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
秦颂推开病房门,乐呵呵的跟裴行之打招呼。
裴行之刚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此刻正是难得的清闲。看见秦颂回来,他赶忙把手机放下,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秦颂过来找他。
“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秦颂把包放在桌子上,然后晃悠着手里的牛皮纸袋不紧不慢的走到裴行之的病床前来。
裴行之闻言,立马闭上眼睛皱着鼻子嗅了嗅,在面前的空气里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甜味儿。
“是烤红薯吗?”他不确定的猜。
“不是。”秦颂在病床边坐下,一脸神秘的笑看着他。
“嗯……”他微微拧着眉头稍作思考,又猜,“那是糖炒板栗?”
秦颂:“猜对啦!就是糖炒板栗!”
她把热乎乎的一袋板栗塞到裴行之的手中,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你最近很乖,也很辛苦,为了奖励你,我就给你买了一袋糖炒板栗。喜欢吗?”
裴行之配合的点头:“我很喜欢,谢谢老婆。”
“……乱叫什么?”
“老婆”两个字让秦颂瞬间小脸一红,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嗔怪的声音弱得有点不像话。
裴行之凝眸看着她,笑说:“我没有乱叫啊,难道小颂不是我的老婆吗?”
“……咳。”秦颂很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没好意思讲话。
裴行之见她想当个闷葫芦,便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将她自己回复的那条语音当着她的面重播了一遍。
“老公,我现在就回家!等我哦!”
轻灵的女声在病房里干脆的响起,秦颂眉心一跳,脸蛋上的红晕顿时弥漫到了耳朵根。
“小颂?”裴行之微微歪头,别有深意的喊了一声秦颂的名字。
秦颂羞臊的抠了抠脑袋,尴尬到脚趾扣地。
这条语音是她当时情绪上头的时候胡乱发的,谁知道会被裴行之抓住把柄,现在拿出来让她社死。
她依旧闷着脑袋,在裴行之火热的目光下一声不吭。
裴行之于是又把语音放了一遍。
“老公,我现在就回家!等我哦!”
“!!!”秦颂羞愤的直接闭上了眼睛。
裴行之挑眉打量着她:“小颂,是你先叫我老公的,我不可以反过来叫你老婆吗?”
“……当然可以!”秦颂咬着牙,终于愿意开口了。
“但是,妈和小萱毕竟经常在,你不可以当着她们的面这么叫。”
“为什么?”裴行之明知故问。
秦颂还算老实的说:“因为我害臊,我怕他们听见笑话我。”
“啊……”裴行之点了点头,假装明白了。
“原来是小颂脸皮薄,害怕被她们笑话啊。那这样,我不在她们面前叫你老婆,我叫你别的称呼。”
“嗯?”秦颂红着脸抬起头来,眼含期待的望着他,“别的称呼是什么?”
他挑着唇角笑,往前挪了一点将秦颂整个人圈进怀里。
“小颂,你想我叫什么?”
秦颂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我不知道,你自己说吧。”
“嗯……”裴行之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而后低头将嘴唇贴上秦颂的耳朵,极其暧昧又肉麻的喊了两个字。
“宝宝。”
“!!!”秦颂呼吸一紧,只觉得这个称呼比“老婆”还要让人羞臊。
“你、你乱讲!”
秦颂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很快,眼神也慌得到处乱瞟。
裴行之瞧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她是喜欢这个称呼,便又低声叫了一遍。
“宝宝?”
“……啊啊啊!”
秦颂臊得忍不住尖叫,同时抬起手掌一把捂住裴行之的嘴。
“你谨言慎行!不要随便胡说八道!”
裴行之被她捂住嘴巴没有办法说话,就只能用眨眼间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他的眼睛天生温柔,这样含着笑意认真的看着秦颂时,秦颂只觉得比他被叫“宝宝”还难为情。
他像是知道自己的眼睛很能迷惑人,见秦颂不松手,便又意味深长的轻轻眨了眨。
“……”秦颂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算是彻底输给他了。
“不跟你闹了。”她把手收回来,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颗热乎乎的板栗,亲自剥给裴行之吃。
裴行之吃下一颗,就立马动手也去拿板栗剥,剥出两颗后细心的喂到了秦颂的嘴里。
秦颂取笑他:“我喂你一颗,你要还给我两颗。怎么,是不想输给我吗?”
“不是的。”裴行之抵了低下滑的眼镜,看着秦颂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我喂你两颗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对我好,那我就会拿出双倍的温柔和真心反馈给你。”
“小颂,我是不会让你在我这儿吃亏的。”
“……知道啦。”秦颂看着他笑。
于是他又剥出两颗板栗,全部喂给了秦颂吃。
秦颂感受着口腔里的甜糯,突然开口说了句很破坏气氛的话。
“裴行之,秦思思当初是怎么冤枉你的啊?”
“……”
裴行之剥板栗的动作瞬间顿住,眼神里的笑意也顷刻消失。
“……怎么忽然问这个?”他抬头看着秦颂,语气却依旧轻柔。
秦颂说:“就是突然想到了,然后问问你。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没关系的。”
“……没事。”裴行之收回目光,将手上的那颗板栗继续剥完,而后又喂给了秦颂。
“在小颂面前,我没什么不想回答的。”
秦颂闻言,顿时就将自己的眼神放软了。她没有吭声,以沉默鼓励着裴行之继续往下说。
裴行之:“那件事情发生得很莫名其妙,我其实并不知道它从何而起。而且事发那天我根本不在学校,是后来通过一个舍友才知道,原来自己竟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
“如你所知,秦思思曾经是我的学妹,但我和她交情甚浅,除了工作和学习就基本没有任何交集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诬陷我骚扰她,更不知道她那几张聊天截图是从哪儿弄来的。”
“由于我当时不在现场,所以就错过了最佳的澄清时机,这口‘骚扰’的锅就这样一直跟着我直到大学毕业。”