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桃听到这动人的情话,内心泛起层层的涟漪,眸光也不自觉变得盈盈动人。
抬眸望向江钰,只见他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柔的弧度。原本深邃的眼眸虽蒙着一层迷雾,却无损他周身散发的魅力,反而更添几分深情与执着。
细碎的阳光洒落在他的发梢,为他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晕,俊逸非凡。
江钰虽目不能视,可五感却依旧敏锐,捕捉到了程云桃身上那独有的淡淡香味,这香味随着微风轻轻拂来,越来越近。
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温热而暧昧起来。
下一秒,嘴唇上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似有若无,仿若春日里初绽的花蕊轻颤,带着丝丝甜意与怯意,撩拨得他心弦骤紧。
他先是一愣,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微微倾身,带着几分急切与眷恋,加深了这个吻。
周遭的一切声音渐渐远去,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起初,江钰的掌心先是贴着程云桃背后的罗衫,渐渐地,手掌沿着曼妙的曲线缓缓下滑,最终稳稳地握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程云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自己便被江钰轻轻抱起,她下意识地双手撑在江钰的肩膀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力。
二人都不怎么会接吻,青涩与慌乱在这个吻中尽显。
程云桃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腔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离,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控制着自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程云桃微微喘息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钰。
此刻的江钰,眼眸微闭,长睫轻颤,薄唇红肿,带着几分意乱情迷的模样,平日里的洒脱与不羁全然不见,只剩下被爱意填满的深情。
心跳声急促,仿若急雨敲打轩窗,声声叩击心房;呼吸声微喘,恰似柔风拂过帘栊,丝丝撩拨情思。
二者交融,于这方寸天地间,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就在这时,庭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孩童的欢声笑语,程璟竹和烧饼一路追逐,跑得满身大汗,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
“阿姐!”程璟竹扯着嗓子叫嚷,“我们渴坏啦,好想喝绿豆汤!”
原本浓稠如蜜的暧昧氛围,瞬间如轻烟般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驱散。
程云桃眼神慌乱,匆忙拉开与江钰的距离,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我……先去煮绿豆汤。”
江钰的胸膛还在上下的起伏着,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快去吧,我觉着我也得喝上一碗降降火。”
程云桃抿了抿唇,一跨出门,便与四处寻觅她的程璟竹和烧饼撞了个正着。
程璟竹那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直勾勾盯着她:“姐姐,你咋是从江钰哥的房间里出来的,还有你的脸,好红啊。”
程云桃忙不迭解释:“我……我是来给他送药的。这天愈发闷热,房间里不透风,给我闷得脸都红了。”话落,又像是生怕他们再追问,紧接着说道:“我这就去煮绿豆汤,等煮好了喊你们来喝。”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背影都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程璟竹与烧饼面面相觑,两人眼中都写满了疑惑,心里不约而同地觉着这事不太对劲,可左思右想,又实在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一时想不通,两人挠了挠头,便又嘻嘻哈哈地接着去玩了,方才的疑惑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屋内的江钰,将这一切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耳根瞬间红透,脸上也泛起一阵热意,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微微肿胀的嘴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就这么沉浸在方才的回忆中,回味良久。
程云桃迈进厨房,熟练地生起火,将泡发好的绿豆倒入锅中,添上适量的清水,便守在一旁耐心熬煮。时不时搅拌一下,防止粘锅,袅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掩不住她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多时,清甜的豆香弥漫在整个厨房,她盛出几碗,放凉一会后端到院子里,脆生生地喊道:“绿豆汤煮好啦,大家快来喝!”
众人闻声纷纷围拢过来,程璟竹和烧饼欢呼着跑过来,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
煮得软烂的绿豆在舌尖温柔散开,细腻的质感,带着自然的清甜。在熬煮过程中,绿豆的精华融入汤汁,使汤体浓稠却不失清润,每一口都爽滑顺口,咽下时,一股清凉之感从喉咙蔓延至全身,驱散燥热,带来由内而外的舒爽。
江钰在屋内听到声响,摸索着站起身,想要出去,还没走几步,就被匆匆赶来的程云桃扶住。
“你慢些,别摔着,都看不清了还一个人瞎走什么劲。”
程云桃嘴上虽是责怪,手上的动作却是格外的轻柔,扶着他稳稳地坐下。
接着,她将一碗绿豆汤轻轻塞到江钰手中,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江钰一把拉住。
江钰仰头说道:“云桃,你喂我喝吧,我觉着你喂得会更甜。”
程云桃有些无奈,但瞧见江钰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拒绝不了,只好依着他。
她轻轻舀起一勺绿豆汤,递到江钰嘴边,江钰嘴角上扬,乖乖张嘴喝下,还故意咂咂嘴,笑着说:“果然,是最甜的绿豆汤。”
程云桃忍不住笑出声来,江钰听到她的笑声,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笑作一团,原先那一丝因亲昵举动而产生的尴尬,在这肆意的笑声中瞬间消失。
程璟竹和烧饼站在门外,听到这笑声,一脸纳闷。
程璟竹歪着脑袋,脸上写满疑惑,捅了捅身旁的烧饼,小声嘟囔:“他俩这是咋啦,笑得这么开心?”
烧饼也是一头雾水,挠了挠头,皱着眉说:“俺咋知道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