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瑟瑟自己的事情一切都在走上正轨,京城里突然传来消息,说齐相国病重,让瑟瑟赶紧去京城一趟。
瑟瑟接到信之后,赶紧打点行装,往京城赶,这次来接瑟瑟的居然是谢家的表哥。瑟瑟倒有些奇怪,毕竟自己现在经常外出,都是白总管的人手负责安全,也从未出过差错,为什么这次还要谢家表哥来接自己。
不过接就接吧,有时候事情进京后再问爹爹。
进到京城,瑟瑟看到一向身体康健的爹爹居然已经病到下不来床,不禁眼泪都一下子涌了出来。
齐相国倒是还安慰女儿,说:“爹爹就是年纪大了,你不要这样。爹爹知道你最近自己做了不少事情,知道你有了自立的本事,爹爹哪怕不在了,也放心了。”
瑟瑟觉得事情蹊跷,怎么一下子就病得这样严重。从爹爹那里出来,瑟瑟直接找到白总管,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总管倒是没有瞒着瑟瑟,说:”宫里赏赐出来一盘点心,正好那天相国有些饿了,随手拿起一块吃了之后,没多久就这样了。”
“送到爹爹身边的点心不都是试过毒的么,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瑟瑟惊觉不对劲。
白总管说:“是老奴的失职。后来老奴找了信得过的大夫查了,那种毒来自于云南的密林之中,银针根本验不出来。老奴罪该万死!”
瑟瑟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只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你也尽力了!宫里赏赐的点心,是哪位赏赐的?”
白总管赶紧说:“是以太皇太后的名义赏赐的。就因为是太皇太后的赏赐,所以我们才没有那么防备。可后来,谢大人说这是皇后以太皇太后的名义赏赐的,不是出自太皇太后的宫里。”
瑟瑟说:“所以谢家表哥才去接我的么?”
“是的。谢大人一直都很歉意,非得要派谢公子去接您,说是为了您的安全,聊表歉意!”
“皇后做这样的事情?那也是皇上的意思吧!”
“今上听说齐相国病了之后,马上派了太医过来,还自己亲自过府探望,实在是不好说今上的意思是什么?”
“过府来看爹爹死没死吧?”
白总管不好说什么了。
“其他的有什么动静么?”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朝政都还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百官们只知道相国病了,都以为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倒是没几个人知道是中毒。”
瑟瑟也就没说什么了。太医和相国府自己请的大夫都替相国开了药,瑟瑟对比了一下,倒是几味药差不多,也就没有怀疑太医院的医生。后面抓药都让白总管盯紧了,别再出什么岔子。
这边,皇帝也在问太医,齐相国的病怎么样了。
太医们都说虽然凶险,不过已经过了最难的阶段,慢慢将养就能恢复。
太医走后,皇帝去了皇后宫中,跟皇后直截了当的说:“皇后这次所为,实在不是国母应该所为。下不为例!”
皇后则是说:“陛下,臣妾这样还不是为了陛下吗?陛下还这样生臣妾的气!”
皇帝则说:“妇人之见,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谁看不出来?你这样看在别人眼里,只会认为是朕授意的。齐相国功在社稷,如果有什么过错,也应该是明正典刑的处理。这样下毒的伎俩,不是上位者所应该为的。”
皇后说:“臣妾也是为了陛下着急,一时糊涂,望陛下恕罪!”
皇帝说:“好在齐相马上可以缓过来了。这次,齐相国的千金从原籍来经常看望来了,你准备一些贵重的礼品,送给齐小姐吧,也算是表达你的心意。”
皇后说:“齐小姐今年也不小了吧。陛下要不要给齐小姐赐婚,给齐相国一个乘龙快婿,不也是安抚笼络齐相国么?”
皇帝说:“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不就是想给你弟弟找个大家小姐么?别打齐小姐的主意了,你弟弟那个纨绔子弟的样子,可别把齐相国逼急了。”
“陛下,我这不也是为陛下着想吗?要是齐小姐嫁给了我弟弟,那齐家就跟陛下是姻亲了,还不更加死心塌地为陛下驱使。”
“你还是别操心这些事情了,每次都是越帮越忙。”
出了皇后的寝宫,皇帝就不禁长叹一口气,自己的这位皇后真是没有脑子,看样子娶妻娶贤真是有道理的。
回到勤政殿,皇帝又批阅了一会奏章,说实在的,皇帝还是非常佩服齐相国的。从两人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皇帝对于齐相国的学识、胸襟和家国情怀是全方位的佩服。与先帝不同,皇帝的想法是以齐相国现今的地位和家庭情况,齐相国属实没必要对皇帝有二心,自己要好好的用好齐相国,为自己的江山社稷所用。从起复齐相国到如今,朝政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整个官僚系统效率提高,而且国库充盈、判案减少。如此下去,皇帝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迎来一次治世。
皇帝从藩国即位,身份地位毕竟尴尬,要想坐稳,甚至要想福延子孙,需要的是很多个齐相国那样的人。他不会像皇后那样,皇后以为齐相国权倾朝野,自己就会忌惮,就想除之而后快,可能先帝也是这样想的,最后的结果却是:不仅朝政没处理好,自己的结局还不好。
想了想这些,皇帝准备好好休息了,没想到这时候御前总管太监过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刚刚太医院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确诊了喜脉。”
皇帝也高兴起来,毕竟绵延子嗣也是皇帝的重要责任。先帝就是因为没有子嗣才让自己得了皇位,现在自己能有子嗣,皇位也就能稳固下来了。要是中宫能诞下嫡子,那更是国本稳固了,自己也能对得起千秋万代列祖列宗了。
皇帝边想着边赶到皇后宫中看望皇后,说:“怎么身体不适,刚刚也不告诉朕,还挨了朕一顿数落。”
皇后倒是说了一句:“陛下正在气头上,臣妾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