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声音就能听出来西尔被抽的不轻,彦清不自觉的看了宙维斯一眼。
没想到他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胖鱼竟也能下手这么狠。
西尔的尾鳍被圣索抓着,两条又短又胖的小胳膊无力下垂,对比圣索和宙维斯的体型,西尔迷你的更加突出了。
宙维斯:“看好他,没有下次。”
圣索头低的更低,“是。”
彦清在想,圣索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他对宙维斯的恐惧显然比人鱼首领们要少的多。
深紫色鱼尾......很少见啊,比迪兰的红色鱼尾还要稀少,莫非人鱼除了鱼尾颜色深浅的划分,按照稀有程度还有别的说法?
宙维斯示意圣索,圣索转身看向后面,然而海面没有任何异常,被宙维斯沉了的那座岛屿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圣索一时没理解宙维斯在示意他看什么。
附近没有很值得在意的东西。
宙维斯神情冷漠的和圣索对视了几秒,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感逐渐变强。
圣索看了眼彦清,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西尔。
然后转身把弟弟扔海里了。
动作丝滑毫无犹豫。
彦清伸手指了指甲板栏杆上的缺口,“让你看这个,没让你扔弟弟。”
圣索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缺口,“王,我能先将西尔捡回来吗。”
宙维斯:“可以。”
圣索转身跳入海中。
彦清扶额,“他还挺听你话的。”
宙维斯颔首,“嗯。”
彦清问:“所以他算是你的手下,比人鱼首领还要高一级?”
圣索的战斗力看起来比迪兰要强得多,保守估计他自己一个能打十二三个人鱼首领,这还是保守估计。
实际战斗力恐怕还要更强。
闻言,宙维斯的低沉嗓音自斜上方响起,“他的祖先曾惹怒过我,所以他们的后代都要被我奴役。”
彦清发现,宙维斯貌似总是很喜欢把他自己说的很坏。
如果真正惹怒了宙维斯,恐怕现在不会有一条紫色鱼尾的人鱼存活到现在,早就该绝种了。
彦清仰头看着宙维斯,“可他看起来过得比人鱼首领还要好,这也叫奴役?”
宙维斯:“因为他听话。”
彦清沉默的看向海面。
......的确很听话,晕过去的弟弟说扔就扔。
彦清还从未见过宙维斯真正发怒的样子,海洋领主的情绪修养很高,毕竟活了两百多万年,大事小事都见过了。
情绪稳定很正常。
宙维斯说的这件事应该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了。
圣索单手抱着西尔,从水面跃出到甲板上,另一只手里拎着个巨大的木质箱子。
箱子表面长满了绿色海藻,已经看不出长相了,木头裂开了很多缝隙,海藻延伸到木头渗出,箱子还滴着水。
圣索所在周围一小片地方都被弄湿了。
他将箱子放在彦清面前,用鱼尾敲掉了上面的锁,而后伸手打开。
圣索真是给他找了个硬货。
里面堆满了黄金宝石,还有大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珍珠珊瑚,以及很多仍旧未被腐蚀的珠宝首饰。
“给我了?”彦清问。
圣索将箱子往他面前推了一下,“赔你。”
赔的有点多,这里面至少有十多件彦清只在博物馆里见过。
他点了点头,示意圣索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彦清兜里的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了几下,他先回到船舱,拍了拍大卫的肩膀,“把甲板上那箱东西搬到仓库里吧,叫上普森。”
大卫抓住彦清的衣服,“等等,你确保那些人鱼不会对我动手吧?”
彦清点头,“去吧。”
使唤完,宙维斯并没有跟上来,他待在甲板上听着圣索和他汇报着什么。
彦清上了二层,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红纱和珍珠时表情滞了一下,昨夜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捏了捏有些发红的耳朵,将红纱踢到了角落,边打开手机看了眼。
方淳恒给他发了一个文件,是追踪定位器的记录。
彦清把手机插上充电线,直接给方淳恒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没一会,就被接起了,对面却不是方淳恒的声音。
“彦清?”
怎么是萧羽的声音。
彦清问:“方淳恒呢,他电话怎么在你这?”
萧羽道:“他这几天难受,刚才的文件是我用他手机发给你的。”
彦清:“他呕吐症状还没好转吗?”
提起这事萧羽的声音沉了几分,“嗯,他来了,你和他说。”
方淳恒接过了电话,声音一点也听不出有哪里难受,“你要搞什么事。”
方淳恒果然了解彦清。
彦清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了眼立在甲板上的宙维斯,“追踪器的信号消失位置在我附近,我打算去会一会。”
方淳恒闻言一愣,“你在斯里兰卡???”
彦清:“......嗯。”
方淳恒沉默了。
虽说彦清一直挺随性的,但这是否有些太过随性了,说去就去?
方淳恒叹了口气,“有钱真好......”
彦清回归正色,将自己的想法和初步计划和方淳恒讲。
方淳恒时不时提出意见。
两人就这么密谋了半个多小时。
方淳恒骨子里也是个说干就干,不嫌事大的疯子属性,但最主要的是拉他入伍的人是彦清。
彦清说有底那就一定有底,这么大的事彦清绝不会拉他去送死。
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完整周密的计划就出炉了。
彦清还在低头沉思,尽量排除所有的失败可能,但他最大的底牌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抽走了他的手机。
宙维斯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随手扔一边,手机陷进了被子里。
彦清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转身把自己挂在了宙维斯身上,宙维斯摸了摸彦清的后腰。
他的伴侣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和他撒娇。
这就是有事求他了。
彦清白皙光滑的腿蹭了蹭宙维斯的鱼尾,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笑,他眨了眨眼睛。
“宙维斯,我带你做些有意思的事。”
宙维斯盯着彦清一张一合的嘴唇,“你该怎么求我?”
彦清眼中的媚态比那些专门调教出的男孩更加惑人,曾有无数人觊觎他这副皮囊,但真正接触到内里的只有宙维斯一个。
“今晚......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宙维斯眸光发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