怨天尤人?”
听到司可的冷呵声,凌喆终于抬起了头。报仇,是的,他还要报仇,他的母亲不能白死!
“你回去吧!报仇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司可被彻底气笑了,反驳道:“呵!当初我帮你母亲垫付医药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与我无关?当初我给你母亲治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与我无关?凌喆你的事我哪一样没有参与,现在变成与我无关了?行吧,你想去送死就去?希望到了地下,你还有脸去见你母亲?”
“你什么意思?”
“我说错了吗?这么多年,你母亲活的这么辛苦,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她为什么要与家里人断绝关系,为什么忍受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欺负?难道不是因为你?她辛辛苦苦的将你养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去跟那两个人渣同归于尽?凌喆,你如果这么做了,你真的对得起她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拼命?”
“那你告诉我,现在你除了这条命,你还有什么资本跟他们斗?”
司可问出声,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凌喆不再说话,司可知道她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现在你要不要跟我走,我有办法让那两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止是他们,包括整个萧家,只要你想铲除的,我都有办法!”
司可眼中带着认真和坚定,就如同以前的每一次,她从没有让他失望过。
凌喆不再犹豫,最终跟上司可的步子。而他们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司可直接将他带到了司晨的那套公寓。
没办法,她没有自己的房子。自从上次沈青的事出了之后,她无论到哪儿都有保镖跟着,她也没机会去置办。
总不能把凌喆带回司家,司爸司妈要是见她带个男人回去,不知道会把凌喆怎样。思来想去,就司晨这里好点。毕竟,她这个大哥是知道一点事情始末,也了解凌喆家庭情况的,比较容易接受。
司可给凌喆安排了一个房间,便满脸嫌弃的催促着他去洗澡。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忙活,她和凌喆都要臭了。
等两人都清洗干净了,凌喆也恢复了以前的俊朗,只是仍旧掩饰不住他脸上的憔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司可没答,却是直接扔了一瓶褪黑素给他,还顺便端了两杯她刚用微波炉打好的牛奶。
“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知道答案了!要是还睡不着,我给你打一针也行。养足精神了,明天才能好好战斗。”司可洗干净了,现在只想睡觉,她好困。可是不盯着凌喆去睡,她又有些不放心。
凌喆自然也看到了司可眼底的青黑,和此刻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的可怜模样,便没有再问,吃了药和那杯牛奶,把杯子洗干净,他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死沉,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然而当司可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坐在客厅中的司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司可浑身一震,脸上立马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哥,早呀!”
司晨指了指门口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男式球鞋,没有任何表情道:“解释一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