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缓缓进站,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陆麓和元圆随着人流上了火车。
找到了他们的卧铺车厢。
车厢里弥漫着方便面的味道和各种嘈杂的人声。
他们找到自己的床位,放好行李。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车厢门口。
是那个借伞给元圆的男人。
他提着一个行李箱,四处张望着。
“这么巧?”男人看到元圆和陆麓,惊讶地说道。
元圆愣了一下。
“是啊,真没想到。”陆麓也说道。
元圆左右看了看。
“你没把那伞也带上火车吧?”元圆问道。
“洗干净了吗?还有味儿吗?”她又补充了一句。
男人轻咳了一声。
“洗干净了,带是带了。”他说道。
元圆沉默了。
“早知道咱们车票是对门,我就不借你的伞了。”她幽幽地说道。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没味儿了,不然我也不会带上来。”他解释道。
“我叫邵振云,去锦城出差。”他自我介绍道。
“我叫元圆。”元圆说道。
“我叫陆麓。”陆麓也做了自我介绍。
邵振云笑着说道:“你俩这名字,可真配啊,结婚了吗?”
陆麓笑了笑。
“快了。”他说道。
邵振云点点头。
“恭喜恭喜。”他说道。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火车缓缓启动。
车厢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时间也不早了。
三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准备睡觉。
两天一夜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火车上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缓慢。
第三天上午,火车终于到达了锦城。
三人提着行李,走出了火车站。
“到了锦城,有机会一起吃饭啊。”邵振云说道。
“好啊。”陆麓说道。
“也行。”元圆说道,虽然语气听起来不是很热情。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邵振云说道。
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那我们就先走了。”陆麓说道。
“再见。”元圆也说道。
“再见,回见。”邵振云挥了挥手。
陆麓把元圆送回了家。
陆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夸张地叹气:“哎哟,我的老腰啊!走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我容易吗我?我今晚住你这了媳妇。”
元圆气得跳脚:“我凭什么要收留你!”
陆麓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抓住元圆的手:“元圆,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在红星村,要不是我,你早就……”
“停停停!”元圆急忙打断他,“别动不动就提红星村偷粪的事情了!”
陆麓委屈地撇撇嘴:“可我真的是走不动了,你看我,脸都瘦了一圈!”
元圆翻了个白眼:“我看你脸皮倒是厚了一圈!”
陆麓嬉皮笑脸:“别这么绝情嘛!就让我在你家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绝不打扰你!”
元圆抱着胳膊,一脸怀疑:“真的就一晚?”
“真的!比珍珠还真!”陆麓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元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心软了:“就一晚!地板归你!”
陆麓立刻眉开眼笑:“地板就地板!有的睡就不错了!”
他一屁股坐回沙发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元圆指着浴室:“去!赶紧洗洗!一身的火车味!”
“你先洗吧,我身上脏死了。”陆麓一屁股坐在元圆家掉了漆的木凳上,两天一夜的火车硬座,让他浑身酸痛。
“那你还不快去烧水!”元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把行李往里屋一扔。
陆麓倒也听话,起身就往厨房走。
“柴火在灶台底下。”元圆不忘提醒。
陆麓弯腰从灶台底下抽出几根柴火,熟练地塞进灶膛里点燃。
火苗舔着干柴,发出噼啪的声响。
陆麓抬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心想等水烧开了,帮元圆收拾一下。
他卷起袖子,开始扫地。
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
“哟,还挺勤快。”元圆从里屋出来,看见陆麓在打扫,语气里多了几分满意。
“应该的,应该的。”陆麓憨厚地笑了笑。
水烧开了,热气蒸腾。
“好了,可以洗了。”陆麓喊了一声。
“好嘞!”元圆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热气氤氲,水汽弥漫。
元圆舒服地泡在浴桶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突然,一只老鼠从墙角的洞里钻了出来。
“吱吱吱吱……”老鼠冲着元圆叫了几声,“我是来给你送信儿的!”
“送信儿?谁的信儿?”元圆愣住了。
“前几天有几只小鸟来找你,没找到你,就把消息告诉我了,让我等你回来转告你。”老鼠解释道。
元圆想起来临走前确实让小鸟去盯着蓝琳菲了,于是问道:“什么消息?”
老鼠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些小鸟跟踪蓝琳菲,发现她跟一个男人见面了。”
“见面?就这?”元圆有些不以为然。
“不仅仅是见面,他们还关上门,亲亲,脱衣服……”老鼠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元圆的反应。
元圆眼睛瞪大了几分,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干那种事了!”
“什么?!!”元圆猛地从浴桶里站起来,水花四溅,“你说什么?!!”
水花四溅,元圆的尖叫声响彻了小小的院子。
陆麓正在院子里扫地,听到动静,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丢下扫帚,几步冲到浴室门口,一把推开了门。
“怎么了?!”
浴室里雾气弥漫,元圆一丝不挂地站在浴桶里,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滑落。
四目相对。
陆麓的视线下意识地下移。
元圆的脸更黑了。
“还看呢!还不快出去!”
陆麓这才反应过来,猛地闭上眼睛,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
“我……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转身就往外走,机械的步伐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因为闭着眼睛,他差点被门槛绊倒。
“哎哟!”
这才想起来睁开眼。
不过在转过身关门的时候,眼角余光又瞥到了浴桶里的元圆,吓得他赶紧又闭上了眼。
摸摸索索地把门关上。
捡起扫帚,继续扫地。
脸上的红色却怎么也下不去。
浴室里,元圆翻了个白眼。
重新坐进浴桶里,热水漫过肩膀。
“还有别的线索吗?”她问那只老鼠,“比如说,那个男人的身份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