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嫂努了努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次以老大夫妻两个挑拨幺妹退婚,害得全家处境艰难的由头,让大房出两个人去服兵役,确实是他们占了便宜。
为这事儿,她家两孩子还埋怨了她好几回,说这样不厚道。
老两口虽然最终同意了让胡兴和胡大舟父子两个去服兵役,但心里对她意见也不少。
为防止最后时候出差错,她忍下了心中气,没和胡大嫂吵。
一家人沉默下来,但过了一会儿,胡二哥忍不住道:“要不我们也去找陆家老二吧?”
胡春娇当日说和胡大舟一起去找村里找人帮忙。但这一去,却再也没回来。
胡家人刚开始以为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在村里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却并没有找到胡春娇。
直到后来,同村的人说好像看见胡春娇往宏都的方向去了,胡家人才反应过来,胡春娇是偷偷跑了。
胡家人也想过去找胡春娇,但当时胡家临时建的房子垮了,胡大嫂又被柱子砸断了腿,胡家老两口也被冷病了。
胡家人自顾不暇,也就不管胡春娇的去向了。
但胡春娇去了何处,胡家人私底下也有猜测。都觉得胡春娇一个女人没别的去处,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投奔了陆家老二。
胡人老两口一直想去双河村一趟的,只是最近家里实在是不好过,一直没能抽出空来。
这会儿听胡二哥提起,胡家老两口都很心动。特别是这次大儿子和大孙子都要去服兵役,两人担心得不行。
胡二哥又道:“要春娇真在陆家,不管是妾还是什么,我们跟陆家也算是有个联系,陆大郎会功夫,到时候在战场上遇见,让他多照顾一下大哥和大侄子。”
这下,老两口是再不犹豫了,当下道:“明儿一早就去。”
胡大舟张了张嘴,想劝说爷奶,不要去找陆家人。
但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知道说了他们也不会听。他有点心灰意冷,最后也懒得再说了。
第二天一早,胡家老两口送胡兴和胡大舟去服兵役后,便杵着拐棍,朝着宏都的方向出发了。
胡二哥夫妻两个以担心老两口,要送老两口一起去为由,跟着一同上了路。
几人没有代步的车马,只能靠步行,路上还多次停下来找人打听路。
有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又停下来歇一歇。
就这样,几人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终于走到了双河村。
看到双河村的样子,几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都不用去村民家里看,就知道双河村比他们苇沙村的村民富裕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当时他们也落户在了双河村,他们现在必然不会过成这般样子吧!
胡家人心里再次漫起浓浓的后悔。
胡二哥咬了咬牙,更是打定主意,这次一定修复和陆家的关系。
他找了村民打听,陆家的住处。
他找的人正是吴夏莲。
听说是找陆寅珩一家的,吴夏莲一双眼骨碌碌在胡家人身上打量,“你们是陆家什么人?亲戚?”
胡二哥忙点头应道:“对,亲戚。”
吴夏莲瘪了瘪嘴,“什么亲戚啊?那陆家那般有钱,没帮一下你们?你们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胡家老两口以及胡二哥夫妻齐齐瞪大了双眼,惊声道:“陆家很有钱?”
“怎么没有钱?在村里修一栋那般好的房子,还带着村里人做买卖。连马车都买上了,还没钱?”
吴夏莲不知道季云霜还在城里买了铺子,在城里做生意的事,只看到陆家建了新房,买了马车,还带着高兰等人做生意。
但就这样,也足够她嫉妒的了。
上次被陆寅珩夫妻教训,弄得她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她简直恨死了陆家人。
但陆寅珩夫妻实在是太凶了,她也不敢再去找陆家人的麻烦,只能在心里暗恨陆家人。
现在见胡家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还穿着破烂,一看就是来找陆家打秋风的,便立即将陆家的好日子狠狠地夸赞了一番,希望胡家人能给陆家人找点麻烦。
胡家人本就后悔,现在听了吴夏莲的话,更是后悔了。忙找了吴夏莲给他们带路。
吴夏莲现在想起陆寅珩夫妻还腿肚子打颤呢,可不敢去陆家,她给几人指了路后,便称还有活要干,赶紧跑了。
胡家人顺着吴夏莲指的路,很快到了陆家的院门口。
他们到的时候,季云霜正打算出门。
陆寅珩去服兵役后,陆玉珠一直闷闷不乐。看着女儿不开心,她便想带着她去街上逛逛。
反正快过年了,也该去采买年货了。
陆玉珠出门,陆宴祁自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两个孩子都要去,小老虎也不甘落后,要往马车上挤。
胡家人看着崭新的院子,以及院子里的高头大马,还有陆宴祁和陆玉珠的样子……
几人将眼睛来回擦了好几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才多久没见,两孩子居然长得如此水灵了。半点看不出逃过难的样子。
还有这崭新的马车,陆家日子当真是过得很好啊!
胡二哥胡二嫂双眼发光,心里不住地琢磨,怎么才能留下来,不能留下来也要找陆家借钱借粮。他们的日子过得这么好了,帮他们一下怎么了?
两人情绪外露,天瑞对人的善恶又最是敏感。
它耳朵动了动,一下子跳下马车,朝着两人扑了过去。
两人一下子被小老虎扑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地躲避,没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被撕成了碎块,两人哭喊着大叫道:“啊!救命啊!”
胡家老两口也道:“亲家,你快拉住你家这牲口。”
季云霜出声,叫回了小老虎,冷冷看着几人道:“你们来做什么?”
顾春枝也闻声赶来。
看着几人的样子,她眉头皱了皱,不悦道:“我们两家早断亲了,你可别叫亲家了。”
胡二哥道:“我知道当时退亲,让你家不高兴。但我妹妹既然进了你家门……你就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不能不明不白的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