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的话语尚未完全脱口而出,便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撞击在了他的身上。
这股力量来得如此迅猛且凶狠,以至于他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而去。
紧接着,他只觉得膝盖一软,整个人便重重地跪倒在地。
阿扎尔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怒火,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多托雷,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多托雷,你究竟在干什么?”
“难道你不清楚咱们之间可是合作关系吗?”
“出手之前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然而,面对阿扎尔的质问与怒吼,多托雷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只见他依旧双手环抱于胸前,脸上露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神情,不紧不慢地轻声回应道:
“哼,别自以为是了,我对自己所处的位置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要不然,我又怎么会动手... ...”
“哦不,应该说是动脚来救你这条小命呢?”
“不信你可以看看后面。”
听到这话,阿扎尔满脸狐疑,根本不相信多托雷的说辞。
他一边嘴里嘟囔着表示怀疑,一边伸手揉了揉被踹得生疼的屁股。
然后才略显狼狈地从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爬起身来。
按照多托雷所指示的方向,阿扎尔缓缓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身后的那面墙壁。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是把阿扎尔给吓得不轻。
只见原本被温柠紧紧握在手中的逐风枪,此刻竟然深深地插入了坚硬的墙壁之中,而且其深度令人咋舌。
阿扎尔粗略地估摸了一下这支逐风枪插入墙壁后的高度,发现它几乎与自己的身高相差无几。
刹那间,阿扎尔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如果刚才多托雷没有及时踹出那一脚的话,那么此时此刻被死死钉在墙上的恐怕就不是这把逐风枪。
而是他阿扎尔的脑袋了!
想到这里,阿扎尔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双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多托雷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嫌恶之色,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阿扎尔,而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一般。
他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轻笑:“阿扎尔啊阿扎尔。”
“我早就跟你讲过了吧,千万别去激怒温柠那个女人。”
“否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可你偏偏就是不听劝。”
语罢,多托雷缓缓地将那充满嫌恶的目光从阿扎尔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了前方不远处的温柠。
然而此刻,他看向温柠的眼神却与刚才截然不同,其中饱含着一种近乎谄媚般的尊敬之意:
“不愧是传说中的古辛魔神。”
“即便是威力无比的赤月之火竟然也无法对你造成丝毫影响,如此一来,倒也难怪你还能清楚地记得我了。”
“那么请问,温柠小姐此番大驾光临此地,究竟所为何事呢?”
温柠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多托雷,对于这个心机深沉的人,她实在懒得与其过多周旋。
只见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散兵,在什么地方!”
多托雷听到“散兵”二字后,眉头微微一皱。
随即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散兵... ...”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再次望向温柠,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哦?”
“原来温柠小姐,您此次前来竟是专程为了寻找散兵么?”
“难道说您是想要找他报之前的仇怨不成?”
“只可惜呀,目前散兵正在协助我进行一项至关重要且不容有失的实验呢?”
“如果温柠小姐您真想找他好好算一算这笔账的话。”
“恐怕还得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一下我这边的实验顺利完成才行。”
温柠轻轻挥了挥手,定在墙壁中的【逐风】枪如有灵识一般,化作一道流光飞回她的手中。
只见她手握长枪,枪尖稳稳地指向对面的多托雷,娇声呵斥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情仇,与你毫无干系!”
“现在,让我见到他!”
多托雷却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缓缓将双手背于身后,轻轻地搭在了控制台上,轻声笑道:“呵呵,温柠小姐,咱们之间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对峙嘛。”
然而,温柠根本不吃他这套,美眸圆睁,怒喝道:“少废话!”
“快告诉我散兵究竟身在何处!”
多托雷见状,又是一阵轻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既然温柠小姐如此迫不及待想见斯卡拉姆齐,那我便如你所愿吧。”
说罢,他伸出右手,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身旁控制台的一个按钮。
刹那间,只听得“嗡”的一声响。
原本位于右侧那面呈现出磨砂质感的玻璃幕墙,竟如同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得晶莹剔透、清晰可见起来。
温柠下意识地转头向右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体型巨大无比的机甲赫然矗立在那里。
宛如一座钢铁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而在机甲头部的狭小控制室里,温柠终于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之人——散兵。
此时的散兵,整个身躯都被密密麻麻、粗细不一的管道紧紧缠绕着,仿佛被束缚住的囚徒一般动弹不得。
更让人揪心的是,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正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温柠的双眸瞬间瞪大到极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紧接着,这震惊迅速转化为无尽的惊慌失措,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
多托雷那个毫无人性的畜生啊!
他究竟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残忍地将散兵折磨到这般田地!
温柠紧紧咬着牙关,拼命想要平息自己胸腔中那汹涌澎湃、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但却无济于事。
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恨与恼怒,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多托雷,你!”
“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