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珏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也难受了一整天,覃西早则陪伴了一整天。
“谢谢你陪我!”
曾珏气息奄奄地说:“最要命的时候过去了,你回房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博览会。”
“没关系,我陪你。”
覃西早把被褥铺在地毯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说:“昨晚没睡好,既然你没事,我就睡了,你也睡吧,有事只管叫我。”
说完,和衣躺下,眼睛却望着曾珏。
“看我干吗,你不困呀?”曾珏抿嘴笑了笑。
人家自觉自愿照顾自己一天了,她还是心存感激的。以前有妈妈在,而今却由一个并不熟悉的小男人陪伴她、照顾她。
其实覃西早还是不错的,尽管有些痞,却也算阳光健康,懂得照顾人、体贴人,关键是他还喜欢自己。
“跟一个大美女同居一室,能睡得着吗?”
女神主动开了口,覃西早怎肯错失这大好的机会,尽管有些困,他还是笑得很灿烂也很邪乎。
“痞!”曾珏不觉也被感染了,撇嘴笑了笑。
妈妈也不曾这样整夜待在自己身边,她也要睡觉的,即便洪流也做不到,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女生宿舍根本没法留寝,到时间就会被人赶走。
“你害怕吗?”覃西早明知故问,心想,你都武装到了牙齿,害怕才怪,就算我有心却也无力呀。
不过这是曾珏第一次与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同室而寝,而她居然也放心,笑道:“我为什么要怕,害怕的是你吧?”
“诶,你还真说对了!”
覃西早坐起来,极聪明地顺着她的话说:“冷叔叔和明玥姐都知道你是和我来的上海,如果走丢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第一责任人。
警察叔叔会找我,丈母娘会找我,我姐会找我,甚至冷叔叔也会找我,你说我能脱得开关系吗?
其次你身体不舒服,我是最担心害怕的一个,怕你万一那个啥是吧……”
他故意停顿下来,一脸坏笑。
“哪个啥,嗯?”
曾珏心领神会,与覃西早相视而笑。
“你是怕我万一死了找不到媳妇吧!”
“诶,这话别乱说!”覃西早严肃地摆着双手。
“我乱说了吗?”曾珏不依不饶。
“在火车上你没乱说吗,什么亲爱的,什么爱人,你不知道我连你女朋友都不是吗?”
“你错了!”覃西早霸气地说:“其实在我心里,第一次见面时就把你看成了我的女朋友,现在我们是热恋中的情侣了。”
曾珏气呼呼地争辩道:“是你耍无赖好不好?”
“你可以选择不与我同行的啊!”
覃西早两手一摊:“可是没有,你还是来了,是不是也觉得机会难得?
还有,你不给我买票,结果怎样,我俩还不是紧挨在一起,想想,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曾珏没法反驳,只得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那好,我问你,那个黄毛还有林总,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我故意安排,我有这本事吗,自己都左右不了的人还能左右别人?”
覃西早大呼冤枉,然后一通大笑,“曾珏,你没觉得这是天注定的、我俩谁也躲不开的缘分吗!”
曾珏无语。
覃西早继续说:“前些天我跟姐聊天,畅想了我们四个人的未来……”
“慢!”曾珏几乎跟不上他的思路,“你姐,谁呀?”
覃西早笑了,“明玥啊,你是我女朋友,你姐不就是我姐吗?”
“脸皮厚!”曾珏闭上眼睛,“那四个呢?”
覃西早更为得意地说:“肯定是你和我、明玥和江子岳啊!”
“江子岳?”曾珏睁开眼睛,不解地问:“我姐不是说跟他分手了吗?”
“分手?”覃西早快速摆了两下脑袋,肯定地说:“不可能,他俩跟我俩一样是天注定的缘分!
虽然他俩的关系还没公之于众,但谁都清楚他们走到一起是迟早的!”
“税鑫也清楚吗?”
曾珏的问题很尖锐,丝毫没给覃西早面子。
“清楚!”覃西早说:“只是一厢情愿地不相信事实,不过我给他灌了迷魂汤,他又开始做梦了。”
“什么迷魂汤?”
曾珏迷惑地问,好像那汤也灌给了她。
覃西早得意地笑道:“为了培养自己的财务人员,我让姐进财务部学习财会知识,不过保密啊,别泄漏了!
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如果说姐跟江子岳分手,最大可能是跟江妈妈有关。”
“怎么呢?”曾珏看似无意实则很在意地问。
明玥可不是这样说的,她想干吗,是在提防我吗。
“姐昨天跟我说过这事,江妈妈也解释了,是她误解了江妈妈的意思。”
覃西早说:“江家出事借了一大笔钱,江妈妈觉得儿子不应该拖累人家女孩,现在说清楚了,误会解除了。”
“他帅吗?”曾珏不着边际地问。
“帅,我一个男人都觉得他帅,你说帅不帅!”
覃西早呵呵一笑,不无遗憾地说:“如果不是家里拖了后腿,他的成就会在很多人之上,可惜了!”
曾珏傻傻地问:“比你帅吗,他还能帅出天际?”
“他还真帅出了天际,我们只能望其项背。”
覃西早的神情不像是谦虚,更像是崇拜。
“这样吧,回去我介绍你们认识,不过不许喜欢上他,因为他是你……姐夫!”
“姐夫?”曾珏明显一愣,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只当覃西早耍嘴皮子。
“我才不要你介绍,就算想认识他,那也是我姐的事,你不许多嘴多舌,听到没!”
话虽如此,她最真实的想法却希望是偶遇!
“你是怎么畅想我们四个人的未来的?”
覃西早的情绪又上升了一个热度,洋洋自得地说:“我对姐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四个人的关系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包括感情和事业。
我大胆展望了一下我们的未来,一年内,我们四个人的感情基本稳定下来,两年内订婚,三年内结婚,当然也有可能提前。”
“哼哼,听起来不错喔!”曾珏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我的将来都是未知数,你还能把握别人,你哪儿来的自信?”
“爱心,诚心,恒心。”
覃西早自信满满地笑道:“我相信爱情的力量,相信爱能感动爱,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锲而不舍,水滴石穿,更相信有那么一天,你会主动投入我怀抱!”
“你!”曾珏勾起脑袋怒视着覃西早,她真的生气了,这话无疑冒犯了她。
良久,她轻叹一声,把头落回到枕头上,无奈地说:“天下好女孩很多,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你没必要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受过伤的女孩,对感情很苛责,你不一定能接受。”
覃西早又重新躺下,侧身看着曾珏。
“你知道,我也是经历过感情坎坷的人,我们同病相怜,更懂一颗受伤的心需要怎样的慰藉。
曾珏,忘掉过去吧,让我们试着走近对方、走进彼此的心里,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契合点。”
覃西早说得很真诚,貌似也很有道理。
“唉,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曾珏无奈地闭上眼睛。
覃西早笑道:“那就什么都别说,跟着感觉走,一切顺其自然。睡吧,亲爱的,晚安,好梦。”
然后闭上嘴巴,闭上眼睛,不久便传来轻微的鼾声,他确实也累了。
覃西早睡着了,看着他脸上惬意的笑容,那一对酒窝里分明装满了蜜意。
曾珏不自觉地想到了洪流,可覃西早的霸道已经把他逼到墙角了。
“洪流,对不起!”曾珏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淌下几滴眼泪。
“好在我心里承诺过你的公司,今天算正式起步了,明天我们要去参观博览会,还可以见到隋工,希望是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