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霞气的一跺脚。
“你们合伙欺负我。”
她气呼呼的说完,扯下身上的白大褂夺门而出。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见张朝霞一出门,王春兰忍不住哭出来。
“呜……以后我可咋见人啊?”
许呦和陆向晚同情的看向她。
本来长得挺普通的模样,加上这个发型,莫名的有点喜感。
这样子走出去,肯定被人嘲笑。
“小陆师傅,你烫头这么好,能不能帮春兰改改呀?”
有人试探着问。
“是呀,小陆师傅,你帮着想想办法吧!”
看见陆向晚有点犹豫,她们又说。
“你放心啦!我们都认可这是你的岗位。”
“以后没人找你麻烦啦!”
“理发店的岗位真是要能者居之。”
“这要是人人都被弄成春兰这样子,谁敢来理发呀!”
听了她们的话,陆向晚点点头,仔细端详起王春兰的发型来。
被烫成这样,算是她理发生涯里遇到的大难题了。
真·无从下手。
陆向晚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许呦。
在她烫头的时候,稍有犹豫许呦就会提醒她该怎么做。
此时,许呦就像成了她的主心骨似的。
许呦对上她求助的目光,也看向了王春兰。
这可怎么是好?
她也不是专业的理发师呀!
欸?
有了,空间里的电脑能上网。
她不如求助一下万能的互联网。
于是,许呦绕着王春兰走了一圈。
一面仔细观察,一面暗暗的用电脑把她的发型录制下来。
然后传到了网上求助。
过了两三分钟许呦都没作声。
“你有办法吗?”陆向晚小声问。
“确实不太好办。”许呦沉吟道。
陆向晚无可奈何的看着王春兰。
“同志,真抱歉,除了帮你剪短,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啊?”
王春兰绝望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再剪短会变成什么样?
不像发疯的绵羊,像个火烧过的刺猬?
她伤心的恳求陆向晚。
“小陆师傅,你就帮着想想办法吧!”
“这个样子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可是我……”
陆向晚刚要再次拒绝,许呦忽然说话了。
“有了!”
众人全都把目光看向了许呦。
虽然不是很熟,但基本都认识她。
都知道她是秦旅长家名声不好的二儿媳。
“你有办法了?”陆向晚忙问。
“嗯。”许呦点头。
刚好网上有人回复了她的问题。
并且回答的非常详尽,应该是一位专业人士。
许呦按照回答一点一点的给陆向晚讲解。
“这里要剪得短一些,这里不用动……你明白吗?”
陆向晚连连点头。
不愧是有tony老师潜质的人,一点就通。
看着陆向晚拿起了剪刀,王春兰犹豫的问。
“真行吗?”
“同志,”许呦笑眯眯的扶住她的椅背。
“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剪一剪总比现在这样好吧?”
“也是,还能难看到哪去?”王春兰点了点头。
陆向晚开始动手修剪。
她理发的时候既专注又认真,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王春兰的发型终于焕然一新。
变成了微卷的短发。
比起之前的“中分齐肩短发”显得更加年轻有活力。
“嘿,手法不错啊!”
“是呀,春兰看着好像变了个人似地。”
“春兰,只怕你回家你家老刘都不认识你咯!”
旁观的几人开起了玩笑。
王春兰不敢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一次理发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大悲大喜。
她照着镜子看了半天,才由衷的说道。
“小陆师傅,你的手艺真好!”
“一般啦,”陆向晚谦虚的看向许呦。
“多亏了……”
她声音一顿,忙碌到现在还不知道许呦的名字呢!
陆向晚难为情的说:“同志,谢谢你帮了我大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许呦,言午许的许,呦呦呦的呦。”
呦呦呦的呦?
陆向晚灿然一笑。
“你可真是个幽默的人。”
过了一会儿,王春兰等人全都离开了理发店。
许呦也想走了,却被陆向晚叫住。
她充满感激的说。
“许呦同志,今天真的多亏了你在这,我才能得到这个岗位。”
“我自己清楚如果没有你在一旁指导,我是做不到这么好的。”
“你别妄自菲薄了。”
许呦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只是随便说说,还是你自己做的好。”
她问:“你以前学过理发吧?”
如果没学过还能一点就通,那她就是个天才!
陆向晚温声细语的说。
“嗯,在家的时候跟店里的师傅学过。”
“这次来部队,正好看见理发店缺人,我就想来碰碰运气。”
“你家不在这吗?”许呦好奇的问。
“不在,我是投亲过来的。”
说到这,陆向晚的神色有点哀伤。
许呦一看,八成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便不再问了。
笑着说:“我朋友也要理发,我晚点儿再过来。”
“嗯,好,我在这等你。”
陆向晚依依不舍的把许呦送到门外。
虽然第一天认识,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也让她减少了一些独在异乡的孤独感。
烫了一头大波浪的许呦走在路上,瞬间就成了人们的焦点。
她那张脸本来就明艳动人,黑眸如星,红唇如花。
一头浓密的黑色大波浪衬得她皮肤凝脂一般。
走到哪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现在是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年代。
就算理发店里有电烫机很久了,除了文工团的人有演出需要才会去烫头。
其他人哪个会去烫头?
不仅烫了头,还披头散发的在外边晃。
真有伤风化!
再一看是秦旅长家的二儿媳。
也就说得通了。
烫头不是妥妥的资本家小姐做派?
虽然心里边对许呦是鄙夷的。
但人们又不得不承认,烫了大波浪的许呦更漂亮了。
许呦才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目光。
切~
没有才酸。
她要是能穿上紧身超短裙,脚踩恨天高。
肯定变成性感尤物,男女通杀。
恰在这时,一辆军车停在了路边。
这是军区大院,有军车一点都不稀奇。
却不知道军车里,有一双眼睛黏在许呦身上。
“咕咚。”
开车的小伙子喉结滚动,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