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来把长命锁给弟弟带上去。”
付嘉言把长命锁取出来。
姜烟收回视线,低头去跟付嘉言说话。
“嘉言,弟弟还小,皮肤太嫩了,戴这些会硌到皮肤,等他大一些再戴吧。”
一般情况下,小孩儿刚出生,亲戚是会买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确实不适合这么小佩戴,家长会选择等大一些再让孩子带。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
付嘉言把长命锁收了起来。
三个儿子凑到姜烟身边。
付天佑带头说:“妈妈,是我让爸爸送我回来了,他想来看看弟弟,可以吗?”
姜烟心里是不愿意的,但她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跟付南城争执,就笑道:“可以啊。”
付雨泽和付正安赶紧过去,拉着付南城过来,让付南城看两个小弟弟。
都这样了,付南城自然是要厚着脸皮来看看他刚出生的儿子。
他将礼物放下,走到烟烟跟前。
姜嘉意放在摇篮里,付南城弯腰将姜嘉意抱了起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这个时候,姜嘉意正醒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亲生父亲的缘故,他唇角上扬,小手挥动着。
付南城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盛嘉如吃饱了,没有继续吸母乳,而是小手小腿乱蹬着。
嘴里也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付嘉言趴在旁边说:“妈妈,嘉如是不是想见爸爸啊。”
“我感觉也是,嘉意都看到爸爸了,嘉如没看到爸爸,不高兴了。”
付天佑站在姜烟的另一边,顺着付嘉言的话往后说。
不等姜烟说话,付南城走了过来。
盛嘉如看到付南城,嘴角露出了笑容。
姜烟生第一胎的时候,付南城看到她可以一起将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
于是他伸出手,示意想抱抱孩子。
姜烟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盛嘉如放到付南城的臂腕中。
两个儿子到了付南城怀里,嗯嗯啊啊地叫得更欢了。
姜烟能感觉孩子在亲生父亲怀里的,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虽然还只有几天,但血浓于水的感觉,不是外人能比的。
不过,她很快收回了思绪。
“付南城,我们谈谈?”
姜烟冷眸看着他。
付南城顿了一下,他大约知道姜烟要跟他说什么。
恐怕还是要说他借着孩子们的名义过来。
但他不能拒绝,说:“好。”
姜烟让孩子们自己去玩,她让付南城把孩子交给月嫂,她带付南城去了书房。
感觉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
付南城很不自在,他以为姜烟会带他去她的卧室。
进了书房,姜烟语调冷淡,“你突然过来,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付南城微蹙眉头,“考虑过,但控制不住想见一见孩子,他们刚出生,是我的儿子,不见一面,说不过去,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
姜烟冷笑,“你还是以前的套路,做了让别人不高兴的事情,道歉就可以了,所以,你可以一直做同样的事情,然后再道歉,是不是?”
付南城百口莫辩。
他确实是这样的。
他伤了姜烟,能给她的只有道歉和加倍的对她好。
可有些伤口,一旦形成,终究是会留下伤疤。
“我今天是冒昧了,没事,我可以离开。”
付南城说完,转过身。
东西送到,人见到了,他别无他求。
他缓慢地迈出几步,希望姜烟能叫住他。
但她没有。
付南城走出书房,到客厅里又看了看孩子,才从姜烟的新家出来,胸口有些窒息。
她太冷淡了,看到他,就像是陌生人。
她再一次表达了她的立场,她不会再接受他的道歉,也不希望他来看这两个孩子。
他坐在车里,迟迟没有离开。
几次他都想给她打电话,跟她再说几句话才走。
但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打她的电话。
他知道,她不会接,也会不喜欢他的这样行为。
最后,他驱车离开,直接去了云城。
姜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付南城坐在车里很长时间才走,他走后,她的心亦是空落落的。
他今天倒是没有跟以前那样固执,说走就走了。
这倒是有点让她意外。
即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能牵动她的心。
彻底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
有时候,她还是无可避免地会想到他,但想到他的时候,她会尽快去想他曾带给她的伤害。
她不能放任自己的心,一直被他束缚。
沈思知道付南城来了,在卧室里没有出来打扰,这个时候,她才过来找烟烟。
“烟烟,怎么还在书房?”
“刚付南城来了。”
“他来看孩子吗?”
姜烟点点头。
“其实看孩子倒没什么,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世界上离婚的夫妻有很多,但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牵绊还是在的,嘉如和嘉意现在小,不知道谁是他们的父亲,可另外四孩子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他们不可能把自己的父亲给忘掉。”
姜烟请沈思坐了下来。
“我倒是没有拒绝他见孩子,只是他今天跟孩子们一起过来,他那点心思我还是清楚的,他又想利用孩子来跟我套近乎,我没给他机会。”
“事情过去有段时间了,你若是不想见他,他想见孩子的话,可以让孩子们去付家,至于嘉如和嘉意,你若以后还打算再婚,就没必要告诉他们孩子们的父亲是谁。”
“再婚?”
姜烟蹙了蹙眉,她有没有想要再婚的事情。
“我不打算再婚。”
“那你会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付南城吗?”
“还没有想好,妈妈……”姜烟坐到沈思身旁,有些难过,“我看到他,心里依然很痛苦。”
沈思能理解姜烟的想法,毕竟爱了那么多年,还有这么多孩子。
以前吧,那些事情着实是让沈思难过,作为岳母,看着姜烟和孩子的存在,也还是期望着付南城能变好,能跟烟烟复合。
脐带血那件事,当真是让人怒难平。
可是爱情,又不是用道理能够讲得通的。
沈思想了想,说:“其实是你太执着,还是没有放下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