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瑄灰溜溜地离开后,王府门前的百姓渐渐散去,姜茯谣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身子一软,险些跌倒。
容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中满是心疼。
“你瘦了很多。”
姜茯谣心中一暖,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闪过脑海,那些被忽视的关怀、被辜负的真心、被践踏的尊严,都化作此刻眼眶的酸涩。
“怎么哭了?”
容珩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是不是容瑄那厮欺负你了?你放心,本王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姜茯谣摇摇头,强忍住泪意,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只是……只是太累了。”
容珩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道。
“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后有本王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姜茯谣贪恋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
“茯谣,”容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等这次事情结束后,你就嫁给本王,可好?”
姜茯谣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前世,容珩从未向她表露过心迹,更别提求婚了。
“怎么,你不愿意?”
容珩见她不说话,心中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
“不,不是的。”
姜茯谣连忙解释道,脸颊微微泛红。
“只是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容珩松了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他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茯谣,我心悦你,此生非你不娶。”
姜茯谣心中感动不已,前世她从未得到过家人的关爱,更不曾奢望过爱情,直到遇见了容珩,他才让她体会到了被爱护、被珍视的感觉。
“好。”
姜茯谣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迎上他炙热的视线,轻声说道。
“我答应你。”
听到她的回答,容珩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比冬日的暖阳还要耀眼。
他激动地一把将她抱起,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开心地像个孩子。
容瑄烦躁地来回踱步,手中的折扇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殿下,咱们的银子不多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幕僚哭丧着脸禀报道.
“那些私兵个个都是吞金兽,再这么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
容瑄猛地转身,眼中凶光毕露。
“说!”
“恐怕,恐怕连赈灾的银子都要……”
幕僚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淹没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
“混账东西!”
容瑄一脚踹翻面前的檀木桌案,怒吼道,“本王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就要先把家底掏空吗?”
“殿下息怒啊!”
幕僚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可,可那些私兵都是咱们的希望啊,若是没了他们……”
容瑄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现在他手里能动用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别说招兵买马,就连维持府中开销都成了问题。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幕僚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
“殿下,城南,城南那边出事了!”
“又怎么了?”
容瑄不耐烦地问道,最近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城,城南不少百姓染了瘟疫,如今已经死了好几十人了!而且,而且……”
那幕僚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且什么?快说!”
容瑄怒吼道,他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而且那些尸体无人处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若是任由那些尸体堆积,恐怕,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瘟疫啊!”
“废物!一群废物!”
容瑄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种事还要本王教你们吗?赶紧派人去处理!”
“殿下,可是,可是咱们的银子……”
“银子银子!就知道银子!”
容瑄怒不可遏地打断他的话。
“难道要本王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贱民把瘟疫传染到整个京城吗?”
“殿下息怒,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幕僚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跪地求饶。
“哼!”
容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他们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他们!你去,给本王传令下去,就说……”
他俯身在那幕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幕僚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眼中便浮现出一抹阴狠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