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灿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喊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当时我和呦呦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领养我们,我们俩只能一直在那所孤儿院里生活,一直熬到高中毕业为止!
那段日子有多苦,你根本无法想象!而且就算后来我们有能力联系你了,那又怎样?
难道要我们跑去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然后等着你对我们感恩戴德、满心内疚吗?”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说道:“如果我们当初可以提前了解到那个家庭真实的情况,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你,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承受那些苦难和折磨。”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但还是强忍着情绪继续说了下去。
“然而,那时的我们又懂得些什么呢?我们不过只是彼此最要好、最亲密无间的朋友罢了。”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懊悔。
“我们一心只想着帮助你逃离孤儿院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地方,期盼着你能够从此开启一段全新的、更为美好的人生旅程啊!”
林灿的这一番真情流露,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陆向晚的心头上,令她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过,她只是愣了一会儿,又质问道:“你少骗人了,我一直关注着你们的动态,你们俩过得多幸福,有爸妈疼,有哥哥宠。”
“呵!”林灿苦笑一声。
“我和呦呦就是彼此的家人,我们既是对方的父母也是对方的哥哥。你在网络上看到的,只是我们俩的互动罢了。”
她和许呦经常会变换身份哄对方开心。
比如哥哥送妹妹一块小蛋糕,比如儿童节还收到了爸妈的红包,这些都是她们俩的玩闹。
她们变换出各种身份去宠爱对方,想象她们被家人围绕着,关爱着,用想象去营造出幸福的假象。
而那些动态只有她们三人可见,没想到李媛却以为都是真的,从而更加嫉恨她们。
“咱们仨现在都不在那个世界了,解释了我们也拿不出证据。你爱信不信吧!”
林灿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拽住许呦的手腕,又对陆向晚说:
“你是李媛也好,是陆向晚也罢,都是我们俩的朋友。”
“如果你想跟我们继续做朋友,我们欢迎,但如果你想做我们的敌人,我们也奉陪到底。”
林灿说完深深的看了陆向晚一眼,拉着许呦便走。
许呦三步两回头的看着陆向晚。
陆向晚跟她们俩个聊完,心情变得一团糟。
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就像林灿说的,现在她们都穿越到这本书里,根本无从查证。
当年,真的只有她被领养吗?
真的是许呦把机会让给她吗?
这么多年,她都把许呦和林灿当成罪魁祸首来恨,她恨她们的理由,真的成立吗?
许呦和林灿走在小路上,许呦慢悠悠的说:“灿灿,我没想到她是因此记恨咱们。”
“我也没想到哇!小时候本来一开始是你俩最要好呢!”林灿叹息一声,安慰道:“别想啦!呦呦。”
说完又发狠似的说:“她要是敢作妖,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嗯,你最最好了。”
许呦亲昵的挎着林灿的胳膊,感慨道:“看来她在书中给咱们安排的家庭,是按照咱们俩发的动态写的。”
林灿顺势分析道:“这么说来,她原本对应的应该是李雪柔,怪不得李雪柔对婆家有执念,却从不跟娘家联系。
估计她是对养父母有阴影,就算写到小说里都想要躲开他们。”
“有道理,真没想到她被领养之后会过得那样。”许呦啧啧的摇摇头。
“以前看她发的动态里,她的日子也过得很幸福,原来跟咱俩一样都是假的,她也一直在骗咱俩,估计就是不想显得比咱俩过得差吧!”
“肯定是,她从小就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
许呦忽然很好奇,“她是怎么死的呢?”
林灿笑着摇摇头,“我不好奇她是怎么死的,我更好奇她有没有获得什么金手指。”
“还是别了。”许呦连忙反对,“她如果以后跟咱俩对着干,那该多麻烦啊!我还想在这里长命百岁呢!”
文工团演出结束后,在清水村又住了一夜,就要赶往下一个营地去。
晚上,炊事班做了丰盛的饭菜犒劳文工团慰问演出,也是为他们践行。
明天他们就要去下一个营地慰问了。
饭桌是用门板和砖头搭成的长条桌,桌边坐满了男男女女。
陆向晚挨着许呦和林灿。
经过下午的谈话,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许呦和林灿也都没再提起之前的事,这对于她们三人来说是个秘密。
如果被别人知道她们三个穿越的事,别人不会相信,而会认为她们装神弄鬼,或者精神有问题。
搞不好还会被举报,挨批斗呢!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们只能闭口不提。
一群人谈笑风生,不能饮酒,就以水代酒,聚餐的氛围非常融洽。
不知道是谁,提出大伙一起玩击鼓传花的游戏。
击鼓传花的游戏规则:几个人或者几十人围坐在一起,然后一个人手里拿着花或者其他小物件,另一个人蒙着眼睛或者背对着大家击鼓,不一定必须是鼓,能发出声响的物品就行。
鼓响的时候传花,鼓停的时候停止,花传到谁的手里,谁就表演一个节目。
但他们多加了一个要求,如果不会表演节目,那就要受到惩罚满足一个要求。
三个多月以来人们的精神都紧绷着,就算现在从战场上撤下来,也没有得到真正的放松。
听说能玩游戏,大家都积极响应。
选定了击鼓的人,游戏就开始了。
咚咚咚的鼓声急促的响起,红绸花在人们手里传来传去。
咚的一声,鼓声戛然而止。
红绸花落在了一名女兵手里,女兵是文工团合唱队的,表演个节目对她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落落大方的高歌一曲,引来一阵掌声。
游戏继续下去,红绸花落到战士手里,有人不会唱歌,就选择背诵一首诗词,还有的表演一套军体拳。
各式各样的节目逗得人们欢声笑语不断。
又一轮新游戏,红绸花落在了林灿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